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问题，只是一晚上没睡而已。”
苍岫挥开脑海中的那些胡思乱想，目光从柜子上的黑猫移开。
“郁言琛是不是打算进山？”
小黑猫微微思索：“唔喵……是啊，问这个干什么？”
他昨晚还和郁言琛聊了这个，商量好了一起进山去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的界门。
“进山人不能少，带上我一起。”
苍岫的语气不容置喙，也不给黎冰半点说不的机会。
小黑猫摆了摆尾巴，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反正这事他说了不算。
就算要拦，大概也拦不住。
……
郁言琛醒的时候黎冰刚从楼下上来，手里揣着一根煮熟的玉米，浑身热腾腾的。
“你睡醒了？楼下正好在熬粥呢。”
他凑到郁言琛身边，摸了摸对方眼睑下青黑的痕迹。
“挺好，黑眼圈也是帅的。”
原本刚醒来还有点迷茫的郁言琛听见这话就忍不住笑了。
“不帅你就不喜欢了吗？”
“那我还是有点肤浅的。”
黎冰和他开了个玩笑，俯下身伸手检查了一下郁言琛身体被震伤的内里。
不过一个晚上就自愈得七七八八。
郁言琛实际的身体状况其实很好，要不是炎魔虎视眈眈，他大概是黎冰见过的最健康的人。
确认郁言琛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黎冰便放心了，
他捧着玉米在桌边坐下，张口“啊呜”啃了一口。
“对了，早上你睡着的时间里苍岫发现了老板的尸体，联系了警察把尸体和人皮都带走了。”
黎冰边嚼边说，嘴里的玉米粒都快塞不下。
“这农家小院好像就老板和他女儿两个人，他有没有老婆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农家乐大概是开不下去了。”
要是老板一个亲人都没有，这房子最后会落到谁身上也不知道。
黎冰看着郁言琛起身换衣服，动作慢条斯理地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
“以我估计，这里之后的人大概会越来越少，渐渐荒废。”
“为什么这么说啊？”黎冰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还不等郁言琛回答他，他自己就懂了个大概。
这么小一个地方，前脚发生了泥石流，后脚又发生了大爆炸。
怎么样都觉得不吉利、不安全。
只会想着逃离这个地方吧？
虽然可能不至于到荒废那个地步，但人越来越少是肯定的。
“哎，真可惜，我看田里的橘子长得挺好看的，又圆又大。”
之前提起过，黎冰不爱吃橘子，他不喜欢闻橘子皮的味道，也不爱酸味。
郁言琛闻言轻笑了声，心想猫咪本性，就喜欢圆溜溜的东西。
很快整理好自己之后，郁言琛精神满面地出门去，黎冰紧随其后。
厨房里还热着粥，黎冰主动给他盛了一碗。
“对了，我昨晚又进去我梦境姨姨的梦境领域了。”
看着碗里的白粥，黎冰就想起来白乎乎棉花似的云朵。
郁言琛没什么胃口，夹了口小菜喝了口粥，听闻动作一顿，把筷子放下了。
“去问柳林源的事？”
“是啊，姨姨说他活的好好的，但是不让我看具体的情况，说我以后就知道了。”
黎冰撑着头，与郁言琛科普：“我和你说哦，这边和那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现在柳林源那边说不定已经过了二、三十年，估计他现在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了。”
“这样，那等再见面的时候，你要记得管他叫爷爷。”
郁言琛眉眼微勾，笑容浅淡，但又带着无奈与宠溺，他看着黎冰，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在死寂的空间里留下了一抹色彩。
虽然鼻尖还能嗅到血腥与硝烟的味道，但他的内心却平稳了很多。
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黎冰看着他，心想郁言琛有些心事，大概又在为了失去的战友们难过，上前抱了抱他。
“没事，我们给他们报仇！”
郁言琛又笑了：“行了小诺，你都快变成没有感情的安慰机器了。”
黎冰眉毛一竖：“我关心你，你竟然还调侃我。”
“哎，我错了。”
苍岫在小餐厅外站了很久都没进去，他躲在里边那两人的视觉死角处，满脸复杂，最后摇了摇头离开了。
……
下午去小柑村的后山之前郁言琛去爆炸地点看了眼，除了爆炸留下的一地狼藉，已经没有人留在这里。
苍岫说弟兄们的尸体已经空运回局里了，郁言琛听完点点头，表情肃穆。
“局长说等你回去，会举办一场集体葬礼，用以哀悼他们。”
站在小柑村后山的入口处，苍岫和郁言琛回复了一下郁夫人的原话。
郁言琛听完以后，低下了头。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首席。”
“得了吧小子，你是不称职的首席，那我当年是什么？”苍岫从口袋里摸烟出来，嘴上嘲讽郁言琛，手上准备将烟点亮。
只不过看见黎冰直勾勾盯着他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又将烟收了起来。
黎冰看他收起烟，躲在郁言琛身旁嘴了他一句：“要说不称职，你的确更胜一筹。”
“……”
苍岫敢怒不敢言。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邱泽和犬嗅，他们两个算是受伤较轻的，能跑能跳。
至于幸运E？别提了还晕着呢。
他们从先前的那个大坑处出发，路上打斗的痕迹依然明显，犬嗅走在最前面，嗅闻着味道找路。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进山的味道淡了很多。”
“和之前差别很大吗？”郁言琛沉声道。
“那倒不是，就少了一点味道。”犬嗅垂眸思考，少了的那点味道他形容不出来，其实就和昨晚火场的味道很像，说不定就是那几个怪异的味道。
异管局内向来奉行有想法就直接说出来，犬嗅便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几个人一合计，大概就是傀儡师一行人的味道。
他们果然躲在深山里，昨天让赫蒂出来或许就是混淆视听，让他们不进山。
“继续往前走吧。”
进山的时候他们就想过此行或许会遇上什么意外，不过没想到的是……一路上竟然平平安安。
“这么平稳？我都有点不习惯了。”邱泽拨开眼前的一簇树丛，忍不住疑惑。
犬嗅回怼他：“别了吧，你是巴不得咱们出点事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气味偏离了战斗的痕迹，把他们引到了未被冲击波及的密林里。
这里树丛茂密，前行极为困难。
几个人一路拨开枝叶，却发现自己越走越深。
就在犬嗅以为自己带错路的时候，突然柳暗花明，树丛之后，出现了一个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