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生皱着眉开口道,“隔墙有耳,万一传到家主那里就麻烦了,凡事都要讲证据,你空口白牙在这大吵大闹,只会让下人看笑话”
“且先冷静一下,目前最重要的是知道你身体异常的原因,再对症下药”
沈楚瑶也知道了大喊大叫并不能解决问题,慢慢了冷静下来。
她思索了下,缓缓描述道。“我感觉好像有虫子在我身体里吸收我的营养,啃噬我的内脏”
“阿瑶没有找太医来看过吗?”
“当然找了,连民间的医者也找了,但他们都是个废物,一点用也没有”
“那便糟了”竟然找不出生病的根源。
沈楚瑶一听,连父君都没有办法,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躁动起来了,不管不顾的喊着。
“我是不是要死了?父君你得救救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柳木生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别急,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有什么办法啊?”
“阿瑶,你还记得吗?你祖母是南国巫族人,精通炼蛊,药膳”
“记得啊,可我祖母不是早就去世了吗?又不能救我的命”
“是,你祖母虽已去世,但你祖母生前曾留给我一颗解万毒,化千病的药丸,本来我是打算留着应对不备之需”
“但如今你这情况明显不乐观,明日我会让正纪送过来给你服用的”
沈楚瑶面色一喜,“谢谢父君,我就知道父君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那是当然,你可是我柳木生的女儿”
………
挽竹院
“谢谏言,谢谏言,你在吗?”沈盈在窗户处向里探了探头,喊道。
“进来”屋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好的,那我进来了啊”沈盈推开门,走进屋内,一眼便看见了在写书法的谢谏言。
沈盈凑上前一看,那字迹苍遒有力,行云流水,萧散从容,翩若惊鸿,婉若游鱼,亦灼灼其华。
沈盈不自觉开口赞叹道“写的真好啊”
谢谏言听此,放下了手中的狼亳,开口“大小姐,谬赞了”
沈盈嘿嘿傻笑了一声,“没有,你当得起这赞誉”
她低头从袖中献宝似的,拿出了一个泥塑彩绘小人,展示给他看“当当当”
“这是给我的吗?”谢谏言看着那奇形怪状的小人,不确定的开口道。
“当然是给你的”
沈盈一下子把小人塞入了他的手中,给的过程中不经意地碰到了对方的手。
谢谏言的手轻颤了下,而沈盈粗线条丝毫未发觉,还在那想着谢谏言的手,骨节如玉,白皙修长,指尖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真好看啊。
沈盈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这个小人是我亲手做的哦”
顿了顿,略显心虚地说“你看像不像你?我可是按照你的模样做的”
至于好不好看,还得另提别论了。
谢谏言本还在感受还一瞬相触时的温软,就听到这句话,有点惊讶地看了看手中的小人。
“按照我做的?”
沈盈看了看面前的他,又瞅了瞅他手中面目不分的小人,有点纠结的开口。
“嗯,不过我第一次做,做的大概,或许,应该不太好”
“不然,这个你先丢掉吧,下次我再给你做个更好的吧”
说着低头便又要从他手中拿回来,不料,谢谏言把拿着小人的手朝后一缩,紧紧的握住了小人。
沈盈扑了个空,不解的抬头。
“不用重新做,这个我就很喜欢”
谢谏言听到“第一次”,“亲手”这两个字眼后,便欢喜得不能自已,又怎么会嫌她做的丑呢。
虽说这个小人与他一成都不像,但他不想要她伤心,怀疑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惨不忍睹,面目全非的小人,违心的补充道“很像我,你做的很好”
沈盈听到谢谏言这样说,一下子自信心爆棚。
“看吧,我就说我做的很好,月桃还嫌弃我做的不好,她真是没眼光”
“月桃也有?”
沈盈想了想,开口道“对啊,我给你,月桃,西陵白,永言,三殿下,都做了一个”
那便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属了,谢谏言原本还滚烫的心情一下子冷却下来了,连笑容都变淡了些,扯着唇角。
“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要静心作画”
这么明显的撵人话术,沈盈还是明白的,咽下原本想要再说会话的念头,开口道“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是他第二次下逐客令了,真是奇怪。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生气了,但她又很迷茫,想不出理由去安慰。
只恍恍惚惚地走出院落,看着脚下的石板。
她还是有点不理解刚才他不是还很欢迎她的吗?怎么就一会儿便生气了想要撵她走了。
她思索了片刻,实在是想不通,摇了摇头,只觉得男人心,海底针啊。
屋内,谢谏言眼睁睁地看着沈盈乖巧的关上了房门,无一分不舍地离开了,又是一阵阵气闷。
忍不住在心中埋怨,她这个榆木疙瘩,明明看出他的情绪不佳了,也不知道来关心关心他。
谢谏言低头用手轻柔地摸了摸小人的脸,叹息了声。
他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来得太炙热,太强烈了,她还不懂,他理解。
但是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忍不住向她索取爱意。
明明她给他做了一个小人了,他应该知足了,但他恬不知耻,贪得无厌,心中盈满了无限的空虚,不满足。
只因她也给别人亲手做了相同的小人,这不是独属于他的了。
毕竟他想要她更多的专属。
更多更多。
更多。
只他一人,独一无二,永远放在第一位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