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峰和欧阳梦眠刚走出酒吧没多远,徐凌峰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突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欧阳梦眠微微侧过头,看着徐凌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是“父亲”。她心中了然,知道这个电话的重要性,于是静静地等待着徐凌峰接听。
徐凌峰眉头微皱,但还是迅速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徐凌峰父亲熟悉而严肃的声音。他们的对话虽然低沉,但欧阳梦眠还是能从徐凌峰偶尔的回应中,感受到一丝紧张和凝重。
欧阳梦眠看着徐凌峰,他的脸色在夜色中显得愈发深沉。她知道,这个电话可能给徐凌峰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眼下,她并不想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用她的眼神表达着对徐凌峰的理解和支持。
电话终于挂断了,徐凌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欧阳梦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无奈和不舍:“是我父亲打来的。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欧阳梦眠听了徐凌峰的话,并没有太多其他的反应,她的脸上极快地露出劝慰的微笑:“工作要紧,你尽管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在这里整天看着。”
明明是体贴至极的话,听在徐凌峰的耳朵里却觉得分外的刺耳——他从欧阳梦眠的话里,并没有听到丝毫她对他的不舍和留恋之意。
实际上,欧阳梦眠但凡说一句让他不要走的话,他都会为她留下。但可惜的是,欧阳梦眠不仅没有一句这样的话说出,她的字里行间里更连一点惜别之意都没有。
一股无法抑制的失落从徐凌峰的心头满溢而出,渐渐把他淹没。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失落感却像潮水般涌来,无法抑制。
“梦眠……”徐凌峰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欧阳梦眠抬起头,看向徐凌峰,眼中流露出关切和询问。
徐凌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欧阳梦眠,眼中的失落和不舍几乎要溢出来。
欧阳梦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走上前,轻轻握住徐凌峰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好?如果需要的话,我……其实也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徐凌峰知道欧阳梦眠并不想回到b市,否则她也不会躲到A市,每天如此辛苦的做个艰难求生的打工人了。但欧阳梦眠能够在此时说出可以陪他一起回去的话,还是让徐凌峰的心为之感动。
徐凌峰回握住欧阳梦眠的手,他深深望向欧阳梦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梦眠,谢谢你对我的体谅,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勉强你。只是……我不想走,我想多陪陪你。我知道你一向独立,又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你能不能在你的独立和有思想之外,适当地对我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留恋出来……”
欧阳梦眠心中一震,看着徐凌峰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内心开始泛起涟漪。她明白,徐凌峰此刻的犹豫,背后隐藏的是他对她的深深留恋和不舍。
但她却不能放任徐凌峰对她的这种留恋和不舍——既然她从最初就不打算和徐凌峰怎么样,干脆就从一开始不要给对方任何希望来得比较好。
欧阳梦眠轻轻咬了咬下唇,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她只做不知,徐凌峰话里对她的那种远远高于普通朋友的深浓的情感,强笑道:“你想什么呢?作为朋友来说,你这样突然离开,我当然会舍不得了……不过,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嘛……”
徐凌峰其实很想跟欧阳梦眠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了。但他怕自己过于直白的话会再引起欧阳梦眠的排斥,沉默了一会,他还是没忍不住语声低微地说道:“这次回去,可能会有很多事情要等着我去处理,我可能会忙上好一阵子……”
欧阳梦眠知道徐凌峰的言下之意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可能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再来A市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