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人一狐正好奇打量着他,见性大师轻念了一声佛号,眼神飘忽在澜沧江和浪沧江交汇处:
老和尚的修行资质不在佛祖之下,却始终踏不出那一步,于是老和尚便问女帝,为何佛祖可以成佛,老和尚却不可以,女帝答曰‘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他走出了自己的道,而你没有’。
后来老和尚又询问女帝,我的道在何方,女帝不答,而是背对着我,看向这湍流不息的江水。
当时老和尚以为女帝指的是我的道在这块被世人唤作摩崖石刻的鸿蒙石之上,只要能领悟其孕育的三千大道法则之一,便也能走出自己的道。
孰料寒暑交替,秋收冬藏,老和尚历经悠悠岁月,惯看日升月落,见识过无数一时豪杰,于鸿蒙石上留迹。
然我修为通天彻地,神通旷古烁今,却终无所获,囿于成见,徘徊迷惘。
十年前,老和尚几欲堕魔,幸得后辈观南留于鸿蒙石上的数言,救我于危难,使我重获信心。
其后三年,那神秘女子的剑意蕴含佛、道、儒三宗气息,令老和尚若有所思,距捅破那层窗户纸仅一步之遥。
今日小友所言,犹如醍醐灌顶,令老和尚幡然醒悟。
女帝当时所看,分明是澜沧江与浪沧江,岂是鸿蒙石?她之意,乃是让老和尚汲取三教等诸子百家之思想精粹,求同存异,融会贯通,使之如眼前澜沧江与浪沧江一般,虽发源不同,终汇聚一处,再无分别。
此正所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今日老和尚方悟女帝用心。
蹉跎至今,实不该,所幸为时不晚,老和尚已在路上,二位小友,老和尚去矣!
说完,不待一人一狐反应,见性和尚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原地,徒留顾念远和云锦呆立当场。
夕阳斜照,晚风萧瑟,在大佛掌心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这才缓过神来,见性大师怎么这么快就跑了,心中还有好多疑惑没解开呢。
尤其是见性大师的身份,听他的口气,他的身份地位可不低呀,不仅欲与佛祖势比高,他和女帝打过交道呢?
解释清楚后,再走也不迟呀!让我们这些小辈长长见识……
大师,你还真是管杀不管埋呀!
唉,可惜了。
云锦十分懊恼道:“早知道这个大和尚和女帝打过交道,就应该询问一下他女帝有什么癖好,我好投其所好,拜女帝为师呀!”
顾念远也叹了口气,颇为不舍道:“是啊,据我一位朋友讲述,说女帝乃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就算是这世间最娇艳的花在她面前也要自惭形愧,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想知道见性大师是如何评价的,和那位神秘女剑仙比起来,孰优孰劣!”
顾念远的那位女性朋友当然是指格一言了,顾念远到现在还清楚记得格一言提及女帝时脸犯花痴的模样。
若不是顾念远的火眼金睛敢确定她的峰峦如聚是个货真价实的,不是女扮男装的伪娘,否则顾念远都会怀疑她接近安若初的真实目的了。
只不过为何云锦瞧他的眼神如此之怪异,不就是好奇女帝貌美到了何种地步,值得你投来鄙视的目光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错之有!
顾念远轻轻敲了敲云锦的小脑瓜:“别胡思乱想,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只是关心一下我的美女老板,这有错吗?还有一个女人被这么关注,应该感到高兴。云锦,我问你啊,你作为注定要长大的女人,知道一个女子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幸是什么吗?”
原本呼痛的云锦正伸着小爪子挠着小脑袋,听到顾念远的提问后,想了想后,摇着脑袋表示不知。
那你记住喽,一个女子最大的不幸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站在大街之上,欲拒还羞的脱光了衣服也没人正眼瞧你一眼,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顾念远表情有些猥琐,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
怎么可能,世界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可是要浸猪笼的。
顾念远没想到云锦还是个封建思想的卫道士,浸猪笼这种可怕的刑罚都能想的出来,若按照这个世界的道德秩序来规范顾念远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恐怕连贝尔加湖都不够用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发现你的关注点总是那么清奇,我非得把你不正常的脑回路扳正了。
说完不待云锦反应过来,顾念远又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小脑壳:“这代表着这个女人要么是个母夜叉,要不就是个A罩杯、呃,飞机场?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飞机场,一马平川你总是了解的吧!脱了衣服后都男女不分。”
顾念远可算找到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些丁点资本都无的悲催女子。他手舞足蹈一阵,云锦这纯情小红狐便羞羞答答起来,还嗔骂顾念远不是好人。
“嘿嘿,那你晓得一个女人最大的幸运是啥不?”
顾念远才懒得和小毛孩,哦,不,和个未满七岁的小姑娘讨论女人身体构造这种话题,他还没这么变态呢。
顺着他的思路,云锦摸着脑袋想了想,才犹犹豫豫地试探:“最大的幸运难道是脱光光后,不管男女都盯着你看?”
“真俗气!”
批完云锦的错误答案,顾念远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又敲了下她的小脑袋:“你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事儿吗?年纪不大,咋净想些龌龊事。”
云锦这回变机灵了,双手紧紧捂着脑袋,生怕顾念远再敲她:“顾念远,你今天敲我头几次了?事不过三不知道啊?你再敲,我跟你急!还有,啥叫我龌龊?明明是你先带的节奏,把我带偏了,你还倒打一耙,我要跟马叔和牛叔说你不是好人。”
是吗?
顾念远回忆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似乎还真是自己起的头,云锦还真白挨了这么几下,不过承认是不能承认的。
顾念远连忙保证每日最多欺负云锦三下,又惹得云锦一阵抗议,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暴跳的云锦,顾念远这才纠正道:“一个女人最大的幸运当然是只听她的传说或者只看到她的背影便会让人产生无数种幻想啊!”
“幻想!什么幻想?你确定那不是见色起意?顾念远,你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些。”
不管如何,云锦是女帝最大的拥趸,绝不允许有他人对女帝有所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