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有关的事情,那变数可就大了,谁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弯弯绕呢?!这些年包二也不是白混的。他跟当年逃荒的时候可完全不一样了。
‘‘你没有做过?!怕你是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你自己都记不住了!’’宋卿辞忍住了自己想上前抽他巴掌的冲动。
但是,没有想到银星却直接上手了。
一巴掌招呼在了包二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少夫人问话好好回答就是!哪里轮的到你妄议主子!’’
这一巴掌银星可没有留手,银星的手都打疼了。
不过,她不后悔,这个狗东西,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敢往少夫人的身上泼脏水,胆子真的太大了。
银星的举动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宋卿辞偷摸摸的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厉害啊!这丫头。
银星看见了少夫人的大拇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退到了一旁。
包二被打懵了。
他都多少年没被人打过了。别说说脸了,就连脚也不敢啊。
他习惯性的想发作,但是瞬间又想到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便歇了心思。低着头不说话了。
看起来就是一副消极抵抗的样子。
‘‘阿辞,这陈晓亮是何人?’’楼氏没有忍住,先问了出来。
她看过那些账本册子,里面好像没有这样的一个名字。
老太君也投来了探究的眼神,也想知道这个陈晓亮是何许人也。
‘‘母亲,这个陈晓亮曾经是单黎麾下的一名普通士兵。两年前,因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而不得已从前线退了下来。’’
‘‘陈晓亮本就是京郊村子上的人,所以,退伍之后,便回到了家乡。因为伤重残疾,家里人对他也多有嫌弃。假意收留了一段时间,把他的抚恤银子骗到手之后,便找了一个理由把他一个人给分了出来。’’
‘‘这世间之人也不都是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还是有好人的。陈晓亮同村的一个孤女见陈晓亮独自生活艰难,便生了照顾之心。这一来二去的,这两人竟然互相生了好感。几个月之后,他们二人便正式的成亲结为夫妻了。’’
‘‘一个是孤女,一个又是残疾,他们的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好。有一天,陈晓亮的媳妇儿听闻小王庄的管事徐春要替咱们将军府寻找临时帮忙的下人,一共做三个月的工,每个月能得二两银子。陈晓亮媳妇儿便有了想挣这笔银子的想法。三个月一共能有六两银子的入账。’’
‘‘陈晓亮夫妻辛苦劳作一年都挣不到二两银子,三个月就能入账六两银子,诱惑真的是太大了。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了,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并且平安的养大,这些钱正好可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说到这里,宋卿辞还抽空看了一眼包二。
不过,他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想起来的样子。
‘‘陈晓亮原本是不答应的,他舍不得自己的妻子辛苦,更何况还是刚刚怀有身孕的妻子。可是他并没有说服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说自己本就辛苦惯了,而且将军府也是个好去处,也许能过的比在家里好。更何况只有三个月,不碍事的。最后没办法,陈晓亮只好同意了。就这样陈晓亮那刚刚才有两个月身孕的妻子被徐春给带走了。’’
‘‘少夫人,您说了这么多,说的都是徐春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包二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徐春干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别急啊!马上就到你了!放心,你上赶着找死,我必然成全你!’’
银星好像得找到了惩罚恶人的乐趣,又上前抽了包二一巴掌,‘‘你闭嘴!现在还没有轮到你说话!’’
打完之后,她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宋卿辞在心里默默的给银星点了个赞!
银星出息了,都可以当她的手替了!
不错,不错。
‘‘徐春干的事情,跟你的关系的确不大。可是,三个月之后,本该到了陈晓亮媳妇儿回家的日子,陈晓亮却没有等到人。’’
‘‘陈晓亮在家足足苦等了五日,都没有等回他的妻子,所以,他找上了将军府。当初徐春就是用将军府的名义才让陈晓亮的媳妇儿深信不疑的。’’
‘‘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找上门来的陈晓亮的?!’’宋卿辞的眼里寒霜四溅,看的包二不由得又往后挪了挪身体。
‘‘陈晓亮的左臂是在战场上没的,可是,他的右臂是怎么没的?包二,你想起来了嘛?!’’
说道这里,包二总算是想起一些事情了。
大概一年半之前,将军府门口来了一个独臂的男子,他说他的妻子在将军府里做工,他是来找妻子的。
那天正好碰到包二在门房处巡查。
其实,将军府门房处的小厮并不都是包二这样的人的,也有很多正常当差的。只是,这个包二为了能够多遇上一些来将军府找人的人。所以便三不五时的来门房这边逛逛。
毕竟,遇上的人多,有机会收到的孝敬也多。
陈晓亮寻妻心切,所以说话可能不太中听。这便是大大的得罪了包二。
在将军府门外的时候,他只是吩咐人把陈晓亮轰走了。
可是,一转头,咽不下那口气的包二就联系了街面上的小混混,在城门处对陈晓亮进行了报复和殴打。
就算陈晓亮曾经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遇上一群的地痞混子,他也很难全身而退。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长期营养不良,处于饥饿状态的残疾人。
可是曾为军人的血性却不容他示弱求饶。最终,他唯一仅剩的右臂被混混的头目给砍了下来。
这条手臂最后还被那些混混拿到了包二的面前的邀功。
为了这条断臂,包二除了之前答应的报酬之外,还多付了三两银子的辛苦费。
‘‘怎么?!你这是想起来了?!’’看他的样子,宋卿辞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来了。
‘‘我···我···’’我了半天,包二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