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客栈三楼一间厢房内,几个男人正往门口张望。
听到门开的声音,见到来人是安岁岁后,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悬着的心。
温年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阮姑娘有什么问题?”
刚才他们一行人担心说话声会吵到阮梨初休息,所以全都转移到了这另一间房,结果话没说上两句,安岁岁就匆匆忙忙的又折了回去。
“没什么事,我去给初初留灯去了。”
阮梨初怕黑,晚上睡觉一定要有光亮,这个习惯自打她摔到脑袋后就开始有了,安岁岁差点给忘了。
“那群黑衣人当真是洛月人派来的?”安岁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火急火燎的接着刚刚的话题。
“是的,千真万确。”裴征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安岁岁又道,“可我们与洛月国的人并无交集,无怨无仇的他们为何要追杀我们?”
一旁的温年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他虽然是一商人,平日里接触的人多一些,但和洛月国的人却是没打过交道的。
青峦县位于大盛和洛月交界之地,多年来常受洛月的侵扰,战火与硝烟在这片土地上从未停歇过。
先帝在位期间,双方在此交战数十次,每次都打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然而战局始终僵持不下。
还是如今这位皇帝,当时年仅十七岁的五皇子陆谨,亲自出征,成功地击败了同龄的洛月太子,才一举扭转了整个战局。
而洛月战败后,不仅送上了和亲公主和大量的金银宝物,还签订了十年休战契约。
自此,他们这里才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后来这里慢慢也开始了通商,但来往的并不是很频繁,只因大盛对来此的洛月人审查监督的非常严格。
因而温年虽是一名涉猎产业颇多的商人,倒也和洛月的没什么贸易往来。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原因是,他本人对洛月是十分憎恶的。让他和洛月人做买卖,比杀了他都难。
裴征见安岁岁和温年都面露疑色,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重点,“他们的目标是阮姑娘。”
安岁岁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眉都拧在了一起,“初初?初初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出门,根本与外人没什么交集,何来洛月国的仇人?”
“是......是......”
裴征支支吾吾的看向端坐在一侧的自家公子,总觉得最关键的部分应该由公子来说。
安岁岁急了,“是什么快说呀?”
接收到裴征眼神的男人,心领神会,他接着说道,“是与昨日客栈的那两名女子有关,安姑娘可还记得?”
“那两个女探子?”安岁岁当然记得,印象深刻的很。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抓到她们的时候,意外得知了她们要报复阮姑娘的消息。”
从头到尾都杵在另一侧但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白方,瘪了瘪嘴,偷偷在心里对自家公子翻了个白眼。
主子说的可真是云淡风轻!
还意外得知!明明是使了不少非常手段才逼问出来的!
那探子的嘴,是一般的嘴么?若是能从探子嘴里意外得知到消息,那他们就不叫探子了。
“原来初初说的竟然是真的,那两个探子当真没有跑掉!”
“嗯,没有,还得多谢你们。”
“不不不,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初初的功劳。”
安岁岁不傻,相反男人一说,她就明白了。
定是那两个探子意识到身份被阮梨初看破,所以在临被抓前放出了密报给他们洛月的人。
之前阮梨初说“探子有可能察觉到了所以不能轻举妄动”的时候,安岁岁还没什么感触。
如今看来,阮梨初的每个判断当真都是准确无比的,包括眼前这几个男人的身份。
“所以,你们是官府的人?”
“嗯。”
安岁岁没再问下去。
人家是官府的人,还在得知阮梨初有危险的情况下,快马加鞭的赶来救人,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替初初感谢几位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你们,她可能就葬身狼腹了。”安岁岁恭敬的抱拳感谢。
男人摇摇头,“安姑娘言重了,若不是为了抓探子,阮姑娘也不会遭此劫难,所以我们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况且即便没有我们,阮姑娘应该也是可以自救成功的。”
态度诚恳,言辞真切。
安岁岁不禁对他好奇起来。
在客栈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人气度不凡了,在树林里又知这人武功高强,如今又得知是个当官的......
完美!
一点儿不比阮梨初的那个野男人差!
她的初初就应该去喜欢这样的男子,而不是野男人那种!
男人好似并不介意安岁岁那审视的眼神,他眸中带着笑意,接着说道:“你们几人可是要去京都?”
安岁岁点了点头,不明白男人问这句话的目的。
“既如此,可以与我们同行。”
“你们也要去京都?”
“嗯,正好要回京都。”
安岁岁愣在那里,没出声。
坐在她身侧的温年开了口,“这么巧?”
严格意义来说,阮梨初和安岁岁可是他的雇主,他是有责任保护她们这两个姑娘的。
虽然客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但稍加一想也是能猜到个大概的。
如果男人提议同行一段路,他觉得很正常,甚至合情合理,而且还说明他们是有情有义有心之人。
毕竟洛月人睚眦必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阮梨初这个揭穿她们的人。
结果他说他也正好要回京都?
到底是真的要回京都,还是另有目的?
温年不免有些怀疑了。
而安岁岁虽然没出声,但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也是这个意思。
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安岁岁和温年会是这般反应,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说道:“在下阮玉棠,京都人士。”
安岁岁又是一愣,和初初一个姓氏,确实挺有缘分。
温年:“阮玉棠?”
好耳熟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阮姓,在大盛国这个姓氏的人可并不多,况且还是京都姓阮的。
京都?阮?
“镇国大将军是你什么人?”
“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