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我?野猪崽吃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白渊冲姜淼笑得很顽劣。
姜淼错身让他进屋,嘴里不忘吐槽,“你还好意思说野猪崽,上回你大半夜丢只血呼啦的野猪在我院子里,差点搞成案发现场,要不是我的狗喊醒我,被其他人瞧见——”
对上白渊似笑非笑的神情,姜淼作势用手在嘴边一拉,不说了,忘记白渊是个得罪不起的主了。
白渊大步迈进堂屋,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摸摸墙上挂着的弓箭,然后评论:“弓箭不错。”
姜淼无奈地跟着走进去,拿起桌上的竹碗给他倒了一碗热水。
“喏,来我家做客的人都有这个待遇。”
白渊瞧不上,呲了一声,却还是接过碗饮用。
尝了一口,原本不屑的眼神瞬间起了波澜,又尝了一口,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姜淼狐疑地看过来,他立马轻咳一下,一副无事发生的神态。
直到喝完,才装作不经意地问:“这里面泡的什么?”
“桂花柠檬蜂蜜。”
“好甜。”白渊用手遮住上翘的嘴巴,故作冷淡道,“再来一碗。”
他喝到第二碗时,姜淼意识到了,原来白渊除了爱吃红烧肉,还爱吃甜的。
捂嘴偷笑一下后,姜淼再次问:“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意犹未尽放下碗,白渊抬眸紧盯姜淼问:“赵以忱最近遇见什么事了吗?还是最近他掉茅坑了?我这回沉睡久了点,一觉醒来时差点没被身上的味道熏得原地去世。”
姜淼有点不高兴白渊这样说赵以忱。
肥塘的活怎么会没有味道?
再说,双抢期间大伙连吃饭的时间都要省,没时间洗澡还不能有点味道吗。
呸呸呸,以忱哥才不会不洗澡。
暗戳戳瞪了白渊一眼,姜淼简单将赵以忱近况说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她倒希望白渊能帮以忱哥解决掉这些难题。
白渊听得浑身血液快要倒流,顾月红什么玩意儿,能把他逼得去干掏粪的活?
不知名来信,看了又高兴又难过——多半是京城赵以忱那自私的亲妈来信。
想起赵以忱亲妈,忍不住想骂。
他一直不喜欢赵以忱妈妈赵媛,弱唧唧的没有主见,依附男人才能活,前脚刚跟白父离婚,后脚便跟隔壁老王领证。
带着赵以忱进了王家,却又放任赵以忱独自面对王家的豺狼虎豹,被王家老太婆羞辱打骂,被神经病继兄抓到实验室当小白鼠,要不是他醒来,十几岁的赵以忱早被王家的畜生们生吞活剥了。
偏偏赵媛长了个圣母心,神经病继兄装作悔过的样子掉几颗猫泪,就擅自替赵以忱原谅了他犯过的事,气得白渊真是三天没睡觉!
要他说,直接弄死王家老小。
赵以忱害怕他乱来,才会提前报了下乡的名额,来到了山沟沟里。
白渊对姜淼说:“赵以忱亲妈的来信,以后再遇到他亲妈来信,你把信拦截了到时候给我。”
姜淼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李兰,她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李兰来信,多半她也是以忱哥的状态,一半高兴一半难过。
所以以忱哥和她一样,都不得娘亲喜欢吗?
真可怜。
以后她得多疼疼以忱哥,差的他娘亲那份,她来补!
姜淼想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现在就给以忱哥一个爱的抱抱。
转眼对上阴恻恻的白渊,小小的“母爱”消失殆尽。
白渊见小丫头在他眼跟前发起呆来,怀疑她的办事能力,“拦截信件,你能做到吗?”
姜淼杏仁大的眼眸一瞪,“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把以忱哥妈妈的字迹拿给我看一下,我得多看两眼,记住了才能在以忱哥所有来信中识别出来。”
白渊正好打算一会回去看一下赵媛之前的来信,“行,到时候拿给你。”
“顾月红喜欢以忱哥的事,你有应对的办法吗?”姜淼更加关心这件事,以忱哥对此好似一直是回避的状态,希望白渊能帮他从根源解决掉。
“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看着办。”白渊揉了把眼睛,哗一下从凳子上起身,不能再闲聊再等了,他身体血液流速开始加快,必须得赶紧去山里发泄一下。
姜淼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臂,“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怎么办。”
白渊眼皮皱紧,眼眶一圈一点点出现红晕,被姜淼抓住的手臂处血管也开始一股一股的涌动。
“放手。”
姜淼洞察到白渊身体的变化,猜到他像以忱说的必须要去山里发泄了。
“你、带上我吧。”
虽然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顾月红的事情,但她得帮以忱哥盯着白渊。
白渊嘴角迅速勾勒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行啊,想替赵以忱盯我是吧!那得看你能不能追上我的速度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渊身形一闪消失在姜淼眼前。
姜淼微怔一秒,伸手抄起早在一旁看戏的肥兔子提步跟上。
“不是想杀狼王,抓猪首领吗?看看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肥兔子欢呼雀跃,毛绒绒肥嘟嘟的爪子指着某个方向,“那边那边!”
“汪汪汪。”姜麒麟扒拉姜淼的裤脚,也想去。
姜淼抓了把它的脑袋,“姜麒麟,看好家。”
说完,带着肥兔子嗖地消失。
肥兔子兴奋地全身毛发张开,像只小狮子。
没想到啊,那个张口闭口要吃了它的知青竟然还是双重人格!
在它们灵气大陆,通常只有走火入魔的修行者才有可能出现双重或者多重人格。
如果多个副人格不能及时被主人格收服,最后的下场便是爆体而亡。
肥兔子擦擦不存在的口水,红红的豆豆眼此刻如宝石般闪亮。
这个浑身上下血液和细胞都在叫嚣的人格,很对它胃口啊!
“快快快,三水,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