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老弟,多年未见,还是风采依旧啊!”
韩宗海笑容满面,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丝毫看不出他内心正为失踪一天一夜的小儿子焦虑不已。
上官鸿日心知肚明韩宗海的来意,但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便也顺水推舟,与他谈笑风生。
“韩大哥,别来无恙!想当年在明月湖,多得你庇护,我才能顺利完成试炼。那段时光,真是让人怀念啊!”
韩宗海眼神微凝,回忆道:“明月湖试炼,恍如昨日,却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老弟无需多提,作为被遴选的老大哥,我自然得照顾咱们三晋之地的弟弟妹妹们。”
他轻抿一口茶,继续道:“新一批遴选在即,不知老弟这次会推荐哪位后生参与?”
上官鸿日心中一凛,暗道:这家伙果然在这儿等着我呢!他借喝茶之机稍作调整,然后若无其事地答道,
“还能有谁?自然是咱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明宇了。”
“明宇贤侄啊?”韩宗海若有所思地呢喃道,“我家枫儿曾多次提及,他们这辈孩子中,他最佩服的就是明宇贤侄。只可惜……”一股莫名的忧愁涌上他的脸庞。
上官鸿日见状,也无法再装糊涂,只得开口安慰这位“老大哥”。
“听闻韩枫贤侄昨日失联,不知韩大哥今日可有消息?”
韩宗海眼神一暗,随即恢复正常,用询问的眼神紧盯着上官鸿日说道:“昨日有族人汇报,在晋西城天水秦家的状元府外,发现了枫儿留下的家族印记。但秦家对此极力否认,声称并未见过枫儿。不过……”
他话锋一转,似乎还有隐情未说。韩宗海稍作停顿,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上官鸿日的表情。
上官鸿日则显得坦荡,毫无避讳地追问:“韩大哥,您话说一半,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韩宗海见上官鸿日神态自然,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于是将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我所说的血迹,经过我韩家祖传神明之炁秘法判定,极有可能是来自上官家的血脉。”
晋北韩家的这道秘法,在三晋之地可谓家喻户晓。既然韩宗海如此坦诚,上官鸿日也不再隐瞒,立刻命令手下前往后院请上官明宇前来。
此刻的上官明宇,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鼻尖的伤口。仅仅一天时间,伤口已近乎痊愈,他不禁对李伯阳的医术赞叹不已。然而,时间不等人,他来不及过多收拾,便匆匆随着管家前往会客厅。
踏入会客厅,上官明宇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韩宗海,以及一旁的上官鸿日。他心中一凛,明白此次会面定与昨日之事有关。但他并未露出丝毫慌乱,反而镇定自若地走到韩宗海面前,恭敬地行礼:“韩伯伯,您好。昨日之事,我虽未亲历,但已从父亲处略知一二。不知韩伯伯此次来访,有何需要我效劳之处?”
韩宗海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后辈,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他深知上官明宇才智过人、胆识非凡,在年轻一代中堪称翘楚。他微微一笑,问道:“明宇贤侄,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上官明宇心中一动,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韩伯伯,您是否为了韩枫兄弟的事情而来?”
韩宗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忧虑之色:“正是。昨日枫儿失去联系,我在现场发现了疑似上官家的血迹。此事关系重大,不知明宇贤侄有何看法?”我忧心忡忡地凝视着枫儿,心中五味杂陈。“韩伯伯,我不能再隐瞒了……”上官明宇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一切。当他听到韩宗海提及血迹之事,又瞥见自己鼻头上的伤痕,他明白再也无法掩饰。于是,他将前天晚上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娓娓道来。
“那个黑衣人被捕时,脸部始终被遮蔽,我们无法窥见其真容。但从他手中缴获的霸王枪来看,极有可能是韩枫兄弟无疑。”上官明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韩宗海听完上官明宇的叙述,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让人窒息。
许久之后,韩宗海总算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据你所说,那晚夜探秦府,你们一行共有五人。不知你可否安排一下,让我见见其他四位青年才俊?”韩宗海的话语中透露出期待。
上官明宇闻言,面露难色。“韩伯伯,这个要求恐怕有些难办。那四位朋友昨夜已经离开晋西城,前往明月湖附近追查另一件事情。如果您坚持要见他们,我可以尝试联系,但何时能见面,还需看他们的时间安排。”
韩宗海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依明宇贤侄的安排吧。”
而在远离晋西城的某个高速服务站里,李伯阳望着眼前已经瘫痪的商务车,眉头紧锁。他转向一旁满脸黑煤色的戴若甫,不甘心地问道:“戴先生,这车真的修不好了吗?”
戴若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上官明宇给咱们找的是什么车,这才跑了不到一千公里就趴窝了。都怪我当时没仔细检查。”
诸葛静趴在副驾窗户上,懒洋洋地插话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叫家里从最近的城区调车过来?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看着诸葛静耍小性子的模样,李伯阳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
“也别怪上官兄了,咱们走得这么急,大半夜的也没打招呼,能找到这辆车已经很不错了。也算是万幸了,这辆车居然坚持到了服务站才彻底罢工,好在这里车来车往,还挺热闹的。咱们去服务站门口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个顺路的车载我们一程。要是等家里从其他地方调车过来,那可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到明月湖啊!”
李伯阳的这个主意,大家都觉得挺靠谱的。戴若甫更是麻利地把那辆趴窝的车锁好,自己率先朝服务站走去,毕竟满身的污垢总得给他洗净不是?
李伯阳他们紧随其后,正准备跟进,却被一个笑容里透着几分邪气的年轻人给拦了下来。
“冒昧打扰一下!”那年轻人文绉绉地说道,
“刚才无意间听到各位似乎急着去明月湖,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与各位结伴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