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那位女子所受的伤势只是表面看着十分吓人,但实际却并未伤及要害部位,将所有伤口清理和包扎后,郎中便将开好的药方递到了方鸿轩的手上,并叮嘱道。
“虽然目前来看她的伤势并无大碍,但毕竟还是有些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有些虚弱,接下来需要精心的调理上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听到这里,韩荀终于松了一口气,待郎中交代后,便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说道。
“既然如此,那麻烦您赶紧去瞧瞧另外一位的情况如何吧?”
说话间,韩荀就伸手拽着郎中出门,然而两人尚未踏出房门,就看到北羽正斜靠在墙边,看样子显然已等了他许久。
“放心吧,梓晗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今日有些劳累,刚才就已经睡着了,也就不必再劳烦郎中过去瞧了。”
北羽话音未落便转身准备离开,却冷不防被韩荀出声叫住。
“等等……我看还是请郎中再开一些宁神安眠的药以作备用比较好,毕竟后面路途遥远难免会遇到些状况,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呢。”
韩荀这番让人有些难以捉摸的话语,倒是把他身旁的郎中搞得十分尴尬且不知所措。
只见郎中先是抬头看看韩荀,然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北羽,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生生的答道。
“好!我这就进屋写个药方,麻烦屋里的那位公子明天一起去抓药就行。”
说罢,郎中便识相的走回了屋内。
“现在想着要给她安神了?搞得刚才那个说话那般大义凛然且完全不顾及她安危的人,好像不是你一样。”
尽管在生死关头,每个人都应该明白身份可能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既然现在躺在里面的女子已经安然无恙,北羽倒是觉得自己还是必须要为凌梓晗争取一些尊严回来。
“或许你并不是十分了解我,但我向来是只对事不对人,但这不意味着我不在乎她,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错,即便这个结果或许对她来说有些残忍。”
韩荀表情坚定地回应道。
“呵呵!”
北羽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居然跟我说你对事不对人?当初在聆月楼看到她想杀人时,你可曾有过半句询问?她不说缘由便要离开苍梧,你二话不说就把钱袋交给我时,也没见你有任何疑问,她在凌昊殿外晕倒,你将人抱回来后,也并未问过任何,可偏偏今天,你竟然跟我谈论上原则了。”
北羽边说,边朝着韩荀缓缓逼近,她想要凑近些,好好端详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会不会流落出一些与凌梓晗想象中的不同答案。
“对不起……”
当这三个字从韩荀口中说出时,北羽便瞬间失去继续讨伐的力气,没错,就像刚才凌梓晗临睡前与她所说的一样,不论她如何责备亦或是责骂,韩荀的回答只会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很显然,她猜对了!
西门鹤皓静静地斜倚在房门边,目光凝视着床上那个睡得并不安稳的凌梓晗,心情随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而起伏不定。
不久前,西门鹤皓从北羽口中确定了凌梓晗对韩荀的心意,也让他明白,韩荀能够为凌梓晗付出的一切,似乎都是目前身为自卑质子的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
“梓晗,如果你想要的是无畏无惧且毫无保留的偏爱,那我便坚信,这世上唯有我才能够给予你这样的爱,所以,你是否愿意等等我呢?”
西门鹤皓轻声自语,缓缓走到了凌梓晗的床前,轻轻跪坐在了床边,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她的手。
西门鹤皓深情地望着凌梓晗沉睡的容颜,眼中满溢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他内心深处的藤蔓像是终于冲破了屏障一般,疯狂生长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