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这么客气,我们是什么关系,就几个水果而已,要不你带一个没有切开过的西瓜回去。”
江衣瑶刚说完这句话。
吓得陆离收起红包,拿着装好的水果就走,“我先回去啦。”
她是真怕江衣瑶会给她装一个大西瓜,带回去。
王桂枝好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她刚刚装水果的时候,接收到江衣瑶的暗示,回去冰窖拿了三个苹果和桃子放进去。
江衣瑶回头看着她两个儿子,口水直流,拿着红包想拆开,就不忍直视。
大红色纸的红包,就那么喜欢红色的东西?
……
几天后,蒋余来告知江衣瑶事情处理好了。
那天蒋余叫卢武跟在周师傅后面,拿着小本子记录损坏的零件。
他就回去办公室,把零件的报价拿出来,到时让卢武一个一个将价钱写相对应的写上去。
周师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卢武修过的缝纫机都检查了一遍,好坏各一半,主要还是零件有问题比较多。
卢武看着周师傅拆下来的一个个零件,他本子都写了满满的好几页。
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不知道蒋余让他记下来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到了下午上班,蒋余单独叫卢武去到办公室,让他把上午记下来的损坏零件,把单价一个一个的标在旁边,再统计一下,总共多少钱。
卢武越算心越慌,眼看加起来的金额越来越大,汗水都飙了出来,手颤抖着。
最终看着本子上2675这个数字的时候,心乱如麻。
这零件这么值钱的吗?
他以前没有做过维修,只是踩过几年缝纫机,比较熟悉机器哪里有问题,一看就懂,一听就知道哪里有问题。
哪里会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压脚都要一块钱一个。
那些脚踏板,手摇器,梭头,梭芯,针夹,针板零零总总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个。
还有这些都是他亲眼看着拆下来,无法再用的,是不是说明,他要出这笔钱。
他没有这么多,卖了他都不值这么多钱。
怎么办?
蒋余给了两个选择任卢武选择,第一个,用工资抵债,第二个,报公安让他们来定夺。
卢武选了第一个,用工资抵债,也就是说上班一分钱都没有,直到还清2675块钱为止,才能拿到属于他的工资。
白天答应得好好的,到了三更半夜,想偷偷跑路的人也是他。
蒋余想出这个办法的时候,已经预测到他会逃跑。
所以早已经安排人守在卢武住的地方,没想到还真被他预测到了。
最终将他交给公安局,并把他签有名字,‘故意损害厂里资产的文件’,给了公安看。
公安确认没有任何伪造的问题,把文件还给了蒋余,问他要如何处理。
蒋余觉得卢武不是真心想还那次损坏费,就让他坐牢。
卢武最终是以故意损害厂里资产,金额过大无法偿还,还想潜逃,判了六个月。
卢武在里面待了六个月出来后,怕蒋余还要找他要钱,有人看到他,上了火车不知去向。
离开容市最好,省得让人担心,怕他会报复工厂。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就是蒋余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如果让卢武继续留在工厂上班,也挺膈应人的,不如设个计,让他走人。
蒋余这个想法,和江衣瑶想的差不多,像卢武这种人,要是你强迫他离开,他不一定会服气。
江衣瑶点头,“蒋厂长,这件事情,你处理得很好,2675块钱就记在公账上吧。”
人都进去了,本来就不打算卢武会给这次损失费用。
蒋余道:“江同志,这不好吧,毕竟是因为我的疏忽才……。”
他来告诉江衣瑶处理事情的结果,不是让她将这笔账抹掉。
他都想好了,到时每个月在他工资里扣一点,总会把这笔钱还上的。
江衣瑶打断他的话,“照你这么说,我这个老板也做得不称职,工厂开了这么久,我一次都没有参与过,厂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是你一个人在管,我也失职了。”
“不是,你没有……。”
他记得,合同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着,工厂里的一切事宜,都由他蒋余接管。
江衣瑶只负责给他发工资,除非有他实在处理不了的事,否则其他的一律不管。
所以她又怎么会失职呢。
江衣瑶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将这个损失揽下来。”
蒋余对工厂这么负责,她真是为当初的自己,找到他做厂长而庆幸。
这点损失就记在公账上,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蒋余这次外出,给工厂带来的利益可不止2675块钱。
她又怎么会寒了人家的心,就算没有,她也不会让蒋余出这笔钱。
晚上,江衣瑶和霍淮书说起这件事,还说了蒋余要揽下损失费,自己后面慢慢再还,被她拒绝了。
霍淮书凝思片刻道:“你也做得很好,这事错不在他,不过他能够有那个想法,证明这个人也是不错的。”
他的小妻子其实不止看着对钱很佛性,实际上对花钱方面也很大方。
江衣瑶点头,“蒋余这人在管理上面确实不错,当初你还怀疑我的眼光,偷偷去查人家的底细。”
江衣瑶记得的,当时她和街道办事处签了合同,家都没有回,第一时间就去找蒋余,让他做厂长的事。
都忘了告诉霍淮书买了工厂的事,后来告诉他,他只是关心,她找的人靠不靠谱。
霍淮书微微扬起嘴角,抱着她道:“是是是,我错了,不该怀疑瑶瑶看人的眼光。”
江衣瑶听到霍淮书的夸赞,傲娇的哼了一声,“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江衣瑶承认有时或许自己会有点冲动,但是她的预判就没有失误过。
比如在后世的时候,新接触到一个人,心里的暗示都会告诉她,这个人该不该接触,不该接触的,身体会极力抵抗和这个人接触,哪怕是一个笑脸,一个字都不想和对方说。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眼看夜已深,霍淮书关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