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李伯阳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发作,震惊了整个会场,无数嘉宾纷纷起身眺望着,那可是可能价值数千万的古铜刀币,居然被对方硬生生的拍在了案板之上。
“哈哈哈,他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看到这一幕,秦鸣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跃而起指着李伯阳高声道,
“土包子,你也有今天!装模作样的高谈阔论也改变不了你的本质,这里本就是你无法踏足的地方!”
“少在那里跟我聒噪!”
李伯阳冷冷地盯着秦鸣,此刻他的愤怒值已经拉到了顶点,根本不想和对方过多纠缠,直接抓起被他拍在案板上的刀币,嘴角满是嘲讽的笑容,厉声道,
“我不得不说,这名所谓的神秘藏家确实很有心机,能想到如此精妙的移花接木之法。”
“移花接木?什么意思?”
众人哗然,皆因李伯阳所言过于惊人,藏器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刘语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眼神不停地朝着后台的方向张望,心里一顿嘀咕,不知为何丘老板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居然没有出来控制局面。
“他的意思是这几枚刀币都是假的?”
“应该是的!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是真品无疑,这会儿又整这一出幺蛾子!且看他这毛小子怎么解释!”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诧异,有慌张,有质疑,有惊讶。
李伯阳完全不在乎众人的态度,高举着刀币,气运丹田,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混声历喝,
“我收回刚才对于前两枚刀币的判断之词,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表示,这三枚刀币都是被人以极为巧妙的方式通过移花接木的方法融在了一起!它们都是赝品!”
此话一出,现场更加炸裂,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在众多的声浪中,有一记苍老而又愤怒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你胡说!”
这记喊声宛如晴天霹雳,霎时间将整个会场的嘈杂给压了下来。
一名身着苍色中山服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但见他身材挺拔,腰背壮硕,迈动着矫健有力的步伐大步向前,若不是他须发皆已半白,完全看不出一点老者的龙钟。满布皱纹的脸上掩藏着狡黠的笑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透着一股老奸巨猾的贼光,行走间足底生风,活脱脱一只老狐狸的模样。
“这是田禹胜老先生!”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位老者,
“真是田禹胜先生!没想到田老先生也来参加这次藏器阁的拍卖会了!”
“看来有好戏看了!我刚刚没听错的话,应该是田老先生在反驳这个毛头小子对吧!”
“没错,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田禹胜的步伐很大,不消片刻便已走到台前,出于礼貌的关系,他并没有直接走上舞台,但是他近两米的身高即使站在台下依然极具压迫感。
“小子,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田禹胜的声音高亢洪亮,即使没有麦克风的加成依旧能响彻整个会场,
“这三枚齐国刀币正是老夫所珍藏,昨天刚由库中取出,送与藏器阁进行拍卖,却被尔等黄口小儿污蔑为赝品,真的是孰不可忍!今日若不划出条道来,老夫可不会轻易息事宁人,别人怕你们藏器阁,老夫可不怕!”
“哇!”
会场早已失去了秩序,喧嚣声此起彼伏,人头攒动杂乱无章,了解其中一二的人们忙不迭地向周围吃瓜群众讲述起双方之间的恩怨。
原来,藏器阁作为华夏国内最出名的连锁古玩交易市场,一直享有“华夏第一阁”的美称,也是整个华夏公认的最有实力的古玩鉴定收藏机构。
江宁市的藏器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整个江南古玩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有第一自然就有第二,齐鲁大地的田氏所开办的“天一阁”正是这排名第二的存在。
虽然从各方面都相较于藏器阁有些许的逊色,但其身后不仅仅是田氏的背景,雄踞晋冀蒙等地的韩赵魏三家也是其身后最大的后盾。
既然有排名,自然就有竞争,无论是明里暗里,这两家都算不上太友好,常常会因为一些资源上的争夺产生各种摩擦。
而这位田禹胜,正是天一阁江南地区的掌权人,此番乔装前来藏器阁的拍卖会,自然是有所图谋,如今出现这样的插曲,他必然不会轻易善了。
李伯阳可不管对方是谁,此时的他也不知是受到二郎真君的气质影响还是什么,整个人的怒火已然彻底点燃,眼神不善地死死凝视着对方,狠声道,
“老头,我可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管你和藏器阁之间的恩怨,但是你既然胆敢拿赝品来戏弄我,小爷我可不惯着你!”
田禹胜也没见过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轻人,面对着自己居然还敢出言不逊,也是人生第一份,此时的他不怒反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讽刺起李伯阳,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夫这么多年碰到的牛犊子也不少了,但你是最有个性的那个!”
田禹胜一步跨上舞台,径直走到李伯阳的面前,低头睥睨着对方,用带有威胁的语气警告道,
“小崽子,既然你说老夫珍藏的古币是赝品,那就拿出你的证据来,如若没有证据,那便是污蔑,你知道污蔑天一阁的结果是什么吗?到时候即使有藏器阁的维护,老夫也敢保证,在整个华夏古玩界,都不再有你立足之地!”
虽然田禹胜展现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但李伯阳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将刀币举到对方眼前,语气中充满了鄙夷的味道,
“老东西,是不是赝品你心里最清楚,你若是自己承认了,看在你岁数大的份儿上,我还能给你留几分薄面,但你要是冥顽不灵,可就别怪我当着整个江宁市的面狠狠打你的脸!”
田禹胜听着李伯阳的话语,看着李伯阳的表情,再想到自己做假方式的精妙,更加笃定对方仅仅只是发现了问题,但却没有办法进行证实,此刻这小子的表现只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于是无比放心地吐出几个字,
“那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你打我的脸,还是我将你彻底封杀!”
见对方完全不留情面的样子,李伯阳也不想和他继续耗下去,握着刀币的右手一股无形的灵力快速汇聚,大拇指按在其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直到整个手臂都开始不断颤抖,
“老不死的,小爷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证据!”
“啪!”
清脆的断裂声在这嘈杂的会场显得异常的突兀,在众人或惊讶或惶恐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那枚齐国刀币硬生生断成了两截。
“老不死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做假做到小爷面前,也不打听打听,在江宁这个地界上,有什么虚妄能逃过我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