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国趁着人群不留意,悄悄地溜走了。
那天晚上,那个英俊的男人说好了,只要他能辨认出是哪个女人给他指的路,然后去闹腾一番,他就可以离开容市。
戴春燕爬到黎大庄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脚,哭着哀求:“大庄,对不起,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以后……”
黎大庄低头瞅了一眼戴春燕,然后微微抬起头,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说道:“没有以后了,你回去收拾东西,带着两个孩子给我走。”
戴春燕惊慌失措,紧紧抱着黎大庄的小腿,哭喊道:“不,我不离开,大庄我不走。”
黎大庄一想到这个女人曾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勾引过有妇之夫,心里就堵得慌,冷哼一声道:“你不走也得走,你刚才没听宋建国说吗?孩子的亲爹,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有别的孩子,和别的女人不行,戴春燕,你可真行啊,不止伤害了我,还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
戴春燕听到黎大庄这样无情的话,知道自己这回是真没希望了,无力地松开了手。
她也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默默站起来进去拿了一个包袱出来,带着两个孩子就这么离开了。
黎大庄望着戴春燕母子三人离开的背影,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众人看了这么一场大戏,也慢慢散了。
江衣瑶跟着刘大娘她们回到大树底下,有几个大娘为刚刚戴春燕的事感叹个不停。
“你们说,大庄媳妇自己身上都有一个这么大的秘密,怎么还盯着小江同志呢?”
“这还用说,她刚刚自己都承认是因为嫉妒人家小江同志能干,开了工厂。”
“比小江同志能干的多了去了,她怎么不盯着别人去,就是看人家小江同志善良,不爱计较。”
“我也觉得小江同志善良,要是换了别个,戴春燕身上不脱一层皮都说不过去,未婚先孕这事,虽然没有前几年闹得那么严重,现在给她来一个举报,她哭都没地方哭。”
刘大娘看着这几个老娘们,一坐下来就咧咧个不停,赶紧开口道:“戴春燕这事就不要再说了,万一被督察队的人听到,给我们刚刚一大帮围观的人定一个知情不报的罪,看你们还在胡咧咧。”
这几个大娘被吓得立刻不敢再提一句刚刚的事。
江衣瑶倒是疑惑地问道:“刘大娘没这么严重吧?”
她们又不是很多年前就发现戴春燕未婚先孕,怎么能怪罪到他们的身上?
刘大娘认真回道:“这可说不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几个大娘跟着点头,“对,小心一点为好。”
刘大娘接着又朝着江衣瑶说道:“小江同志,王妹子咋不见人,搁在家里呢?督察队的人不是澄清了她不是保姆的事,怎么还天天搁家里,以前害怕别人说就算了,现在都没事了,还是喜欢待家里,不无聊啊她。”
江衣瑶笑着说:“没在家,一早就去找她表姐去了。”
“啊,找她表姐去啦,我还以为不敢出来呢。”刘大娘惊讶道。
江衣瑶点头,“因为举报的事,迟迟不知道是谁给宋建国指路的,她想去问问,宋建国有没有去找过她表姐。”
这几天王桂枝一直怀疑宋建国能找到她,是戴春燕搞的鬼,没有证据又不好直接上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天刚好汤粉店放假,江衣瑶不用去店里帮忙,王桂枝吃了早饭就去纺织厂那边找她表姐去了。
这几个大娘听到江衣瑶的话又纷纷嘀咕起来。
“宋建国还跑去举报说她是保姆,保姆哪里有这么多空闲到处乱逛。”
“就是我以前见过大户人家的保姆,累得像个老妈子一样,什么都要干,大早上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饭,主家吃完了,自己只能在厨房里站着啃一个馒头一碗只有几粒米白米汤,吃完又要开始收拾房间,扫地拖地,洗一大家子的衣服,以为忙完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想都不用想,做下午饭的时间又到,菜是主家买回来的,不用保姆去买,就这样一直忙到晚上八九点才有时间坐下来。”
这个大娘话音刚落,江衣瑶和几个大娘齐刷刷的望着她,心里都在嘀咕着。
江衣瑶听着这个有点面生的大娘的话,觉得她说得这么细节,应该是做过保姆。
这老许同志以前不会是做过保姆吧?
“你们看啥,”大娘看到几个人都盯着她瞧说道。
一个大娘问道:“老许同志,听你这描述,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保姆啊?”
许大娘给了她一个眼神,“你说呢?”
“还真做过啊?”
许大娘点头,绸账道:“那时是真苦啊,有时没有早饭吃,只有中午和晚上,主家会分两个馒头吃,做的活可不少呢!”
刘大娘也凑过来说一句,“那你做保姆亏大了,你看小江同志家的王妹子,谁说她是保姆的,我都要跟他们急。”
王桂枝刚来江衣瑶家的时候,刘大娘平时去买菜也是碰到到好几次的,那时的王桂枝人消瘦,脸色蜡黄。
好家伙,几天不见,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人还是那个人,反正给人的视觉上的感觉就是变了。
许大娘好笑的说道:“那不是亏大了,人家王妹子又不是保姆,你看她那个手,像是做经常洗洗刷刷的人吗?”
刘大娘和几个大娘一起摇头,“不像。”
江衣瑶汗颜,笑道:“其实王姐平时还是要做煮饭和打扫卫生,买菜,帮我看一下孩子之类的活的。”
许大娘道:“她那是你们的亲戚,干活心情没有那么压抑,我们那时可是实打实的干,要是做不好,主家还会骂人,平时想去街上买点自己急用的东西,都没有时间去买,晚上不忙了,出去店都关上了门。”
刘大娘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地说道:“老许同志你别说了,你那保姆太苦了,比我小时候在外婆家刨地都要苦,我跟你讲,我在外婆家,每天跟着大人刨地,累是累,可每个星期都能盼着去镇上逛逛,兜里揣着攒下的几个小钱,买点甜食回家,甜甜嘴儿。”
许大娘佯作恼怒地嗔了刘大娘一下,“这不是你问了嘛,我才说的!”
刘大娘回应道:“谁能知道你以前居然这么苦兮兮的。”
江衣瑶和几位大娘听着她们俩的话语,皆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