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队伍里新添了几个伤员,一行人将出发的时间改到了下午。
吴协本就虚弱,跟吴三行吵了一架之后,精神更是不佳,没一会便靠坐在一旁睡下了。
这期间,吴三行便和谢雨辰闲聊了起来,说起当初两家相邻时,遇到一个很厉害的算命人。
当时,曾给俩个小辈算了一卦,吴协的卦象显示,他日后会一生奔波,操劳不已。
谢雨辰听到这,便好奇问道:“那算命的这么说吴协,你没把他算命摊子给掀了。”
吴三行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人家只是随手给你们俩算一卦,不管准不准的,也不能坏人家生意不是。”
“不过当时我很生气,于是便将你们带回了家,后来想到算命的忌讳,想了想,还是让伙计给人家送了份卦钱,因果了断。”想起当初无忧的日子,他心里满是感慨和怀念。
谢雨辰嘴角微扬,脸上挂着浅笑,好奇道:“然后呢!”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人。”吴三行挑着篝火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故作玄虚的说道:“你不好奇算命的,给你算的是什么吗?”
“我又不信这个,你愿意说,那我就听一耳朵,不愿说,我也并不好奇。”谢雨辰满不在乎的说着。
吴三行哈哈大笑,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今天就咱爷俩随便聊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那算命的说:你是贵人。”
“贵人。”谢雨辰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他,疑惑道:“我会遇到贵人。”
吴三行摇了摇头,表情沉静,语气肃然道:“你是贵人不贵己的贵人。”
谢雨辰自嘲的笑了笑,轻轻摇头道:“我当家的时候才八岁,谢家男人死的那么蹊跷,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我也不是什么贵人。”
话音刚落,吴三行借着喝水的动作,微微低垂着眼眸,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和愧疚。
见他没话说了,谢雨辰披上外套,背靠山壁闭目养神。
几个小时后,吴协和谢雨辰醒来,就看到营地里大家在收拾装备,准备继续往前探索。
由于王月半还没有醒来,霍司担心其他人照顾不好,便自己背着他走在队伍中间。
西王母挖的排水通道错综复杂,一行人七转八扭的,走了很长时间。
然后,他们来到一个很特别的白色通道前。
通道是不规则的圆形,直径有差不多两米长,上面还有一些波浪般的纹路。
几个有经验的老手,在白色通道上摸了摸,语气肯定的道:“这是蛇蜕,应该褪下来没多久。”
一行人听着心里无比的震撼,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大的蛇。
“蛇蜕。”吴协震惊上前仔细观察,蛇鳞的纹路,淡淡的蛇腥味,他低声呢喃道:“是蛇母,蛇母还活着。”
一旁的霍司听到,微微皱起眉头,他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之前遇到了蛇母。”
“不是的。”吴协摇摇头,咽了咽口水,平复好激动的情绪后,说道:“我们分开后,我和他们又遇到了好几次危险,看到信号烟,担心三叔遇到了危险,我们就一路找过去。”
“找到营地之后,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后来知道涂上淤泥,能躲避野鸡脖子的攻击,我们就在营地里休息。
可没想到晚上又遇到了蛇潮,好在到处都涂满了淤泥,所以侥幸还算安稳的度过了一夜。
等到天亮之后,我们就赶紧离开继续赶路,途中经过神庙的废墟,那里有一块奇怪的石碑,上面的浮雕刻画了两幅叙事图。
第一幅图是先民祭祀野鸡脖子,战争即将落败时,西王母将野鸡脖子放出,转败为胜,而且在壁画中,古城的地下通道、水渠都是互通,并且养满了野鸡脖子。
第二幅画描述的是周穆王来到西王母国讨教长生之法,还有浮雕上出现了两条双鳞大蟒和一条粗得像巨树般的蛇母,而野鸡脖子蛇群在辅助它们进行交配。”
“因为浮雕是西王母存活时期留下,历经三四千年,我本以为蛇母早就成化石了,可这个蛇蜕如果是近期褪下的,那么蛇母很可能还活着。”
听到吴协的话,众人神色各异,托把一行人担忧的瑟瑟发抖。
他上前颤巍巍的问黑瞎子,“黑爷,那小三爷说的是真的吗?真有那么大的蛇母。”
黑瞎子瞥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没见过这么大蛇,今天可真是开眼了。”
闻言,拖把有些欲哭无泪,他心惊胆战的跑去问吴三行,拱手道:“三爷,来这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想活着回去呢!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吴三行见此也不多说什么,伸手拍了拍他,沉默的叹了口气,“你们不愿意进,我也不强求,回去多带点血清,关键时刻你能用的上。”
话音刚落,托把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明白了吴三行的意思,现在想走也晚了。
底下通道有很多蛇,回到雨林里除了蛇,还有其他要命的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就是他分道扬镳离开,活下去的几率也很小。
看着老神在在喝茶水的吴三行,和一旁几个身手不凡的人,托把擦擦了眼泪,讨好的笑着道:“三爷我刚开玩笑呢!我们可是收了钱的,没把人送到地方就走,岂不是自砸招牌。”
“看在大家没什么冲突的份上,关键时刻别丢下我们,里面的宝贝都给你们,我们只想回家。”说着,他眼眶一酸,小珍珠又掉了下来。
“下去休息会吧!哭的我头疼。”吴三行捏着眉心说着。
托把点头哈腰的应了声,然后擦了擦眼泪,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团体里。
霍司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哭的梨花带雨的。
“蛇蜕起码有几十年了,这里灰尘密布,说明蛇母很久不曾回来,在这休息不惧野鸡脖子来袭。”张麒麟摸了摸蛇蜕,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