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对天界的历任天帝进行盘点,龙御天绝对是悲催界的“大怨种”。助他获此殊荣的最大“功臣”乃是他的双胞胎兄弟龙御地。龙御地偷梁换柱假扮天帝,神经病法令层出不穷的施行,致使五界生灵民心浮躁,秩序混乱,差一点便重回混沌。
彼时,事态与形势险峻异常,五界顷刻便会覆灭,权衡利弊下,龙御天忍痛陪龙御地打出一张“同归于尽”的亲情牌。哎,天界龙氏一族差一点便绝种,可悲可叹!
有“大怨种”,自然便有天选“幸运儿”,龙和煦是也。原本开开心心当着天文馆馆长,奈何,亲情牌让龙氏一族大面积离别,本不是独苗的龙和煦只得接任天帝之位。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学霸龙和煦一上任便开始多层次多序列的改革,天界乃至五界均能休养生息,繁荣昌盛,代表着五界和平的龙历纪年同时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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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历纪年三万两千两百年,北极山。
终年积雪的北极山,一穿着单薄红衣的女子翩然落下。女子面无表情,眼神坚毅,透出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走向一片四野开阔,漫天飞雪的区域,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这随随便便的一坐,便是四个日夜。茫茫雪地,哪里还有红衣女子,取而代之的,是与雪地融为一体的雪人。随着雪花飘落,雪人逐渐丰腴起来。
说来也巧,终年罕见人迹的北极山,因红衣女子的到来而热闹起来。一紫衣男子从山顶向下而行,背上绑着一株巨大的雪莲。雪莲被连根拔起,旁逸斜出的枝干粗壮异常。远望去,花大枝粗叶还壮,一看就是个重量级的家伙。
男子抬头,夕阳西下,暮色渐浓,想着不如找个山洞休憩一晚再回。径直前行,谁曾想,雪莲的一根斜枝扫到雪人,勾出大片红衣。
男子驻足回首,挥手间雪人现出原形。冻成冰块的红衣女子,满脸雪霜,难辨容颜。男子皱眉,本想离开的脚步转了回去。
山洞里,火舌摇曳。男子从袖中拿出一块石头,放入女子怀中,“此乃消融石,可助你解冻。”
女子周身雾气腾腾,夜色渐深,悠悠醒转。
角落里的男子一动不动,好像睡的深沉。紫衣劲服带着一股巍巍飒爽之感,可惜火光掩映下,无法看清真容。
女子“噌”的一下站起来,满脸怒气,指着对面的男子大喊:“哎,你闲的没事干吗?管我做甚?若不是你,我的功法已然大成。哪里来的?捣什么乱!”
未等男子回答,女子径直出去,席地闭眼。夜里大雪纷飞,不一会儿,雪人复又出现。
男子拾起消融石,看向远处的雪人,莞尔轻叹,“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一点都不小。”
“哼,你救人家,人家非但不感激你,还骂了你,怎么,心里好受不?”角落里躺着的雪莲竟会说话。
“若不是你闲闲的打扰她。我怎会发现她?又救她。”
“我闲闲的打扰她?桑丘,你带的路,我一动不动的绑在你的背上,是你想打扰她?还是我想打扰她?再说,还救她?人家承你这个情了吗?你听听,哪里来的,捣什么乱!”雪莲故意模仿女子说话,可惜毫无半丝相似,音调还怪异至极,让人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云七,你再多话,便留在此处吧,休想让我带你回宫。”
“我不说,不说了,我选择装死,好吧。”
“云七,你认识她吗?为何我觉得她,甚是熟悉。”
“---”
“云七?”
“你见过死人说话吗?老问,问什么问,我不认识她。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年龄虽小,却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脾气还暴躁,一看呐,就不是个好人。”
“你还是继续死着吧。”
“---”云七确实没有再说话,只是让莲花瓣使劲的闭合两下,像极翻白眼动作。我忍,还需他带我回宫,我忍。
一连三天,桑丘都未离开山洞。
“好我的桑丘大哥呀,这山洞里的雪晶石哪里都有,求你莫再磨了。快走吧,我要回宫,你还要回书院,再磨蹭一会儿,夫子会发现你不在书院的。我诚挚的同你讲啊,到时候,哼哼,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无妨,还可以磨半日。”
“哎,多磨半日又如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看破呢定然是要说破的,你就是住在这里,人家小姑娘也不会领情的,你还是快走吧。”
“云七,莫说话,有人。”
一黑衣男子缓缓落下,桑丘看清模样,悄声笑道:“果然是她。”
“果然是他?桑丘,来人是谁啊?”云七只恨自己受伤严重,无法恢复人形。真想看看是谁?真是要好奇死了,使出全身力气向洞口移去。
“噤声,再说话,不带你回去。”男子背起快探出洞口的雪莲。
雪莲着急的想转头,被男子摁住,遁了。
黑衣男子看见雪人现出融化之象,笑道:“影儿,恭喜,你的‘冰藏神功’成了。”
雪人周遭雾气纷飞,顷刻间,红衣女子清爽的站起来。“父神,真的吗?我练成了?”
“哈哈,练成了,只两百岁。为父五百岁练成的时候,即墨一族直叹不可能。哎,后生可畏啊,这将会是天蝎族更难打破的记录。影儿,父神为你感到高兴,我儿辛苦了。”
“呵呵,父神高兴,影儿便觉得值了,再辛苦也不觉得苦。父神,影儿许久未见你的笑容。对了,你怎会来此?不是说好在宫里等我吗?”叫影儿的女子嘴角轻扬,灿若春华,双眼如星般闪耀,怎一个轻松明快!
“影儿,‘冰藏神功’第四日若不融化大体就不会成了。我知你体质特殊,便多等两日,今日依旧等不到,怕有什么闪失,故来寻你。”
“父神,今天是第几日?”
“第七日。”
“父神,前三日有人给我解了一次冻。”
“有人给你解冻?谁?在哪里?”
“早探不到他的气息,大概是走远了。”
“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女子点点头,又往山洞的方向望了望,才慢慢遁去。
天界,风纪宫。
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风纪宫的宫主神,律神即墨一峫。红衣女子自然是律神唯一的女儿,即墨炽影。
矮榻上,即墨一峫催动“疗愈石”为即墨炽影疗伤。
“影儿,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幸好那人帮你中途解冻,否则,这里坐的便是一个冰人了,哪里还能练成‘冰藏神功’。”
“他竟救了我?”
“是的,以后若遇见,定要还此恩情。你体质特殊,若不是中途解冻一次,身体逐渐适应速冻速融,莫说练功,单这冻伤,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哎,可惜,我连他的脸都未看清,再遇见如何能认得呢?”
“世间之事讲究缘法,有缘自然能再见到。”
“影儿只信功法,从不信缘法。”
“我们影儿好好修炼,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的,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