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缩尺成寸,咫尺天涯,好俊的身法,尽显高人风范,观之令人神往。”
“晏姐姐,我还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啊,以后去哪里寻你啊!”
摸着悬挂在腰间还有的温热的玉佩,又抬头看了看已踪迹了无痕的晏溪的背影,顾念远不禁苦笑出声。
“你不知道?”
原本在一旁作透明人状的元丹丘诧异的看着顾念远,随后手指向通天塔最高层:“她是我们赏善司司柄的的师妹,是他的至爱亲朋。”
被晏溪一指震飞的岑勋也已回到了顾念远身旁,心有余悸的在顾念远耳边幽幽道:“她是一品合道境大修士,亦是天命司当代司衡。”
什么?
‘啪嗒’一声,顾念远惊的双膝一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朝着晏溪远去的方向招了招手:晏姐姐,你的大腿太粗了,我不想努力了。
就在这时,一道气急败坏、歇斯底里之声从通天塔顶层响起:“晏溪,那可是本尊最喜爱的一尊云梦石,就硬生生被你给毁了,你往哪里跑!给本尊站住。”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直接从百丈高的通天塔上飞跃而出,直扑向晏溪远去的方向。
呃,刚才晏司衡之所以溜、不,之所以施展缩地成寸、咫尺天涯的神通,莫不是……
顾念远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不约而同的弓着腰远离了通天塔。
没办法呀,这万一魏司柄寻不到他的至爱亲朋的踪迹,最后把怒火烧到他们三个小虾米的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恰巧临近晌午,为了庆贺顾念远得到晋升功法和修炼绝学,热情好客的元丹丘决定不在赏善司的食堂里解决午饭问题,而是决定大出血一回,自掏腰包邀请顾念远到外面吃席去。
这里得着重声明一下,元丹丘之所以这么做,别无他念,更不是因为他们三人是酒肉朋友,而是因为元丹丘本来就是热情爽朗之人。
本来顾念远还想把云锦带着的,却被岑勋阻止了,这倒不是他记仇,而是因为叶南风的缘故。原来叶南风十分不喜手下之人当值期间喝酒什么的,若是去找云锦,这不就相当于往叶南风的枪口上撞吗?所以到时候给他俩另外打包一份就是了。
顾念远想想也有道理,男人之间的事情,还带个小朋友在身边算什么事?还要分心照顾她,到时候喝酒都不能尽兴。
可怜见的,这还是顾念远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正儿八经的第一次下馆子,走路都带风的。
不得不说,这玉京城不愧是天下首善之地,文风鼎盛,武运昌隆,三百步就有一宗门,五百步便有一书院,千步就有一百宝阁……
更令人神往的是那些勾栏瓦舍之地,虽是午时,上面依旧暖香融融,红袖飘飘。最令顾念远咋舌的是竟还有摇着长长尾巴的狐女、扭着水蛇腰的蛇女、身着豹纹的豹女……
真是百花齐放,兼容并包,无所不有。
岑勋似乎看出了顾念远正经外表下那颗闷骚的心,搂着顾念远的肩膀,面露猥琐笑容:“顾兄弟,晚上我们带你寻一处好地方,到时候定让你乐而忘返。”
这~
顾念远心中颇为意动,可表面上却做正人君子不会淫,一脸的腼腆羞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哎呀,岑兄,你说甚呢,我可是正经人。”
“知道,知道。”
元丹丘和岑勋彼此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也是正经人,但我们只有在被软硬兼施之后才是正经人。”
唉~
顾念远无语望苍天,他觉得他这个正经人早晚会被身边这两个不正经的带偏的。
元丹丘请客的地方是尚膳坊,对,你没听错,就是铜镜人脸亲自下场打广告的那地儿。点的主菜名也是让顾念远记忆犹新的,嗯,就是那道铜镜人脸强力推荐的名菜——汽蒸云梦鳄。
这道菜可是让顾念远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刻骨铭心的,当这道菜端上桌的时候,更让顾念远体会到了什么是食髓知味。此刻顾念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以这么好吃!怎么可以这么好吃!怎么可以这么好吃!
顾念远向元丹丘一打听,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这云梦鳄产于南疆十万大山之南的云梦泽,和产自于北域狼居胥山的飞龙,东海大洋深处的蛟鱼,西域昆仑山的岩驼并称天下四大美味。
其余暂时不表,但说这云梦泽,与玉京城之间隔着十万大山,两地相距有十万里之遥都不止,要想吃上产自于那里的美味来满足口腹之欲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且不论其他的,但说莽莽苍苍的十万大山里自有一套修行体系的蛊族就天生与中土之地不对付,还有那些未开化,冥顽不灵的南部妖族,他们可是会吃人的。
想要安全的穿梭在十万大山之地,非有通天的蛊脉和妖脉是不行的。什么?你说动用空间传送?呵呵,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就在云梦泽和玉京城两地修建传送阵,炼器司也没有这么豪横的。
哦,对了,云梦泽那里还产一种奇石,就是在晏溪一指之下化成齑粉的云梦石,据传女帝所居之处便有一尊高十丈,被誉为天下第一雄的云梦石。
而只有在云梦泽边上受五万年风吹浪打日晒,吞吐五万年日月星辰精华才可唤作云梦石。
据传此石有镇压气运的作用,素来有一两云梦百两金的说法,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所以这也就是为何魏玄成看到自家的云梦石被晏溪打破才气急败坏的原因。
可以说这气蒸云梦鳄是顾念远吃的最难以忘怀的一顿饭了,至于是不是最美味的一顿,那就不好说了。飞龙、蛟鱼、岩驼什么的,还没尝过,不好做评价啊!
“怎么样?顾兄弟,吃的可还满意?”
元丹丘拍了拍有些鼓胀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多谢元兄,汽蒸云梦鳄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唇齿留香,是道不可多得的美食,若不是元兄破费,否则我至死不信人间有此味。”
顾念远总感觉这话好像在哪里说过,可又想不起来了,管他呢,反正此肉实在太过美味,想其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