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胧随手提溜起小强尸体下面藏着的一只血头虱,刚刚司徒把它的几条触角给卸了,所以灵胧捏着这脸盆大的鳖虫,掰开它的口器对着镜头。
“这半截呢是触角的截面,这里是中空的,这种虫呢是靠这个吸血的,就像吸管喝奶茶一样……”
旁边的王教授已经彻底傻眼了,他咽了咽口水,“这是什么生物啊?这,这是——”
“是,绝对没有鬼吃人,不信给大家做个演示啊。”
灵胧提着那只大鳖虫对着阿珍正想拿枪的手就咬了一口。
“哎哟!——玉灵胧,你他妈的!——”
阿珍的手指头一下子被大虫子咬住了,她“嗷~”一嗓子,把手指抽出来甩着。
这下气急眼了,也顾不得在冯导,王教授面前装良家妇女了。
她手下的人闻声骂骂咧咧冲过来,冯导这边营地的年轻人们也围上来。
“你们想干嘛?想打架啊?”
两边的人开始推搡的时候,地面开始剧烈颤动。
只见一只只的黑色血头虱就从沙土里钻了出来,往人脚下快速爬去。
人们顾不得再打架,尖叫着蹦哒着躲开那些大鳖虫的啃咬。
“轰隆!”
一声巨响,众人脚下悬空,沙土地面被踩塌了,人们接二连三地跟着沙土飞快下坠。
在尖叫声中,灵胧几个人拼命稳住下坠的速度,往周边抓挠着什么可以固定身体的东西,结果只有沙土。
司徒想用黑龙斩插到一处岩壁上,结果插进去都是沙土,根本固定不住。
没有一点点防备,一大堆人跟坐滑雪车似的跌入了沙坑。
窒息感和压迫感让人头昏眼花,快喘不上气的时候。
“砰!”
灵胧几人摔到了沙坑底部,由于下面都是掉落的细沙,所以并没有特别的剧痛,好像跌了个狠狠的屁股墩似的疼。
这些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身边的那些人都摔得七荤八素地叫苦连天。
周围的人们缓了好久,灰头土脸地三三两两互相扶着站起身。
灵胧三人不可思议地看向四周。
这个坍塌的地洞约莫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初晨的阳光斜斜射入,光线明亮,照在雪白的尸骨上,惨白惨白的,纵然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盛夏的热汗已经化作冷汗滴下,头皮发麻。
这地洞里不下几千具白骨,胡乱叠放,最离奇的是各个都没有头骨。
周围的人捂着腰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顺着灵胧几个的视线望过去,差点儿吓尿了。
把尖叫卡在嗓子眼儿里,是男人最后的自尊。
腐臭难闻的气味儿已经随着破开的大洞开始飘散出去。
高达脸色苍白,忽然啊一声惊呼,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有一具小小的骸骨躺在成年的骨架中间,旁边的骨架纤细,骨盆狭窄,侧着身体紧紧搂抱着那具小孩的尸骨,那应该是母亲和孩子吧!
他们不由想起,小强被血煞咬过之后,嘴巴里断断续续的,“还我孩子!”
看到这些被分尸的躺在地下千年的古人,心里有种物伤其类的巨大悲伤,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早在小强出现的时候,司徒已经把几枚带血铜钱给了他们,此刻就看铜钱上的血痕越来越大,像一张血丝制成的蛛网,很快包裹住了掌心中的铜钱。
灵胧似乎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猛一回头,只见不远处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时隐时现飘在那里。
“谁?”
灵胧鼻音有些重。
那道人影仍然飘在那里,不声不响,一言不发。
高达恐惧地也回头跟着灵胧的视线去看。
“那,那是谁?”
然后,更多的人闻声也不约而同往那里看去。
那道黑影像是受到惊吓,直接往甬道里飘,就那样消失在视线。
阿珍眼露狂热,“一定是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难道是她和王教授都提过的金脉所在?
就在他们三个看向甬道方向的时候,“砰~!”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灵胧的身体射入身后的沙土岩石,子弹和岩石擦出的火星子吓了坑里的人们一跳。
“玉灵胧,他妈,你个贱婢!你再继续狂啊!”
阿珍举着手枪对着灵胧,黑洞洞的枪口里还冒着白烟。
他们本就是为了财宝的亡命之徒,现在是在地下,无所畏惧地暴露出贪婪的本性,举着枪对准王教授、冯导那些人。
“你们!你们简直目无法律!”
王教授气得破口大骂,冯导连忙安抚住他的情绪,“老王,你有心脏病,千万不能着急!”
阿青和阿布则用枪对着高达和司徒檀月。
“你不就是想要金脉?放了他们!我带你去找!”
灵胧面无表情地看着阿珍。
高达和司徒知道,灵胧这个表情出现的时候,说明对方触碰了她的底线,她最讨厌别人拿无辜的人威胁她。
“灵胧……”
冯导等人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这小妞儿诡计多端,我可不信你,你们两,跟她一起!”
阿珍用枪对着高达和司徒檀月晃了晃。
三人被阿珍一群人拿着枪顶着继续往甬道方向走。
转过去站到甬道一端,借着外面的一点光线一眼能望到头。
就三四十米,几步路而已。
转眼就到了甬道的另一头。
眼前是严丝合缝的石门,只是那扇石门上布满很多奇怪的花纹。
石门特别明显的是有两个凶兽的辅首衔环,每颗狰狞的兽口中衔着一枚青铜环,一左一右两只凶兽刚好将两扇石门牢牢咬合在一起。
一路走来见并没有什么危险和机关,阿珍对着身后的人命令,“开门!”
阿布上前抓住那兽环猛一拉,手指突然一阵钻心的刺痛,那兽环猛地一缩,把阿布的手给拉进兽口,想把手拉出来怎么也使不上劲。
“啊!”他急得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拉另一只兽环,就在此时,他整个人一下子被拉离了地面!
因为那只手也被兽环吞进兽口中,手心和手腕猛地刺痛,“好像里面有针深深扎到我肉里了!阿珍姐,救救我!”
阿布满头冷汗,五官因为痛苦扭曲成一团。
“不好,那里面正在吸他的血!”
灵胧脸色一沉,不由嚷嚷道:“你们还不快点儿救人!再晚点儿,他的血都被吸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