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渐渐有马蹄声踏踏传来,由远及近,由轻至响。铁蹄声如擂鼓,扬起沙尘漫天。
在烟尘四起间,身着黑甲的骑兵浩浩荡荡奔了过来,气势磅礴,声势浩大,仿佛欲震碎天际边角。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肃杀之气,还有大地有韵律的震颤之音。
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呼:“大将军回来了!”这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划破长空,响彻街道。
原本平静的百姓们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瞬间炸开了锅。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人们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瞻仰大将军的英姿风采。
阮梨初也被这场面震撼得心潮澎湃,与这人是不是她爹无关,只因他们是保家卫国的将士。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原本躁动的百姓渐渐安静下来。
维护秩序的官兵,早就将百姓们分成了两边,空出中间一条宽敞的大路,此时此刻,只待英雄归来。
突然,阮梨初感觉到身旁有人激动的拽了拽她的袖子,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安岁岁。
她侧目看向安岁岁,见她脸上的表情比她这个亲女儿还要激动几分,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安女侠一直有个梦想,那便是有一天能够像男人一样上阵杀敌,所以此刻看见将士们,她要比一般人激动。
这时,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又大声喊了句:“来了来了真的来了,阮将军回来了!”
阮梨初当即被震的一个激灵,她忙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看,一眼便看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他身骑一匹雄健的黑色战马,手持长枪,让人望而生畏,正是镇国大将军阮远山。
而他身后跟着的身骑红色战马的那个人,正是少将军阮凌渊。
他一身黑色铠甲,身姿高大挺拔,头发用玉冠束起,也是手持一把长枪,在太阳光下似乎会折射出耀眼白光。
而阮凌渊身后跟着的则是气势磅礴的将士们,他们所有的人都是头戴盔甲,身披铠甲,一看就是在战场上历经腥风血雨,爬摸打滚出来的铁血士兵。
在人群的欢呼声中,队伍缓缓进城。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场面很是壮观。
唯独阮梨初,安岁岁以及温年,三个人是懵的。
他们都错愕地揉了揉双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看着那已到他们跟前的红色战马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马上的人,就是少将军阮凌渊,阮家大公子。
在一群肌肤偏黑黄的人群中,阮凌渊显得格外突出。他皮肤偏白,丝毫不像是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将领。
除去他这一身久经沙场令人胆寒的气质,倒像是个养在京城中的,美如冠玉的清冷公子哥。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长的和阮梨初很像!这才是三人震惊的最主要原因。
阮凌渊和阮梨初的这种像,与野男人和宣王的那种像不同。
陆家兄弟是长的一模一样,而阮家兄妹则是一看就是性别对调版,通俗点说就是一看就是一个爹妈生的。
再通俗点解释就是,若是阮凌渊是个姑娘,若是阮凌渊今年也十五岁,那么他应该差不多就是阮梨初这个长相。
反之亦然。
若是阮梨初是个男子,再年长几岁,差不多就是兄长的模样。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白方裴征以及阮玉棠见到阮梨初会震惊,莫烟芙见到阮梨初会诧异的原因,因为她就是妥妥的女装版阮凌渊。
不过这张脸说来也神奇,在阮凌渊身上丝毫不女气,反而沁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
而在阮梨初身上则娇娇软软的,一看就是个乖萌动人的小美人。
但,若是单纯的说阮家兄妹长的像,又其实是不太准确的。
因为只是五官搭配在一起的感觉很像,若是五官分别来看的话,兄妹二人则是不像的。
比如眼睛,就完全不一样。阮梨初是鹿眸,而阮凌渊则是丹凤眼。
但神奇就神奇在,只要五官搭配在一起,兄妹二人就变的很像。
只能说基因真的是神奇的东西,它有魔力,也很强大。
许氏拉了拉阮梨初的小手,轻笑出声,“初初这是被你阿爹凶悍的模样吓到了?”
阮梨初眨巴眨巴乌溜溜的可爱大眼睛,歪了歪头,一脸疑问,“嗯?”
与她爹有啥关系?
阮将军虽然身形魁梧了些,但却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一张方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精神矍铄,透着一股不怒而威之气。
在阮梨初眼里,大将军就应该长这样。
她震惊的是她大哥......
毫不夸张的说,阮梨初觉得自己都可以女扮男装冒充她大哥。当然,前提是她长的再高个二十多公分,再魁梧个好几圈。
许氏心里其实有数,只是在逗女儿而已。她望向已经走过去的夫君和儿子的背影,双眼濡湿。
他们一家人,如今终于团聚了。
......
为了不耽误宫宴,阮远山和阮凌渊并未停下与将军府的人汇合,而是直奔皇宫。
阮梨初这边则跟着许氏和阮玉棠等人也往皇宫赶去。
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阮梨初和许氏下车。
进宫是不允许带丫鬟侍卫的,故而安岁岁和温年被留在宫外等候。
抬眼望去,宫门口停着各式各样豪华的马车,各位大臣们忙着拱手相让,各位夫人、小姐们也在忙着客套寒暄,场面好不热闹。
不过看着这一个个贵夫人,贵女的盛装打扮,阮梨初只觉金光闪闪,眼睛都要被闪瞎。
一旁,阮桃已经和小姐妹们打闹成一片。
其中就包括不小心掉到湖里的户部侍郎的女儿,以及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的赵将军的女儿。
至于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的那个御史大夫的女儿,她受的伤比较严重,直接摔断了腿,想来也来不了。
阮梨初见此,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野男人那么神通广大了,想“搞”谁就搞谁,敢情是因为人家本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