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多少质疑,拍卖会持续到五点结束。
客人们抱着竞拍得到的珍品走出拍卖会场,不对的感觉笼罩心头。
可拍都拍了钱都付了,又的确是旷世奇珍,也没有雷同,面对无数人羡慕的眼神,只能镇静自若。
“奇珍,旷世奇珍!”
当竞拍得到的宝贝亮相,亲朋好友无不是被宝贝亮瞎了眼,满嘴称赞连连,这让拍品主人自得意满。
“黄老弟,这珍品老骥伏枥,为兄甚是喜爱,老弟能否转让?”
“孙兄,你这奇宝虎啸山林竞拍价六万两,小弟出八万两,还请孙兄能够忍痛割爱!”
当很多出于顾虑没有参加,或者没来得及参加拍卖会的人,加价要拍品主人转让拍品,旷世奇珍也就毋庸置疑。
玻璃制品被层层抬价,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时,李景隆出手!
玻璃制品大量地出现在全国各地,以及周边部落国家,收割最后一笔巨大财富的同时,也戳破了玻璃的泡沫。
这是虾仁和李景隆制定的后续计划。
玻璃收割的财富,一部分进入慈善基金会,让马皇后的孤儿院、孤老院和惠民医局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
一部分财富,老朱用来免费推广玉米,减免田赋。
一部分财富,老朱良心发现,用来兑换旧宝钞,每户百姓可兑换一百文旧宝钞。
新的劫富济贫方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让士绅富商无话可说,只得认栽。
好在蓬勃发展的工商业,让他们有机会加倍赚回来。
百姓得到实惠,老朱因为废除旧宝钞失去的民心,又重新聚拢了起来。
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
拍卖会结束!
李景隆的面前,新宝钞堆得像座小山。
“发了,发了!”
徐增寿一跃而起扑在钞票山上,汤鼐等小伙伴也是如此。
新宝钞四下飘荡。
数百万贯的宝钞,被二代少年们抛得洋洋洒洒。
李景隆高举双手,身上洒满了纸钞。
身上散发出的光辉,就像是封狼居胥的战神。
老朱听到玻璃制品的拍卖所得,整个人都亚麻呆住!
这几乎等于大明一年田赋收入的三成。
直娘贼的,大明的富商居然有这么多,这么有钱。
老朱的双眼不由得红了。
“重八,冷静,冷静!”
马皇后受到后世熏陶,想到她拿几件古董卖了几千万,李景隆用上百玻璃器卖了几百万贯,也就不感到稀奇了。
在妹子面前,老朱收起了贪婪之心。
马皇后又道:“重八,拍卖所得,虾儿已有方案,三成入我的慈善基金,五成归你支配,剩下两成由虾儿支配。”
老朱顿感惭愧,虾仁以德报怨去救老四,自己却想着贪下这笔钱去填补国库。
唉,实在是国库空虚,各处花钱如流水,老朱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朱转念又想到一个问题,顿觉心头火热。
新宝钞得到百姓商贾的信任,老朱就想着打印个几百万贯出来,用作官员俸禄、将士军饷,购买粮草辎重以供明年战争所需。
这等于是无本买卖。
“妹子,这放出去的几百万贯宝钞又回来了,银行里也多了几百万两白银,咱是不是可以再印个几百万贯宝钞来花销花销?”
有了旧宝钞的教训,又见证了好大儿对新宝钞的起死回生,老朱没有莽撞行事,征询了妹子。
“重八,你千万别瞎胡来,拍一封电报问问虾儿和标儿!”
“行,咱这就发电报!”
虾仁一行人,自然是携带着电台的。
作为虾仁的贤内助,收发电台是基本操作。
叶秋坐在后座,任务之一就是收发电台。
“殿下,虾郎,陛下来电报了!”
叶秋将写在纸上的电报递给了副驾上的朱标。
朱标接过纸看了下,说道:“虾弟,父皇又想增发宝钞了!”
虾仁问道:“标哥,现在银行里有多少储备金,发行出去多少宝钞?”
“前后投入八百万两,发行宝钞一千四百万贯。”
虾仁想了想,说道:“玻璃拍卖七百余万两,加上百姓商贾兑换的宝钞,现在银行里的存银在一千七八百万两左右。”
“差不多是这个数!”
“那就再发行一千万贯宝钞,但不能一下投入,一半存于各银行供百姓兑换,一半当作官员俸禄和军需采买。”
朱标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得让父皇登记好发行的宝钞数量,连一文钱的误差都不能有!”
虾仁补充道:“要叮嘱各个银行,一旦有兑换异常,一定要及时上报,还要预备不少于两百万两的白银,以备不时之需。”
“好!”
朱标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写好一张纸条递给叶秋:“把这个发出去!”
“是,殿下!”
叶秋将电报内容发了出去。
老朱收到电报,立即喜道:“妹子,标儿和虾仁同意印刷一千万贯了,你快给咱打印出来!”
老朱搓着手,兴奋得很。
虽说一千万贯只能用五百万贯,可这五百万贯,可谓是解了老朱的燃眉之急。
马皇后看了电报,见虾儿和标儿的安排面面俱到非常妥当,就说道:“福清,你安排打印。”
“是,母后!”福清接下打印任务,又朝老朱问道:“父皇,多少面值的?”
“让咱算算!”
老朱伏案算了起来。
北平,燕王府,书房。
朱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整个人鼻青脸肿萎靡不振。
身后站着一个壮汉,一把鬼头刀架在朱棣的肩膀上。
书房窗户上,坐着一个瘦小汉子,翘着腿一手酒壶一手烧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对窗户外手持刀枪剑戟的侍卫视而不见。
打开的书房门口,也有一个和尚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拿着一块布擦拭着亮晃晃的朴刀。
门外,徐达脸色憔悴,神色焦急。
“道衍,放了燕王,我当你的人质!”
擦拭朴刀的和尚正是道衍。
道衍抬头看向徐达,冷笑道:“徐达,不用废话,只要虾仁来了,贫僧自会放了燕王!”
道衍这贼秃油盐不进,徐达根本解救不下燕王,这让他非常无奈。
“道衍,虾仁正在赶来的路上,这需要时间!”
道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擦拭朴刀。
神情专注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