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整个库房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变得更闷了。
梁月月泣不成声。她想要大吼大叫,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手持血淋淋匕首的女人。梁月月默默地责怪着自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恐惧。
“陈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梁月月心中一片冰凉。
“你已经没有选择了。”那女人笑着,并不答话,只是一把揪住梁月月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梁月月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她再次看向梁月月的时候,那女子的目光也变得平静下来。“你真好看。”然后,她看着梁月月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褐色眼睛,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刺入了梁月月的发丝之中。“很遗憾。”
梁月月根本听不懂那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她拼命跑向离那个女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就在那女子激动的眼神中,看到梁月月努力抵抗着害怕,试图反抗的瞬间,那女子的眼神忽然朝着梁月月的脖子上扫了过去。忽然,女子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她一把抓住了梁月月脖子上的吊坠。
“这是怎么回事?”那妇人气得发抖。
梁月月不懂什么叫妇人之怒,可是她更不能让别人,特别是面前的那个神经病,去亵渎陈宇送她的礼物。
“去你大爷的!变态!”梁月月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对于梁月月的怒火,那女子根本就没有听见。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微笑中带着一丝震撼,一丝对未来的畏惧,一种对未来的期待。
“看起来,你们家陈宇警官很细心。”
女子侧了侧脑袋,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伸手就要去扯那串项链。正当她准备有所动作时,远处忽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梁月月一开始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真的是警笛?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打开手机,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们是如何发现我们的?”梁月月有些难以置信,警方竟然来的如此之早。可是,在她看见那个女子将她的项链从自己的手上抽出来,然后从陈宇的手中夺下的手枪抵在自己的头上,一只手掐着自己的喉咙,梁月月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是她的错觉,是警方的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雨下得很大,整个城市都是黑暗的,就仿佛是她被掳走的时候一样。然而,这一次,却是胡帅、凌子悦,还有特警们端起了手枪。
灯光和车灯照亮了整个仓库。梁月月能清晰的看见胡帅那激动、紧张、愤怒三种复杂的感情。
“张宸绮,我们总算是见面了!”
胡帅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我从陈宇那里得到了这么多的信息,如果连这个都查不出来,那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太不称职了!”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在和面前的张宸绮说话。
倒是张宸绮,没有丝毫的慌乱。她把手枪顶在梁月月的脑袋上,眼睛转了转,摇头道:“抱歉,要是我早知会有人来,我就把值钱的物品带上。例如,将白晨涵亲生父亲杨济玮的遗体运送到这里,供大家游览、招待,是我最得意的一件事。这一幕……呃,真是太可怜了。”
胡帅对她的每一个字都不感兴趣。“把你的武器扔了!给我住口!”他嘶吼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她靠近。
但是张宸绮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还有话要说。如果可以的话,就替我跟陈宇警官说声对不起吧。我一向不太愿意送给我的朋友们一些临别的礼物,但他很机灵,在我还没有抓住这个机会的时候,我就向他表示感谢。很有意思。他失血过多?他的双手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很奇怪,这样的自保方式,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或许,白晨涵所言,这个陈宇警官,也是有残酷一面的吧?”
“你就是个变态!胡帅握着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别理她!她这是在挑衅你!”凌子悦着急道。胡帅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一边迈着细碎的步伐,一边朝着张宸绮靠近,一边寻找着最佳的射击时机。
“哈哈,不过是要把我抓住而已,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张宸绮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跑不了一样,伸手就把陈宇的手枪给丢在了一边。然后用力一推梁月月。
梁月月顿时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张宸绮“自首”,让胡帅等人都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一把将梁月月凯拽到了自己的身边,与此同时,张宸绮也被冲过来的警察给按住,戴上了手铐。
“慢慢来,慢慢来。”张宸绮虽然被他按在床上,但还是闭上了双眼,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是啊,我是真的很奇怪。那么,警官,请您用您自己的语言来回答我,我是否是一个标准的精神病人?”
“我操你麻痹!”胡帅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怒火。他一把将张宸绮从自己的同伴手里抢过来,然后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这一刻,胡帅想到她对陈宇的所作所为,真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断她手臂上的骨骼。
对于胡帅的愤怒,张宸绮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微笑着。
“哈哈,但愿如此,那样的话,我就不用面临死亡的惩罚了,我还能继续跟你一起玩儿呢。另外,我必须要告诉大家,陈宇警官似乎误会了我刚才说的一件事,具体是什么,等会儿你们就会明白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用过它三次了!”
终于,张宸绮被警察带走了,胡帅和梁月月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露出了一抹得意而可怕的笑容,仿佛她赢了一样,直到警察离开,她还高兴地跟他们说了句“再见”,就像她对方宇一样,她的笑容和自信,跟当初的白晨涵很像,但谁都清楚,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更可怕,更可怕,她失去了现实,变成了一个以杀戮和虐待为乐的疯狂“丧尸”。这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恐惧,从胡帅的内心深处升起。
“姐,你还好吗?”
胡帅望着远去的警察,还在生张宸绮的气,对梁月月问道。
“陈宇在哪?”
这一刻,梁月月终于忍无可忍。她的双眼通红。
“陈宇,受伤了,不过已经没事了,现在住院了。”
这一瞬间,梁月月仿佛失去了一切,她的恐惧和恐惧都消失了,她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她拽着胡帅的衬衫,把头埋在胡帅的怀里,呜呜的哭了出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串泪珠,滴落在微微发白的唇上,在漆黑的夜色中,微弱而渴望地闪耀着。
这种煎熬,这种煎熬,梁月月已经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