然而凤天赐,乃是老巫师儿媳的遗腹之子。
在女帝产下赵晴曦之际,老巫师便知晓自己所剩时间不多。
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就连自己的儿子儿媳也未曾告知。
他的儿子儿媳遭受蛊毒折磨,将要承受万蚁啃咬之痛而亡,他想要救助自己儿子,却被告知儿媳腹内已怀有身孕,恳请他竭力保住儿媳。
为女帝炼制丹药已然耗费了他一半的心头血,剩余的,仅能为儿媳延续生命至孩子出生。
老巫师强忍悲痛,亲手了结了自己的儿子,为儿媳续命。
深知这一切皆是命运,二十年前因报复他人,用蛊毒灭掉人家一整个家族,却未曾料到,遗漏了一个。
二十年后这孩子携带着他也无法解除的蛊毒,害死他的儿子儿媳。
在赵晴曦被端贵夫抱走,毫无消息之后,女帝和徐明赫再次来到老巫师这里。
老巫师见他们二人都来了,也得知赵晴曦被盗之事,便狠下心跪地恳求徐明赫与凤澜溪,立下毒誓自己会将秘密带入地下,只期望徐明赫与凤澜溪收留他儿媳的遗腹子。
徐明赫与凤澜溪只是稍作思考权衡了一番,便应允了。
于是,徐明赫又佯装了十个月的身孕。
在老巫师儿媳生下凤天赐时,徐明赫也佯装产子……
镇东王府主院内
“贱人!贱人!气死我了!母皇居然会为了那个贱人将我撵出宫来!”
咒骂声随着瓷器砸落的声音接连响起,二皇女发疯似的砸着价值不菲的瓷器出气着。
“殿下,殿下,您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可以跟妾身说说。”二皇女的李侍君焦急的拿着手帕,在一旁踌躇不前的劝慰道。
近来二皇女与他可是恩爱有加,恩宠备至。
“跟你说有个屁用!整天只会整些华而不实,花里胡俏的下作玩意儿。”二皇女火气噌的一上来了,怒焰飙升,横眉竖目,大声怒斥道。
李侍君被二皇女这一通怒斥,刹那间吓得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多言。
二皇女凤青鸢在砸完院里最后的一个瓷器后,方才逐渐平复了怒火。
她冷静下来,坐到了主位之上,朝着李侍君一招手,李侍君赶忙上前为她按摩揉肩。
“殿下,您金枝玉叶,往后可别这般折腾自己了,万一伤到自身可如何是好。”
李侍君谨小慎微又带着谄媚的口吻说道。
凤青鸢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在思考着自己该怎样在女帝面前扳倒赵晴曦。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上前,双手抱拳行礼道:“殿下,封贵夫来了。”
凤青鸢一听,即刻命人将砸碎的瓷器收拾妥当,自己则起身前去迎接。
“父君,您怎么来了?”
“去你书房细谈。”封贵夫直截了当地说道。
凤青鸢当即在前引路,李侍君刚想跟上,就被凤青鸢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立即俯身说道:“殿下,妾身还有事在身,就先告退了。”
而后后退三步,扶着小厮的手,转身离去。
待进入书房后凤青鸢立刻将房门关上。
“父君,如此匆忙,找孩儿所为何事?”
“鸢儿,你难道不觉得,那个乡野丫头的身份存疑吗?”封贵夫开门见山地说道。
凤青鸢一听,若有所思,但还是说道:“父君,为何这样认为?”
“仅凭他徐明赫的一句吾儿找到了,就找来这么一个乡野女子成为西凤国的大皇女?这岂不可笑?所以为父觉得,这个大皇女,应是他徐明赫找来的傀儡。”
“父君,此事由徐明赫亲自找寻确认,应当不会有误才是……”二皇女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封贵夫打断了!
“笑话,端贵夫出手,那婴儿岂能有活路?找到一具死婴的骸骨我倒是相信!用一个乡野女子就妄图稳坐他凤君之位,简直是痴心妄想!”封贵夫越说越有气势。
端贵夫可是他们当中为数不多的狠角色,因当年女帝偏爱凤君徐明赫,心生妒意,又因自己的孩子夭折腹中,对徐明赫更是恨之入骨。
于是,便产生了将赵晴曦弄走杀害的念头。
想着即便事情败露,女帝会念及他痛失孩子的份上饶他一命。
未曾想女帝与徐明赫感情竟如此深厚,在东窗事发后,直接将端贵夫斩首。
连同端家一脉也被牵连,流放的流放,查明借着端贵夫而贪污残害百姓的全部斩首示众。
一个杀鸡儆猴,让后宫彻底平静了。
“那父君,我们应当如何揭穿?”凤青鸢直截了当地问道。
“明日朝堂……”
封贵夫反复叮嘱,与凤青鸢商量妥当,才乘坐轿子回宫。
“妻主,我们今晚如何就寝?”
程志远望着凤栖宫里那张能够容纳十人安睡的大床,心中跃跃欲试。
“还能怎样睡,一起睡呗!”赵晴曦略带苦恼地说道。
殿内物品一应俱全,也干净整洁,唯独这床,仅有一张,而且大得离谱,还离了个大谱。
“殿下,这凤栖宫还有几个偏殿的。”一旁的太监笑着说道。
“滚一边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程志远当即对他挥手怒斥道。
憋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抵达京都,再有个偏殿分房睡,那得等到何时才轮得到他侍寝?
顾时煜坏笑道:“志远,你不如跟公公去瞧瞧偏殿?”
“大哥,哥,亲哥,您就别为难我了,你我皆是男子,都懂的。”程志远一脸委屈,祈求般地看着顾时煜。
又不是未曾有过三人行,何必这般小气呢?
再说了!这床也大得太离谱了,不该充分利用吗?
赵晴曦瞧着程志远那副表情,就知晓自己是躲不过了。
唉!又将是腰酸背痛的一夜,被车轮碾压的感觉又要来临了。
美色迷人,美色误人啊!
“公公,您先退下吧!我们自己看看就行。”赵晴曦对着太监微微一笑道。
太监应了一声,躬身退下了。
赵晴曦想都没想的径直扑向大床。
柔软,舒适,这是她的第一感受。
皇宫就是好啊!外面与这里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顾时煜看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轻地笑了笑,转身将殿门关上。
程志远也学着赵晴曦的样子整个人扑了过来,赵晴曦立刻一个翻身,避开了他。
“哎呀妈呀!阿远你想丧妻吗?整个泰山压顶??”
“妻主,我可想死你了,求抱抱~”程志远见赵晴曦离他将近三米远,满心委屈。
顾时煜没有着急扑向大床,而是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
“阿煜,你过来。”赵晴曦侧卧着,坏笑的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