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云卷黄昏造孽时。
绵绵细雨逐渐变成了淅沥中雨,随着乌云翻涌,雷声阵阵,还有变成磅礴大雨的趋势。
王铁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任由雨水打湿裤脚,可心情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可能是没睡醒,可能是看到了不想看的,或是因为白跑一趟。
反正就是觉得憋着一口气,怎么也释放不出来。
下雨天,也没个路人,王铁蛋看着满街的花花绿绿摇了摇头。
总归会过去。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故意。
王铁蛋顺着声音走,拐过一条胡同,迎面遇上了一群带着袖标,冒着雨却依然兴奋的小青年。
如果放在以前,王铁蛋会靠到路边,让这群人先过。
可今天,他就是不想让,把伞放低,直直地走了过去。
小青年们刚开始也没注意王铁蛋,可当距离越来越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两个月,谁见了他们不远远地绕着走。
可现在,居然有人迎面撞上来,胆子真肥。
用他们的自己的话来讲,这就是阻挡他们前进,是他们ZF路上的绊脚石,绝对不能忍。
领头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直接一字排开,挡住整条胡同。
“站住,你是谁?”
领头的小年轻单手叉腰,指了王铁蛋,怒吼了一句。
王铁蛋脚步都没停。
“好狗不挡道,起开。”
说着,就要从他们中间挤过去,他还故意转了转伞,那水甩起来,全砸在了前面几人脸上。
不绕着走,还骂他们是狗,最后还往他们脸上甩水。
三重侮辱,这怎么能忍。
这个形势下,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对他们。
领头的几人直接破防。
“敢说我们是狗,同志们,打倒他。”
“对,打倒他。”
此时的王铁蛋脑中一片清明,好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眼看这群人就要冲上来,他急忙从空间里取了个头套,蒙在了脸上,同时手里还多了一把三棱军刺。
军刺一亮出,最前面三人都愣了一下。
欺负欺负老实人,人多欺负人少,墙倒众人推,他们熟。
好勇斗狠,这么长时间,他们还真没遇到过。
“愣着干什么,我们天不怕地不怕!为了……不怕牺牲!”
总有人头铁,总有人信念坚定。
一圈八个人对付一个,还不轻轻松松,哪怕对方有武器。
口号一喊,所有人瞬间热血上头。
靠前的人伸手就要抢伞,还有要夺军刺。
可他们刚伸出手,眼前就感觉一花。
只听到唰唰两下破风声。
雨幕被分开,好似几个有东西贴着他们的脸颊飞上了高空。
没等他们看清,臂弯处突然变得暖洋洋的。
而此时,他们的大脑也接收到了剧痛的信号,他们也看到了臂弯处为什么暖和,飞上高空的是什么。
那里在滋血,手指头怎么不见了。
“啊~~”
“哎呦!”
“你还敢动手~”
惨叫和呼救并没止其他人向前冲,反而因为血液刺激扑得更加生猛。
王铁蛋也不放过,一手转伞,挡住前冲的人,一手继续挥挥舞,或砍,或划,或挑,每一下都不落空。
一下,两下,三下。
当多的鲜血滋出体外,当怎么使劲却感觉腿脚不听使唤时,雨水仿佛才起到浇醒作用。
“啊~”
“救命~杀人啦~”
“快来人啊!”
雷声阵阵,大雨滂沱,依然没能掩盖住求救声和惨嚎声。
不过,这没能影响到王铁蛋。
直至八人全部倒下,他才将军刺插在了墙上,快步朝胡同深处走去。
这么做好似不对,也好似太残忍。
不过,确实能让人念头快速通达。
五分钟不到,派出所的人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先送医院。
至于现场,保护和不保护根本没区别。
不说到处帮忙找手指的热心西城群众,就是这大雨也把线索冲刷个干净。
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那个深深插入墙内的军刺。
可这个年代,军刺到处都是,和大海捞针也没多大差别。
派出所将人送到医院没一会儿,公安也来了,紧接着是学校,学生会,其他会,家长,军车等等。
受伤的只有八个人,可过来的人差点将医院挤爆。
有咒骂的,有大哭的,加油鼓劲的,要求严查凶手的,等等,各有各的目的。
医生护士都不敢管。
都不是什么内伤,诊断很快出来。
八个人,有四个断掉了一到四根手指不等,有的还没找回来。
当然,即便找回来,除了死时候埋一起,有个完整尸骨,也没什么用,反正安不上。
另外还有五人被割伤了手筋,只是划伤,运气好还能长好,运气不好,肯定废掉。
最重要的,八个人,无一例外,全被挑断一根脚筋,伤口很深,接上的概率不大,可以直接认定为二级伤残。
由此可以推断,凶手的目的,很可能是不想让他们再到处乱走。
派出所经过简单调查,已经基本认定,这就是报复性伤人!
至于是专门报复这八人,还是被这八人倒霉,不得而知。
凶手留下了凶器,会不会继续作案,也不得而知。
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很专业,武力值很高,而且心理素质极强。
军刺插墙,应该也有警告的意思。
西城那么大,胡同连着胡同,又是暴雨天,查案的难度很大。
派出所见公安来了,赶忙把这个烫手山芋送了出去,那嘴角比AK还难压。
不是不想查,是实在是太气人。
这不让管,那不让管,好了,现在遇到狠茬。
他们早知道会出事。
别看只有八个人,里面有某区长的儿子,某局副局长的儿子,某军区团长的儿子,仅这三人,就给所有人很大压力。
公安也没说什么,定性为大案要案,急忙开始行动。
所有警力冒雨开始全西城排查找人,可惜始作俑者此时已经出了德胜门,顺便换了出门的衣服,绕到了安定门。
等他回到东城南锣鼓巷家里,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可能存在的血点证据,也被冲洗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