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怎么应付？”我们一直在半空中跟着，看她出门，我问姜臻。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理解那些背后搞东搞西人的心思。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其他人争抢。
看他们为了一个我不在意随手扔出去的东西打生打死，好像有点兴奋。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机缘之争，可这就是掌控的感觉吗？
想到这我连忙压下心里的异样，握着姜臻的手紧了紧。
“不知道。”
夏谣出了城，脚步不停，然后我发现她去的方向并不是名山方向。
不找南宋吗？
“她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因为她是人啊。”
“……”
然后我恍然，种了一个因，结什么果，看命，这是老头当初说的。
看似左右全局，其实并没有，只是无数种可能汇聚在一起，才有了所谓的既定命运。
我来了兴趣，想看她怎么做。
一路跟随，之前早就等待她的人突然窜了出来。
小丫头也不慌张，手中一抹，甩出数颗圆形的爆炸武器“轰轰”炸响。
“这是灭仙雷。”姜臻和我解释。
我点了点头。
“快躲。”一群人四散开来，纷纷撑起防护，只有零星几个人被炸个正着。
“小丫头，交出东西，我们放你离开。”有一扛刀的大汉扬声喊道。
“哼，想要，来抢啊。”夏谣说着，挥手一翻，手里出现一把机枪。
“……”
怎么感觉有点违和？
一个一米五的小丫头，扛着一把机关枪，四处扫射。
枪声，爆破声不绝于耳。
“冥顽不灵。”那大汉说着，手中大刀高举：“夺命三千。”
“他……在干什么？”我指着男人说。
“放技能啊。”
“用喊的吗？”我不理解。
“比较有气势吧？”姜臻想了想说：“很多都这样。”
我点了点头，想着给我自己起点什么名字好。
那边刀影已经斩向夏谣，一把金属伞面撑开，直接拦了下来。
夏谣手伸向小腿，拔出了一把手枪，躲在伞后不停的点射对方。
子弹乱飞，甚至有一颗冲我而来，我伸手夹住，捏在手里研究了一下，感觉比那个墨阳的要强一些。
“这是个大杀器啊。”
“嗯。”
“不得了啊，这么一看，华夏不会已经研究出来能灭仙人的武器了吧？”
“应该没有，这就是最先进的了。”
“你知道？”
“哪怕是机密，可人会死，死了变成鬼，我就知道了。”
“这么说，他们没有秘密可言？”
“也说不准，有的秘密为了不被泄露，有些人会选择散魂，自绝天地，不入轮回。”
我有些沉默，没再问。
看着下方夏谣放弃防护，娇小的身躯扛着两把冲锋枪，边后撤边冲着人群开火。
可武器再先进，人还是太多，而且手段繁杂，有人身法极好，不停躲避，来到近前，一刀划了下去。
夏谣脑袋后移，却也脸上被划出一道口子，也没喊叫，神色冰冷，弯腰扫腿，枪口抵在对方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爆头而亡。
“这丫头挺狠啊。”
我也没想到，这小身板里这么多能量。
“大家上，她没子弹了。”
哪怕死伤惨重，依旧有数百人还活着。
夏谣将枪扔下，从腰间抽出两把刀来握在手上，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也不说话，身形闪动，冲着人群就砍了过去。
双刀飞舞，加上她身材娇小，异常灵活，游走在人群中，每一刀都带走一条人命。
有人手捏法诀，风来火来，符咒法宝乱飞，爆破不断，眼花缭乱。
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出现在夏谣身上。
我看她动作开始迟缓。
摇了摇头，知道她已经力竭了。
不过我看着一地的尸体有些牙疼，太凶残，快赶上我老婆了。
“你不出手吗？”姜臻问我。
“不出手，南宋媳妇儿没了再找一个就是，种子被抢了，就说明没缘。”
我的目的是火神，至于是谁无所谓。
看上去下面好像很惨烈，可和整个人间比起来，比九牛一毛还一毛。
没成仙终究是凡人，而凡人争斗，在我眼里并不够看。
他们如今还都不知道自己在争什么，而等知道了也就没用了。
火神出世，新神将立，三百六十五个神位，就好比三百六十五个擂台。
如何打擂，就交给众生自己了。
想来一个杀人越货，不守礼法的人们也不会让他成神。
而当神失德之后，总会在众生中再推举出新的一个。
秩序会渐渐回归。
有神存在，不会任仙嚣张，而神位有人盯着，也不会任神胡来。
人有了目标有了念想，互相监管，通道打开，有了向上的动力，到时维持天地秩序，就成了这些人共同的目的。
到那时，普通人走出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也不怕突然起来的灾难将他淹没。
这个过程很惨烈，但白泽说的对，从旧时代到新时代，都会伴随着新生和死亡。
我也不知道这过程要多久，未来又如何，但总要给那些无缘仙道的普通人一个机会。
堵不如疏，绝地天通做的太彻底。
如果人一直愚昧还好，可他们太好奇，太爱探索，哪怕没有老头，再过百年，当他们真的冲出世界，走向宇宙，依旧会如此。
只不过这个过程提前了。
用老头的说法，他只是种了一个梦。
而我如今也在做同样的事。
给众生种一个梦，可能这只是个梦，但有梦，才会有希望。
我看着夏谣开始向着远方逃窜，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我总是在说那些人看不到蝼蚁，可我也称呼他们为蝼蚁。
可蝼蚁也能咬死大象。
“哈哈哈，小丫头，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交出宝物，留你一个全尸。”
“呸，你们这么多人，那我交给谁？”
“休要花言巧语，只要你交出来，我们自然会有分配。”
“那你接好了。”
说着我就看夏谣摸出一个背包扔了出去。
“哈哈哈。”那男人大笑，走过去打开，倒出一堆东西。
我看了一眼，种子不在，那颗青鸾之卵也不在，只是一些兵器，看似很强，可基本还不如一把枪来的实在，都是我用来凑数的。
“你耍我？”那男人提着刀指着夏谣。
“你再好好看看。”
我看到夏谣笑了，也下意识去看还有什么。
“玛德，找死。”那男人说着将背包一甩。
一个圆形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滴滴”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
“轰”
一朵蘑菇云瞬间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