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赵春苗被窗外的群鸟欢叫声唤醒。她全身酸软、四肢乏力,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焕发出红润光泽的身体,宛如还在滚热的爱河中漂流。
曾明在沉睡,变成了可爱的娃娃,已经是她的娃娃了。知道他昨晚发泄的成分居多,但至少他放下了所有完全的接受了她,还有什么比这重要呢?未来很长,她坚信属于他俩的未来一定会幸福。她相信曾明,也相信自己。
程晓曼在昨晚,诚邀八位哥嫂去她家做客,赵春苗和曾明无法脱身,只能缺席。她向妈妈介绍,这是她的四个哥哥和四个姐姐,并特别缺席介绍她最喜欢的大哥大嫂。不停的在妈妈面前说,大哥大嫂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还说大哥做的菜可好吃了。
程晓曼郑重要求,所有哥哥姐姐今后必须要时刻关心她、呵护她、娇宠她,还要经常抱她亲她,但只允许大哥可以亲她的嘴嘴。她那纯朴可爱、天真无邪的样子,更是让所有人喜爱。彭小薇控制不了的抱着她狠亲了两下,最后还亲了她红嘟嘟的小嘴。
程晓曼娇闹躲进妈妈怀里告状:“妈妈,姐姐犯规了。”哈哈哈,笑声爆满了整个客厅。
四十八的程晓曼妈妈,非常的美丽端庄、气质典雅,身为市妇联主任的她没有一点架子,只有浓浓的温柔与慈爱,也是八十年代末的师大中文系毕业生。
程晓曼的爸爸是转业军人,随着时间推移、职位升迁和仕途畅通,身上军人的良好品质出现了退化,最后被糖衣炮弹击伤。在劝说无效的前提下,她妈妈果断与其离婚。那年,程晓曼才十二岁。程晓曼因为爸爸以前在部队和后来工作繁忙,加之父母又离了婚,很陌生父爱。因此,她的内心非常孤独。
得知这些情况,曾明和赵春苗似乎明白了所有,对程晓曼更是疼爱有加。
曾明今年春节以来,明显出现好的转变,让岳父母很是放心。虽然曾明常和儿子去外公外婆家,岳父母还是在五月份时,一同来到订餐厨房了解儿子的真实现状。对勤快有礼的赵春苗也是非常满意,督促儿子要好好把握与珍惜。
琴琴的事情,两老通过外孙曾成坤知道了一些,建议曾明切不要干预。不管大人之间怎样,绝不能伤害和影响到孩子。要求曾明今后若是时机成熟,就该直接出面关心琴琴,大家都不容易。
冯兰的哥哥冯学文,从这年开始来过订餐厨房两次。第一次曾明陪他吃饭喝酒后,他便向曾明“借了”五百,拿上两瓶酒离开;第二次来是“借了”一千和拿走两瓶酒。赵春苗虽然反感与不解,但因为冯兰和曾明,她没有表露。
儿子曾成坤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舅舅。在他的记忆里,这个舅舅除了装腔作势的说教,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他实在想不出舅舅给他买过什么?倒是舅舅每次来家,不是拿这拿那就是悄悄找妈妈“借钱”,哪怕妈妈在治疗期间也是如此。他很不明白?舅舅这个中学数学老师,每月不是有四千工资吗?
这天下午,午休后的曾明和赵春苗刚开始忙活,冯学文便一身皱巴巴的邋遢到来。他虽然比曾明小一岁多,但总爱摆出一个哥哥架势。这次来,不仅是曾明,就是赵春苗也发现他异常严肃。示意曾明陪他说话,再递上一瓶冰矿泉水便去忙了。
“曾明,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一件正事。”冯学文坐下,表情更为严肃说。
曾明以为他这次是要“借”很多钱,便随口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曾明,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又有了新的感情。我妹妹去世五年了,你是不是该把她的房子退还给我们?”冯学文逼债式的看向曾明。
“房子?什么房子?”曾明认为是听错了。
“你别装傻了,你们家的房产证不是清清楚楚印着冯兰的名字吗?你们已经不是夫妻,自然就不应该长期侵占。”冯学文理由充足说。
曾明惊呆了!他简直不相信这是属于真实画面,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且就发生在眼前。他冷视冯学文仔细打量,像是看到他全身开始急剧生长出杂乱的鬃毛。是啊,他已经沦为禽兽了,应该是禽兽不如。
怒火在曾明心中点燃,随即剧烈燃烧升腾,他拿起茶杯狠狠摔在冯学文脚旁,破碎的玻璃渣洒落一地。
“滚,你给我滚!”曾明起身怒喝。
见冯学文坐在原处还想说什么,曾明冲过去两手提起他,将他猛推出门外,使得冯学文差点撞上路对面大树,最后跌坐在围墙边。怒不可遏的曾明指着冯学文大吼:“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利欲昏心的无耻之徒。你先去冯兰那里讲清楚,回家给爸妈讲清楚,给姐姐冯燕讲清楚,他们要是同意,我就把房子送给你!还有,我俩的亲情从此一刀两断,我不再有你这个下三滥亲戚。滚!!”
见冯学文恨恨窝囊离开,赵春苗只顾安抚曾明,轻拥着他拍打胸口。“曾明,别生气啊,别让我担心。我的天啦,他这个样子可不能把学生给教坏呀?”
曾明见闻声赶来的坤坤、萌萌和燕子站在他身边不安的伴随,谢勇和胡秀兰两人满脸忧心的看着,很快就冷静下来。“这点你还是放心!他无论怎样,在学生面前还是道貌岸然、为人师表的。虽然管不住下半身,但从不敢对学生心生邪念。”
因为下午的烦心事,使得整个晚餐安安静静,曾明默默喝着啤酒。受不了的谢勇终于忍不住开口:“哥,你就别烦了!这年头为了利益,什么奇奇怪怪、乌七八糟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见怪不怪喽。这一个人一个样的,你教得了谁?又管得了谁?还是随遇而安、静观其变吧。”
赵春苗担心得放下碗筷,连忙抚摸身旁曾明的背。“曾明,别老是闷着,和谢勇说说话啊。”
萌萌也不放心的过去,蹲在爸爸面前为他抚摸胸口,燕子也跟随加入其中。
“真过分。”曾成坤嘟囔了一句。
“行了!给你说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曾明说教儿子。
“我们做晚辈的又怎么了?难道大人欺负到我们家也不能过问吗?清媛姐姐恨死了舅舅,说她家迟早会被舅舅给拆散。姨妈和姨爹,每一次都是因为舅舅去骚扰而吵架,不仅是姐姐,就是我也十分厌恶舅舅来我们家。他除了拿家里的香烟好酒和看上的物品,就是找妈妈“借钱”。清媛姐姐还发现他几次偷她爸爸的钱、、、、、、”
“够了!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曾明拍桌粗暴的打断儿子的抱怨,他深感已经伤害到冯兰了。但他突然认为,冯学文之所以有今天,与冯燕、冯兰长期的袒护与放任脱不了干系。
赵春苗急得直向曾成坤眨眼,萌萌也是焦急过去制止哥哥,暗示他不要再继续惹爸爸生气。胡秀兰见状深深感叹:“唉,一个家里只要有一个祸害顽劣,一大家人都不得安宁。哥,我知道你心里烦,可你别凶成坤啊,我看得心疼。”
胡秀兰的话提醒了曾明,觉得刚才不该怒吼儿子。他歉意抚摸一下儿子的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父爱微笑,也是一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