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自己的背包,他的脸色平静如水,转头看向众人。
“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尸胎离开的动线,你们要去看看吗?”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
闻言,陈皮轻声说道:“那就有劳霍小子在前方带路了!”
霍司微微颔首,动作优雅而利落,他站起身来,扶起一旁的王月半,带领着一行人朝着尸胎离开的方向稳步前进。
他们穿过尸体,来到了一处斜坡之上,他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低声说道:“它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我们仔细找一找,应该能发现通道。”
陈皮探出身子,向前张望,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张着大口等待着他们。
他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华和尚等众人在四周搜寻一番。
王月半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很快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斜坡上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看那里!有一个洞穴,尸胎肯定是从那里跑掉的。”他手指着山洞的方向,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山洞的位置并不低,只要稍微小心一点,就不会从斜坡上掉下去。
众人别无选择,决定进入山洞一探究竟,或许还能找到墓穴。
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斜坡上,潘子一马当先,拿着电筒照进洞里。
只见边缘处有着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不知道是特意为之,还是被人偷偷挖掘的。
地上那几滴深红色的血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应该是尸胎受伤所留下的。
潘子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那尸胎就是从这里跑的,地上还有血迹呢!”
“潘子,快让开。”大家声音焦急的大喊着。
尸胎如幽灵般从洞口冒出头来,咧开的大嘴鲜血直流,没等潘子反应过来,迅速抱住他的腿往里拖。
众人大惊失色,等跑到洞口时,潘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司和王月半反应神速,拿着刀快速跟上跳入洞中,瞬间没了踪影。
洞内,人工的痕迹越发明显,或许尸胎未曾料到有人竟敢追上来。
它拖着潘子跑到一处转弯处便停滞不前,不给潘子有所反应,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他的腿上。
潘子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尸胎猛刺几刀。
尸胎虽狈狈地躲闪着,但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霍司和王月半赶到时,只见双方僵持不下。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一人抓住潘子往回拉,一人手持工兵铲,对着尸胎狠狠拍去。
盯着潘子那血肉模糊的小腿,霍司当机立断撕开裤腿,只见血肉中露出森森白骨。
他抬头看了一眼潘子,见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牙关紧咬,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霍司心中暗自钦佩,不知道是不是当过兵的人都如此能忍。
在星际,只要精神海没问题,肉体上的伤都不过是小伤。
往治疗舱里躺上几天,只要断肢保存完好,接上后还能使用一段时间。
而且还能装上义眼、机械手臂、机械腿,只要心脏和大脑没问题,人就能一直活下去。
不过,精神海有问题的人,就不配享受这种福利了,毕竟他们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精神崩溃,引发自爆。
霍司晃了晃脑袋,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手脚麻利地从包里翻出几个药瓶,为潘子包扎伤口。
王月半满眼同情地看着潘子,语气沉重地说:“兄弟,等出去了,咱哥俩一起去庙里拜拜。”
“成,等找到了庙,你可得给我好好讲讲哪个效果好。”潘子喘着粗气,一口地答应下来。
“还没找到地方呢,你们就已经想着出去的事了。”霍司无奈地摇摇头,手指熟练地在结尾处系上一个蝴蝶结,轻拍着没受伤的腿。
他轻声嘱咐道:“还好没伤到骨头,之后行动可得自己多注意点。”
潘子顺从地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多谢。”
霍司收拾现场时,心里不禁琢磨着是不是该收点钱。
自从认识吴协以后,每次下墓都要给好多人包扎。
而且每次都得用他特制的特效药,这导致他没受什么伤,但药物开销却成了最大的。
那些药材可都贵得很呢!再加上自己价值千金的手工费,都不知道该找谁报销。
真希望能认识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给人做做研究,说不定还能骗到不少经费呢!
是吧!
正当他准备带潘子回去时,吴协等人也赶了过来。
他先是对潘子关怀备至,确定人没事后,才向霍司道谢,然后说起他们来时在路上的新发现。
“这山洞里有风在流动,肯定能通向某个地方。”
王月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猜测道,“说不定是去地宫的密道呢。”
“即便是有密道存在,也应该在宫殿里,这里不太可能。”吴协眉头紧蹙,连连摇头,觉着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王月半嘴角轻扬,故作神秘道:“万一灯下黑呢!谁知道他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霍司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王月半所言不无道理,从汪藏海先前的布局便可窥其思维之巧妙。
灯下黑这样计策,未必不可能,上面的宫殿无论真假,工人定然不少。
而陵墓的修建者,多半会成为陪葬陵的一员,尤其是为东夏王这般特殊之人修建。
若是那些建筑工人不想死,必会给自己留条生路。
那么这里的人工痕迹,说不定就是他们开辟的逃生通道。
众人商议一番,反复思量,决定入内一探。
因为华和尚怀疑此通道或许是从三圣山那边挖掘而来。
主要是这宫殿过于空旷,而宫殿下的这些僧人,显然不可能是修建工人。
且在此处并未发现陪葬之人,说明陪葬之地并非在此。
然而,众人的商议并未达成一致,潘子和叶辰并不赞同前行,顺子别无他法,吴协、王月半和霍司则意欲一探究竟。
众人举棋不定,华和尚只得前去请教正在歇息的陈皮,见他闭目养神,靠墙而坐。
华和尚连叫数声,陈皮皆无反应,吴协等人上前,才发觉陈皮脸色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