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说着他把铁牌递给了风一,然后继续说道,‘‘每次他们的人来,都会带来另外半块太极形状的铁牌,两个铁牌可以严丝合缝的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
‘‘这个东西十分的重要,我从来不敢离身。一直都是贴身带着。’’
能想到在鞋底子里掏个洞藏东西,也是个人才啊!
宋卿辞有点嫌弃,最终还是从风一的手中拿过了那半块铁牌。
今晚回去,她一定要用酒精好好的给她的手做个消毒。
铁牌到手,她才发现,这个还不是一般的生铁,而是精铁所制作。
虽然只有六七公分长,半公分厚。可是拿在手里却十分的有分量。上面篆刻的花纹也十分的精细特别。
看起来有点超越这个时代的制作工艺了。不过也可能是她对这个时代没有更深入的认识。毕竟她再加上原主一起,眼界也就在这京城里面了,别的地方还真没有去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令牌,能制作它的人绝对不多。这勉强算是一个线索吧。
也真难为单管家了,每天都带着这个东西走路还能不让人看出端倪。
‘‘另外半块跟你的这半块一模一样嘛?!’’宋卿辞把东西又递还给了风一,示意他好好收好。
‘‘并不是的,另外半块形状是一样的,但是上面的花纹并不相同。’’另外半块令牌他见过很多次了。
‘‘你能画出来吗?’’
单怀仁摇头,‘‘不能。这上面的花纹十分的复杂,我只见过,但是画不出来。’’
‘‘行吧。’’宋卿辞点头道,‘‘故事编的不错!难为你了。’’
‘‘嫂子,你是说单管家在编故事?!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吗?!’’单曦一直在旁边听着。心情也跟着单管家的话起起伏伏的。一会儿又觉得他也是无奈的,一会儿又觉得他做的事情太残忍。
这单管家说的情真意切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假的啊。
‘‘对啊,咱们得这位单管家啊,十分的擅长编故事。’’宋卿辞点头。
除了单怀仁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差不多相同的神色。
会是少夫人说的这样嘛?!反正,他们都没有听出什么破绽来啊。
‘‘阿辞,他说的都是假话?!’’老太君也同样的不敢置信。甚至她还有点能理解单怀仁的心思了。为了孩子做出一些事情来,这是说得通的。
如果有人用她的孩子来逼迫自己的话,她也未必不会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
子女都是债啊,她真的是可以理解的。
‘‘祖母,这单管家说的并不都是假话。’’宋卿辞走到了老太君的跟前,对着她解释道,‘‘低劣的谎话,是所说的话里没有一句真话。让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这种谎话稍微有点心机的人都不屑于去说。’’
‘‘而中端的谎话则是一半真一半假。或者是八句真的再加上两句假的。这真真假假的凑在一起,让不了解内情的人不好分辨。说这种谎话的人是最多的。’’
‘‘而最高级的谎话则是选择性描述。意思就是他说出来的话几乎都是真的。但是却隐藏了一些重要的节点,或者说是颠倒了一下时间顺序。这样一来,事情可能就跟原本的事实完全不一样了。很多情况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这种谎话让人几乎分辨不了。而说这种谎话的人也需要十分深沉的心思。至少先要骗过自己,才能骗到别人。’’
‘‘单管家,我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宋卿辞看向了单怀仁。
‘‘我···我听不懂少夫人在说些什么。’’单怀仁撇开目光,不与宋卿辞对视,继续说道,‘‘少夫人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经说了。’’
‘‘你真的全说了嘛?!’’宋卿辞伸手指向了张天赐,‘‘那他的亲娘现在在哪儿?!’’
单怀仁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就算是被人拿住了命门,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
‘‘你编的故事里,你只是一个受人威胁的可怜父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儿子。就算是后来心被养大了,受不了人性的诱惑,主动的做了错事,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张天赐更是无辜,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可是这个张天赐也不是孙悟空吧,他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他的亲娘呢?!’’
‘‘你的编的故事里,基本上没怎么提到他的亲娘啊。给你生了儿子的女人,就算没有成亲,没有名分,那你也不至于直接弄死吧?!更何况,你如此看重张天赐,他又不能养在你自己的身边,你总得留一个信得过的人在他的身边吧?!’’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有谁能比他自己的亲娘更可信吗?!更可靠吗?!’’
除了脑子实在是有那个什么大病的,没有女人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好。那可是需要拼掉自己半条命,一脚踏入鬼门关才能生下来的孩子啊。
宋卿辞相信,以单怀仁的行事作风,他不可能找个脑子有病的来给自己生孩子。
不但不会,反而还会为张天赐这个他怀有很大期待的孩子挑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的母亲。
‘‘他亲娘死了。死在那些人手里了。’’单怀仁低下了头,话说的很快。就好像是想赶快把这一个环节跳过去一样。
‘‘单管家,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抓到张天赐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宋卿辞不怀疑单怀仁是个聪明的人。
但是,就是因为他是聪明人,所以在有些比较危机的时候,聪明人往往会因为思虑的太多,而疏忽掉一些比较表面且致命的点。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单怀仁猛然抬头看向了宋卿辞,只见此刻的她满脸都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就这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全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