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证件，新一代的身份证我都没办，
“贫道游历天下，欲往妖族一行。不知可否放行？”
那边关将士对我敬礼：“道长，妖族混杂，您还是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贫道并非歹人，且有实力傍身，你且放我过去就是。”
“这……”
几人相互看了看，然后让我等等。
很快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应该是这的领导。
“道长来自哪？”
“贫道只是一游方散人，不值一提，”
“道长去妖域何事？看您这番姿态，莫非是要去妖域传道？要知道他们一个个野性难消不通教化。”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既然成妖，又岂能不通教化，不过贫道并非想要传道，也无道可传，贫道只是想见见这妖域景色，来完善贫道自己的道。”
那男人点了点头，侧开身子：“既然道长心意已决，我也不拦，妖庭还算平静，道长此去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骑着牛晃晃悠悠的往外走，想了想我回头问了一句：“人不求仙，便万事无忧，如今这个局面，你们可曾想过？又或者说，可曾怨过如贫道这种修行之人。”
“道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天地浩大，人族愚昧固然安稳，可如同井底之蛙。仙神虽强，可如今看来，我们也不差。”
我没再说什么，扭头离开。
出了关卡，便是妖族地域，这里曾经也是人族领地，可多年争斗不断。
最开始几年人族孱弱，一退再退，直到如今人族逐渐成长，才停下脚步，甚至开始有了反攻之势。
我一到，就看到几只老鼠溜进洞，没多久，地面开始震动，一个看上去有两人来高的大老鼠从地下钻出来。
“人类，你来这里做什么？”那灰老鼠口吐人言。
“贫道游历到此，听说妖域广阔，特来瞧瞧。”
“你胆子好大呀，一个人敢来，不怕灰爷爷我吃了你？”
“你可以试试看。”
然后那头灰老鼠窜了上来，对着我就一口咬下。
“咔，咔，咔。”
“啊，好疼，好疼。”
我看着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大灰耗子，一对大门牙碎了一地，小爪子捂着嘴不停的在地上翻滚，感觉还有点丑萌丑萌的。
“现在如何？”
“大仙，大仙，小的不识真仙当面，请大仙饶了小的一命。”
“小东西还挺有趣。”说着我对着他轻轻一点，禁锢他周身法力，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小老鼠，提溜起他的尾巴：“就当个导游吧。”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小东西倒吊着身子，还用两只爪子给我作揖。
“不好了，不好了，灰小二被人类抓走了。”
顺着声音，我就看到从一棵树后跑出来一只小刺猬，往远处奔逃。
想也没想，我伸手定住对方，直接给他抓过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小东西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大仙，大仙，这是我朋友，白小白，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脑袋探出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这小东西脑子好像不太好。
“等等，大仙，我来。”灰小二说着伸出小脚踹了对方一下：“这是大仙，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是好妖，这在以前，咱们也是妖仙的，护家保平安，帮助不少人类呢，咱们老祖都是有功德的，放心，大仙明察秋毫，一看就是得道真仙，怎么可能和我们计较，这是大福缘，大福报的。”
“……”
我看着这小东西小嘴叭叭，不停的变着法说自己多好，我又多有爱心，一双豆眼，滴溜溜乱转，有些想笑。
“行了，我对你们没什么兴趣。”
“你看，你看，大仙是好仙。”说着他扭头看我，少了两颗牙，一咧嘴，丑到我了：“大仙勿怪啊，他就是比较内向。”
“……”
我把他们两个放在老牛的牛头上，可这头老牛有点废，竟然浑身发抖。
“我都不怕，怕只死耗子。你们牛族老祖宗都要笑死你了。”
老牛是让我启了灵的，虽不会说话，可还是能传达意思。
他说他不是害怕，是激动。
“你再不好好干活，你就别激动了。”
“哞。”
一路向北，灰小二给我介绍风土人情。
如今妖庭这里主要是五大家族把控，狐、黄、白、柳、灰。
“大仙，其实我们是亲近人类的，而且也有很多温顺的妖族都有自己的领地，真的。”
我看着灰小二不停的给我强调他们是好妖的概念，还有点心酸。
他们其实也怕。
“放心，我又不是来灭你们的，你不用解释，我和你们妖皇还是朋友，我来见他的。”
“陛下？”
“怎么？不信？”
灰小二摇了摇头：“不是的大仙，就是没想到，有点惊讶。”
小家伙话少了不少，但也正经一些。
与人族不同，人族是进化的让我有些看不懂，这边确是让我复古的看不懂。
大大小小的山头上被打满了洞，偶尔传来兽吼之声。
而土地之上也是如此，但更多的是一个个用土石垒起来的建筑，姑且称呼为房子吧。
甚至我看到一群小妖还在开垦土地，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他们这是做什么？”
“种地啊。”灰小二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嗯？”
“大仙，我们虽是妖，可也要吃饭的，不种地，我们吃什么？”
我下意识的想说人，但没开口，这不是好的教育理念，不能提倡。
他还很得意，说这些粮种可都是他们鼠族提供的，而这一片都是他的地盘，他也是个小领主呢。
这个我确实看出来了。
我没有藏着掖着，大摇大摆的带着他在路上走。
那只小刺猬趴在一边，可能觉得没什么危险，探出头，随着老牛的步伐竟然睡着了，简直心大。
而路上遇到的各种小妖对我都怒目而视，也被灰小二给打发走了，并又再次强调了一遍他们是好妖，而我是好仙的概念。
“你们妖皇没有帮你们建设吗？”
怎么说他也在人族住了这么多年，而且那些老家伙们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
“有的有的，我就是被分配过来带领他们改革的，只不过这边比较偏僻，而且大仙您看，他们虽然都渐渐有了灵智，可毕竟还是太小，口吐人言都做不到。”
灰小二一张鼠脸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带着叹息说着他们妖庭发展到现在也不过几十年，很多小妖也都是近年来通灵的，而他别看小，可他也有两百多岁了。
他们可以称妖，但大多还只是通灵的动物，更别说植物了，还要慢。
“大仙，我们没有人族聪明，很多东西还没学会，我们也想和他们好好共处，可是，他们怕我们，还要杀我们，我们生存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少了，可我们也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