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裳若依将信放在桌子上,指着上面几句话说道:“‘已经请来过江龙,回首青山楼外楼’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强悍的帮手,让他们安静等着即可,‘绊子响马闯山门,卧龙出山,天下三分’说得是动用江湖势力,再请谋士出山,与他们共享天下。”
裳若依眸光微闪,这些话是前世他们在闲暇之时随意想出来的,借用的都是三国之中的一些典故,能将这些都串联在一起的人,定然是自己前世便认识的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云起低声说道:“若如您所说,那这强悍的帮手,还有谋士,都是什么人?”
裳若依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信件出神。
她脑海中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庞,看着上面的字迹,不停地思考着,究竟是谁的字。
但是前世所用皆是签字笔,他们传递暗号也大多是用电子设备,鲜少写字。
一时间根本无法辨别。
“那你又是如何受伤的?”
云起摇摇头:“属下也不知是何时暴露的,截获了这封信后,属下不清楚这其中的含义,便准备动身回来,请您定夺,但是才离开没有多久,便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原以为是一些不长眼的劫匪,没想到竟是一群武艺极高之人,他们身法诡异,上一瞬身影还在数十米之外,眨眼间便会出现在眼前,属下中了毒,实在没有还手之力,若不是用了您给的手榴弹,属下怕是无法活着回来了。”
裳若依闻言,心中一震。
那种功法不就是土遁吗?
她记得西域帝身边的侍卫所用的功法就是土遁。
这些事情就如同一团乱麻,裳若依只觉眼前好像笼罩着层层迷雾,却又觉得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最起码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参与这件事的人,或许是自己前世的队友。
她捏了捏手中的信纸,低声说道:“你且先好好休息。”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就到了晌午,君泽乾找到她,跟她说自己要进宫一趟。
“怎么这个时间进宫?”
“皇上生病昏迷这才半日,朝堂上人心浮动,太子招我进宫商议对策。”
太子?
他怎么好端端地让兄长进宫?
她虽对太子不了解,但是从跟他接触两次来看,太子定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巴不得西域帝早点驾鹤西去,他好登基为帝独揽大权。
怎么可能让兄长去帮他出谋划策?
“我随你一同前去。”裳若依低声说道:“我精通医术,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君泽乾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自己头上的伤,她瞧过以后,便不疼了。
裳若依转头对身边的侍卫说道:“你们两个随我进宫,剩下的一定要守好王府,明白?”
“是,主子。”
他们刚到宫门,几个侍卫便走上前:“世子,郡主,请卸下身上的兵器。”
君泽乾握着手中长剑,低声说道:“先皇在世之时,便准了我们城王府可以携兵器入宫,怎么现在却不行了?”
“世子,这是太子下的命令,小的也不敢违逆啊!”那侍卫有些为难地说:“若是不将兵器收缴,太子若是怪罪下来,咱们兄弟怕是性命不保啊!”
君泽乾将长剑递给他,那几个侍卫又赔着笑脸说道:“劳烦世子上前一步,小人要给您搜身。”
君泽乾眉头微皱,但是并未出言阻止。
检查后,君泽乾便准备带着裳若依入宫,一步未走,就听那个侍卫说道:“世子且慢,郡主还未搜身呢!”
君泽乾闻言,不等裳若依出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混账东西!你竟想搜我妹妹的的身,你活腻了不成?”
话落,尤觉得不解气,又打了一巴掌,将他口中的牙齿都打落了下来。
侍卫栽倒在地,脑子嗡嗡的,天旋地转。
裳若依走上前,冷笑道:“你可是太子的亲信?”
他身后的侍卫见状,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回郡主,属下们皆是太子府的侍卫。”
“我就说嘛,什么主子什么奴才,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搜本郡主的身,甭说你那双爪子,就是你家主子那双爪子,本郡主若是想剁,都会给他剁干净。”
话落,她便转身随着君泽乾入了宫。
此时,皇宫之中,巡逻的侍卫比先前多了一倍,二人在公公的指引下来到皇上的寝殿,此时,萧贵妃正在床边坐着,泪眼婆娑地看着床榻上双眸紧闭,面颊凹陷的西域帝,太子则在外室批阅奏折。
裳若依二人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君云庭看见跟在他身后的裳若依,低声说道:“小郡主怎得一起跟来了?”
“臣女感念太后的教导之恩,听闻兄长进宫,便随着来了。”裳若依笑了笑:“看来,太子殿下不欢迎?”
“怎么会。”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去瞧太后的,那孤便命人送你去宁寿宫如何?”
“听闻皇上病了,我懂些医术,可以为皇上瞧瞧。”她看了看里间,发现萧贵妃双目微红,看着是哭过了,不禁觉得好笑,有什么好哭的?她不是跟什么天师在一处吗?这老皇帝死了,不正合她的意?
听到她的声音,萧贵妃眼睛微眯,缓步走出:“你来了。”
“贵妃娘娘。”
“本宫听闻你刚刚说懂医术?”
“只是浅薄而已。”
“宫中太医诊治说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开了一堆方子,却没有一个好用的,你若是也懂,便来瞧瞧吧!”
听她这么说,太子也不好反驳,点了点头道:“也好。”
裳若依走进内室,诊脉后,她便抽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臣女诊脉的结果,与御医们如出一辙,确是急火攻心所致。”
听她这么说,萧贵妃脸上的神情比刚刚还要柔和。
心中暗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她的医术也就不过如此,根本不是赫景和说得那般高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