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协颔首解释道:“海底墓也有这个标记,当时我还以为是三叔的队伍留下的,现在我又觉得可能不是。”
“不是三爷留下的,认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他留暗号,而且三爷连 26 个字母都认不全。”潘子为了证明不是吴三行,不惜自曝自家老板黑料。
听得吴协嘴角直抽搐,他背过身去没看潘子,“不管谁留下的,显然这里已经有人先进去了,地宫入口很可能就在下面。”
“那还等什么,哥几个赶紧的。”一听地宫,王月半顿时就急了,生怕晚了,自己就捞不到好东西。
瞧他那火烧眉毛的样子,大家心里一阵无奈,但也没有反驳。
打开背包给自己整理装备,没用的放包里,火力大的在腰上挂了一串。
检查好枪支弹药,确认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王月半打头阵,其他人走中间,霍司垫后。
快进盗洞里时,顺子突然说道:“各位老板,进去前耽误大家两分钟,在长白山爬洞,一定要小心钱串子。”
“情况不对就往耳朵里塞棉花,那玩意无孔不入,身上有洞的地方它都能钻进去。
还有钱串子要是钻进肉里了,千万别想着扯出来,那玩意一扯就断在肉里了,得用刀挖出来才行。”
这番话听得王月半下身一紧,吓得他连忙检查裤脚和皮带。
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便开始排队进洞了,这洞仅半人高,必须弯着腰才能走。
左转右绕,又拐了几个弯后,众人终于爬到了尽头。
尽头上方有一块石板压着,推开石板出来后,外面是一间墓室。
墓室空间宽阔无比,里面大概有上千个瓦罐,每个大概都有一米多高,极有可能是殉葬的酒罐子。
墙上还有一些浮雕,其内容大概是皇帝设宴款待外来使者的情景。
王月半晃着手电在墓室里溜达,走到瓦罐前好奇地瞅了瞅。
看到他搬动瓦罐,吴协以为他起了贪念,开口劝道:“这瓦罐做工不好,出去还不好带,你就别打这主意了。”
“瞎扯什么,我又不是想不开,怎么可能惦记这破缸,就是想看看里面有啥。”说着,王月半拔出后腰上的刀,挑开瓦罐顶上的封泥。
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墓室里弥漫开来。
霍司皱了皱眉,转头看到王月半的动作,走过去问道:“胖哥你在干什么,哪里来的味道,好难闻。”
这味道很是奇怪,说不上是香还是臭,但能嗅出老酒的味道。
他往缸里一看,那颜色浓得像墨汁一样,只有大半缸的存量。
见王月半弯腰用刀在缸里蘸了一点就想往嘴里送,霍司和吴协惊恐地按住了他的手。
吴协瞪着眼睛,厉声道:“你疯了,这都多少年的酒了,你还敢喝,不怕中毒啊!”
王月半不以为然地说:“不懂别瞎说,窖藏酒保存好能放很多年的,我就尝尝味,不会有事的。”
“胖哥,这可是在墓里,到处都是真菌细菌。
你要是真想喝酒,等回去后,我把老爷子的好酒拿来,过年时咱们一起喝。”霍司紧紧抓着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劝着。
还没等他回话,察觉到这边动静的潘子也走了过来,瞅了眼缸里。
二话不说,果断一脚踢翻了瓦罐,王月半的火气瞬间“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还没等他发作,潘子指着瓦罐碎片里的东西,“你过来看看里面泡的是什么鬼东西,看完你要是还想喝,我来给你倒酒。”
王月半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弯腰用军刀翻开瓦片,露出了酒槽里奇怪的絮状物。
只看了一眼,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事情,转头“哇”的一声就吐了。
那些絮状物是红色的,把瓦片全部掀开后,露出了一具像婴儿般的尸骨。
只有一副骨架,想到王月半刚才的反应,不难猜到血肉都去哪了。
看着这堆东西,霍司和吴协忍不住一阵恶心,胃里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翻滚。
潘子看着几人不同的反应,若无其事地解释道:“这叫‘猴头烧’,是用还没足月的小猴子酿的酒,广西那边常有的。”
“听说这酒能壮阳,胖爷要不要来两口?”说着,他对王月半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月半脸色煞白,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知道的,你喝过?”
“之前跟三爷下的一个墓里看到过,当时有人带了一些回去,然后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我觉得不吉利就没敢碰。”潘子说起以前的事,眼神里还流露出些许感慨。
王月半嘴角直抽搐,看着潘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还得谢谢你,没等我喝口再提醒呗!”
“客气了胖爷。”潘子嘴角上扬,脸上挂着一副为你好的表情。
王月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气撒不出,最后自己气鼓鼓地坐到一边去。
霍司好奇地问潘子:“这种墓里挖出来的酒,很多人会喝吗?他们都不怕死吗?”
“据我所知挺多的,也不是都有问题,有些确实是能喝的。”潘子语气平和地解释着,“以前道上还有人盗墓就是为了这些窖藏酒。”
听完,霍司有些难以接受,谁知道开的窖藏酒是用什么酿的。
虽然不能理解,但他表示尊重。
墓室两边各有一条通道,潘子左右看了看,然后向大家问道:“咱们走那边。”
顺子突然开口道:“走左边吧!”
“为什么走左边。”众人好奇地看向顺子。
他抿唇笑了笑,指着左边的通道说:“我看到之前那个标记了,既然你们认识,那应该是有人在前面给你引路。”
大家纷纷将眼神看向潘子,王月半怀疑地说:“真不是你家三爷的记号。”
潘子摇摇头,“不是,三爷要做记号很随意的,在墙上划两道就完了。”
“还是小心一点,这记号没人认识,咱们也不知道这记号是什么意思。”霍司冷静地嘱咐大家。
众人点点头,随后走进了通道,里面的空间有两车道那么宽,但是温度却很低。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刮来的冷风,吹得大家浑身发凉。
墓穴里一般都会在密封性上多下功夫,而这风却像是从外面吹来的一样。
潘子搓了搓手,低声道:“是自来风,没什么危险,在大墓里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