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光闪现在众人眼前,化作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帅大叔模样,手里还捧着一个长盒。
落地之时,他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可当看清屋中的景象时,顿时惊呆了,尤其是看到正被顾念远小心翼翼扶着的大肚子的孟取义大儒时,一脸的不可置信,颤巍巍道:“谁,谁干的?”
呃~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身体还在一撅一撅的孔成仁大儒。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王知行又把目光转向仍然弓成虾米状的朱存理。
呃~
众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孔成仁大儒。
“那他也是他干的?”
王知行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还在了抽气一声,便抽搐一下的元丹丘身上。
嗯,嗯,嗯!
众人连连点头。
“王知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孔成仁大儒被王知行那古怪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忙不迭解释道:“你我同是文道四贤,你是知道老夫的,老夫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老夫可以解释的,你先把老夫身上的神通解开,老夫的老腰要挺不住了!哦~”
王知行面露狐疑之色,不过还是鼓荡了一下气机,一股沛然的浩然正气从他身上散开,施加在了场上躺倒的三人身上。
王知行大儒不愧是文道四贤之一,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除了孟取义大儒外,其余三人可以说是气到病除,刹那间便恢复正常,痛苦全消。
哦~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孔成仁大儒不待身体恢复,又一指点向孟取义大儒,让他挺着的大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
“这位小友,你来说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刚才顾念远扶着大肚子的孟取义大儒的举动,让他得到了王知行的好感,所以王知行指着顾念远,让他把事情的原委叙述一遍。
事情得从……
顾念远想了想,决定还是从他开始进入这间房间内为开端,原原本本,不偏不倚的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讲述了一遍。
待到最后,王知行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愤愤地指着三个瘫倒在座位上无精打采的大儒:“你们三个老家伙,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却把我一人留在山门,竟跑到赏善司来躲清闲来了,让我一顿好找。”
可能也是自知理亏,三人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瘫坐在座椅上不说话。
“一大把年纪的,却还在这里争风吃醋,你们羞也不羞,我王知行怎么会跟你们三人为伍,真是气煞我也。”
王知行越说越气,看到顾念远心惊胆战,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
“王兄,你莫要气恼,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孟取义大儒取了个干净的茶杯,亲自斟满了一杯茶水递到王知行面前:“赏善司的茶水还是很不错的,子渊他们也是,做了捉刀人后就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也不知道孝敬我们一些,真是气煞我也,什么是尊师重道都忘记了,要不是我们占了他们的位置,还真喝不到这样滋味的茶水。”
呃!
顾念远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怪不得岑勋说藏经阁里没熟人,原来是被鸠占鹊巢了啊!
“好啊,你们不是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吗?”
王知行一口饮尽杯中茶,打开手里的长盒,从中取出一卷画,朝空中一抛,整幅画像是失重般,悬浮在半空中:“来,这是韵儿的画,她的画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只要你们能提一首诗在上,就能满足你们流芳百世的心愿,别跟我说眼前有景道不得,你们可都是大儒,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们的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孔成仁大儒出面,面露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子曰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知行,我们四人中属你诗才最高,若你都作不出诗来,那我们几人就更不行了。”
哼!
王知行冷笑一声:“那这就是你们把我独自留在山门的缘故?你们是没看到韵儿当时那失望哀怨的眼神,看的我哟,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孟取义大儒也帮着孔成仁大儒说话:“子曰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我们同为韵儿的老师,却连一首让她满意的诗词都做不出来,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老脸往哪里搁,实在丢不起那人!不赶快溜走,难道还对韵儿说弟子不必不如师,你的诗才胜过我等千倍来搪塞么?”
朱存理也在一旁附和道:“我们不是没想办法,可我们徒子徒孙作的那些诗作,简直狗屁不通,一文不值,真是妄读了一肚子圣贤之书,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朱存理见三人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话里头的歧义,若作为徒子徒孙读书读到狗子里的话,那作为他们的师尊岂不是更加不堪?这不是把自己都骂进去了吗?
自知失言的朱存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才强行替自己挽尊:“老夫的意思是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传唱千古的名作岂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作出来的?”
“韵儿也没让你们作出一首千古绝唱来,只要能勉强作出能配得上她画的意境的诗词来,就可以了。”
王知行在一旁纠正道。
“那怎么行!”
孔成仁大儒话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三分:“韵儿的画乃千古名画,定是要流传于后世的,那时的人看到一幅千古名画上面提着一首平庸的诗词来,他们会如何看待我等?”
“他们一定会嘲笑吾等皆是江郎才尽,沽名钓誉之辈。”
孟取义大儒长叹息以掩涕兮:“这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还永远翻不了身的那种,老夫的一世英名啊,老夫绝不做那千古罪人!”
老夫也是!
老夫也是!
孔成仁大儒和朱存理大儒连忙附和着,刚刚还打生打死的三人,如今已经同气连枝,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那你们说怎么办?你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干耗着吧!”
王知行气急,哪里还不知晓他们三人的龌龊心思,诗,可以写,千古骂名,由你来背,反正骂的是王知行,关我们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