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老痒一眼,此刻的他正仰面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晚晚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啊?”无邪喃喃自语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些虫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纷纷跳进下面去的,一定是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它们……”
可是环顾四周,这里除了自己跟老痒之外,也就只剩下晚晚一个人了啊!
一想到晚晚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测,无邪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要崩溃了似的,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终于,无邪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咬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伸手用力抓住老痒的胳膊,一脸严肃且冷静地对他说道:“我觉得晚晚现在恐怕是真的遇到危险了,我们不能再继续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必须马上离开这儿才行!”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快步走去。
\"嘶!\"听到这话,老痒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的剧痛瞬间被抛诸脑后。
他与无邪对视一眼,默契地从背包里翻出两根绳索,并将它们紧紧地系在一起。
老痒拿起其中一端,熟练地打了个结,再把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拴上去。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瞄准那根巨大的青铜柱,用力将石块抛掷出去。只见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绕过一根枝桠,缠绕了几圈才停下来。
老痒赶紧拉紧绳索,试了试力道,感觉还算牢固。他向无邪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握紧绳索,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攀爬。无邪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当两人终于成功抵达对面的枝桠时,都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继续向下移动。尽管心中焦急万分,但面对如此高耸的青铜柱,为了确保安全,他们只能缓慢而谨慎地一步步往下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才艰难地爬行了数十米。
就在这时,突然间,下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正是沈非晚的声音!与此同时,一束耀眼的光芒从底部射来,让人睁不开眼。
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耀眼红光刺痛得无法睁开双眼,只得紧闭双眸,默默祈祷着光芒尽快消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等到那道诡异的红光渐渐黯淡下来。
然而此刻四周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面对如此变故,两人心中愈发慌乱不安起来。
他们摸索着试图稳住身体,但由于紧张过度,双手双脚变得有些不听使唤。在下树的过程中,好几次险些因失足滑落深渊。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攀爬,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抵达地面。
刚刚跳下大树,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满地都是散发着恶臭的粘稠绿液,其间还夹杂着难以辨认形状的破碎尸块。
两人环顾四周,始终未见沈非晚的踪影,心急如焚。此刻已顾不得满地黏糊肮脏的液体,匆匆踏过,焦急地四处寻觅沈非晚的下落。
才走出没几步,老痒突然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向一个偏僻的墙角,颤声道:“老无,你快看那儿!沈小姐会不会就在那里?”
无邪闻言,急忙转头望去,果然隐约瞧见远处墙角似乎躺着一个人形物体。
虽然眼前一片模糊,但无邪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正是晚晚!
他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去,来到近前才发现沈非晚正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色微白,嘴角残留着已干涸多时的血迹,身上原本干净的衣物此刻也变得残破不堪。
若非看到她胸口仍有一丝轻微的起伏,恐怕会让人误以为她早已香消玉殒。
见到这一幕,无邪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一般疼痛难忍。他的晚晚竟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无邪缓缓蹲下身子,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略显憔悴的脸庞,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惜与疼爱。
然而,正当无邪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大地突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无邪和老痒惊愕不已,两人瞬间提高了警觉。
无邪迅速将怀中的沈非晚抱紧,生怕她受到丝毫伤害,而老痒则紧张地环顾四周,时刻留意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或许是有其他凶猛的怪物即将现身。
但当老痒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根巨大的青铜柱子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突然间,他的双眼瞪大到极致,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青铜柱子。只见其表面竟然开始出现一条条细密的黑色裂痕,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撕裂着这根古老而坚固的柱子。
眼看着柱子即将碎裂开来,他毫不犹豫地迅速转身,用力拍打身旁的无邪,焦急地喊道:\"该死啊,老无,赶紧逃跑啊!那根破烂柱子马上就要崩塌啦!\"
话还没说完,他便率先迈开脚步,朝着他们之前进入的洞穴口狂奔而去。然而,仅仅跑出两步,他却猛地停下了身形,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原来,一把油纸伞不知何时竟悄然浮现在他的前方,宛如幽灵一般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心中不禁一震,暗自思忖道: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正当他发呆之际,无邪怀抱着沈非晚从他身边掠过,快步走向油纸伞,并稳稳地坐在上面。无邪眉头微皱,不满地看向仍然呆立原地的老痒,呵斥道:\"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难道不想活命了吗?\"
老痒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但还是迈步走了过去,也坐上了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