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怎么这么大啊,根本扑不灭!”一个伙计绝望地喊道。
“大家再加把劲,一定能把火扑灭的!”
火势依旧无情地烧着,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努力。
李文君想到女儿被关在地下室里,于是焦急地说:“注意水量,别泼太多,别淹着地下室。”
伙计们闻言,谨慎了许多,束手束脚起来。
博华和李灵韵在地下室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焦虑。
“这火什么时候才能灭啊……”李灵韵担忧地说。
博华安慰道:“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
与此同时。
地下组织的商行里。
月底了,李掌柜和伙计们正盘点着库存。
这时,两个外地人走进商行,其中一人背着一个蓝色的包袱。
李掌柜看到蓝色包裹,眼前一亮,微笑着迎上前:“敢问二位从哪里来?”
其中一位用河南口音回应:“我们从临都城过来。”
李掌柜确认口音正确,于是问道:“听口音是洛阳人啊?”
河南口音的外地人点点头:“嗯,祖上是洛阳的。”
李掌柜确认暗号正确,于是热情的招呼:“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我们想要收购一批高品质的棉花,贵商行什么价?”
李掌柜热情地邀请:“二位里面请,先喝杯热茶,我去请东家。”
由于森山绘里故意发送的假电报被特务处译电科破译,获得消息的临都城地下组织派出两名审查员前来调查此事。
在李掌柜的带领下,两人进入商行后堂会见了石宝杰。
河南口音的审查员说:“石先生,我是赵景行。”
背着蓝色包裹的审查员接着说:“我是晁凌黪。”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石宝杰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目光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审查员晁凌黪明面身份是地下组织干事,实际上是党务调查处安插在地下组织内部的潜伏人员。
由于地下组织学历高的干部并不多,所以留过洋的晁凌黪很容易就跟在一位首长身边,担任干事工作。
其任务目标就是尽可能的收集地下组织内部人员的信息,被动获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晁凌黪开门见山地向石宝杰要求问询相关人员,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石宝杰心中一沉,此时正是影子行动的关键时期,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行动的失败。
石宝杰试图说服审查员推迟审查的时间:“两位,知情的同志正在执行影子行动,这项任务至关重要,不方便接受审查,等影子行动结束后再审行不行?”
赵景行皱了皱眉头问:“我听老张汇报说,有受伤的队员并没有继续执行任务,但他们也知道任务的消息,他们现在在哪?”
石宝杰无奈地说:“是的,上次任务中,有两位同志受伤了,一位女同志在照顾他们。”
晁凌黪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先找他们问问情况。”
石宝杰派交通员将审查员赵景行和晁凌黪带去兰乐街地下组织据点。
当沈清燕夫妇和黄生昌听到交通员介绍两人的审查员身份时,心中不禁一紧。
“你们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没有继续执行任务?”晁凌黪的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沈清燕和高澜程。
沈清燕疑惑地问:“我们已经向上级详细汇报过了,怎么还要问?”
晁凌黪严肃地说:“现在是我问你们,不是你们问我。”
沈清燕只能回道:“我们在执行任务时遭遇了敌人的袭击,他们两人受伤后无法继续参与行动。我负责照顾他们。”
晁凌黪冷笑一声:“哼,遭遇袭击?我看你们是临阵脱逃吧!”
沈清燕脸色一变,愤怒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为了任务差点连命都丢了!”
这时,赵景行开口道:“老晁,别这么说,他们确实受伤了,这是事实。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苦衷。”
晁凌黪瞪了他一眼:“苦衷?这次泄密事件这么严重,连对面都在看我们的笑话,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叛徒!”
沈清燕的丈夫高澜程忍不住道:“我们绝不可能是叛徒!”
晁凌黪走到高澜程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那么多同志,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成功撤回来?”
高澜程咬牙道:“当时我们和敌人激烈战斗,很多同志都牺牲了,最终我们获得胜利,所以撤了回来。”
晁凌黪不以为然地说:“也许这是你们编的故事,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
沈清燕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污蔑!我们获胜后不久,别的同志就跟上来了,他们可以作证!”
晁凌黪缓缓说道:“来找你们之前,我们已经从警方那里获得了牡丹酒店袭击事件的尸检报告。经过比对分析,我们发现,十字路口那名头部中枪的日谍是被9毫米枪弹一枪毙命的。而在你们的报告中,只使用了7.62毫米枪弹。”
沈清燕和高澜程心里一个咯噔,他们没想到审查员会查到这个。
晁凌黪冷声喝问:“那个帮你们击杀日谍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没有报告?”
早在1936年10月,党务调查处宣传科在街头活动时,沈清燕就曾见过博华,对他印象深刻。
1937年3月20日,在牡丹酒店后门十字路口的枪战中获得博华的帮助后,沈清燕和高澜程就决定不能暴露博华的身份,因此隐瞒了相关细节,并未上报。
沈清燕并不想撒谎,但那个冒着风险救了自己的人,很可能是潜伏在党务调查处的同志。
作为潜伏人员,多一个人知道身份,就多一份危险,她不想给博华惹麻烦。
沈清燕只能交代:“当时确实有一个人帮我们打死了一个日谍,但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晁凌黪不依不饶地问:“你们的报告里为什么不说?”
沈清燕尝试辩解:“当时战况激烈,我拿走日谍的武器弹药后,担忧高澜程的伤势,决定迅速撤离。事后上报时把这个细节给忘了。”
晁凌黪咄咄逼人地追问:“使用这种型号子弹的,应该是对面的军官吧?他为什么会帮助你们?你们是不是背叛了组织?”
沈清燕和高澜程坚称自己不认识那个人,但两人没有上报这个情况成为了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