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吃惊地说：“半小时？”
“对！”
“你确定吗？如果他不服从指令，一直和我们对抗，半小时会精神分裂的！”
林晚丽回答：“那就让他精神分裂好了！”
“这……牺牲一个试验品有点可惜啊。”
“你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挂断电话，林晚丽满脸怨毒：“狗东西！敢背叛我，就别怪我无情！”
她绝不允许自己亲手养大的狼崽子脱离她的掌控！
不然，以后他一定会反咬她！
*
秦玉川出去开了两天学术研讨会。
楚承浩就守在陆依宁的病房里办公，看着护士每天帮她输液、换药、翻身。
他注意到陆依宁手上的伤口在愈合了，可见秦玉川给她用了最好的药。
第三天，得知秦玉川开会回来了，楚承浩抱着电脑来到院长办公室。
他本想和秦玉川聊聊陆依宁的情况，再聊聊他头疼的毛病。
但他还没有开口，秦玉川先诉苦了。
“我走两天，堆了一堆工作，现在还得整理资料，写学习心得，再做成ppt，传达给本院的医生。”
楚承浩见他如此忙，也不好意思耽误他的宝贵时间。
他于是戴上耳机，在秦玉川对面和他一起办公。
不期然间，他的头又痛起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楚承浩觉得，这一次他也可以克服。
所以他用两手按住太阳穴揉，同时集中注意力想陆依宁身上的伤。
他想再次用陆依宁的惨来赶走脑海里那些会激起他愤怒的画面。
嗡嗡声过后，他的脑海里又窜出了一个念头：“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这看似是他自己的想法，但他觉得他不应该这么想，于是不知不觉出声回应：“不是，她那时候小，不是有意的……”
在他对面办公的秦玉川抬头问：“二哥，你说什么？”
楚承浩戴着耳机，他没有听见秦玉川的声音，因此也没有回答。
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那个愤怒的念头：“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他也努力和那个念头抗争：“不！她不是……”
“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不！不能骂她……”
秦玉川以为他在讲电话，笑了笑，低头继续工作。
楚承浩脑袋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也让他越来越愤怒。
“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
这不仅是他脑袋里的想法，而是有一个声音在对着他念叨一般。
这个声音越来越快，还有很大的回音。
最后变成了嗡嗡嗡嗡……
就像有一大群苍蝇或者蜜蜂在他的脑袋里面飞个不停一般。
他头疼欲裂，疼得眼冒金星。
楚承浩控制不住了，用头撞墙“咚咚咚”。
伏案工作的秦玉川这才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愕然问：“二哥，你怎么了？”
楚承浩说：“我头疼，快给我一粒止痛药……”
“怎么会头疼？”秦玉川起身说：“我给你检查一下吧，止痛药吃多了不好。”
“止痛药！快点！”楚承浩喊起来。
秦玉川见他满脸痛苦，只好答应：“好，好，先给你止痛，一会儿我再帮你检查。”
但楚承浩吃了止痛药，头痛一点儿也没有减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一边撞墙一边颤抖着声音说：“你这药……是不是假的？”
秦玉川哭笑不得：“我这里的药怎么可能是假的？就算有假的，我也不可能给你吃啊！”
楚承浩的头痛得要爆炸了，他更用力地撞墙，同时大吼：“啊！啊！啊！”
“你这样不行，”秦玉川过来拉他：“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你的头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滚开！”
楚承浩突然爆发，将秦玉川重重一推，跌跌撞撞往外走。
秦玉川的腰撞在桌子上，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捂着腰跟出来，看见楚承浩偏偏倒倒往陆依宁的病房走，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他追上去，听见楚承浩嘀咕着：“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不，她不是！”
“把贱人送回去！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不是，她不是！”
“把贱人送回去……”
“不！不能送回去……”
“……”
秦玉川快步到前面，看见楚承浩的眼神散乱，脸上没有表情，嘴里说的话好像是两个人在对话一样。
他的心一提，糟了，二哥的精神出问题了！
这是精神分裂的典型症状！
秦玉川立刻命人抓住楚承浩，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楚承浩的意识涣散，失去了知觉。
按理说，精神分裂症患者应该送到神经科。
但秦玉川感到楚承浩的情况不同于一般的精神病患者。
因为他之前一切正常，刚才突然头痛，就出现了这症状。
秦玉川怀疑他这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决定先检查一下他的头部，看看有什么问题。
把楚承浩送进检查室后，秦玉川亲自进行检查。
他启用最新款的核磁共振检测仪，在楚承浩的脑袋里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东西！
*
今天是陆依香大婚的日子。
她原以为一个星期就能搞定的事，拖了差不多十天。
她嫁的男人叫厉正澜，其实是别人的未婚夫。
厉正澜的未婚妻是郑家的小姐。
厉郑两家是娃娃亲，因为郑家搬迁失去了联系，直到前不久厉家才找上门来，要求和郑小姐履行婚约。
郑小姐听说这男人出过车祸，眼盲腿瘸，脸也奇丑无比，悔婚不愿意嫁了。
厉家这时候才说明，厉正澜病入膏肓，需要结婚冲喜。
郑小姐如果愿意马上完婚，厉家愿意给十个亿的聘礼。婚礼当天，还要给新娘一个亿的委屈礼。
按理说，厉家这么有钱，要找女人冲喜并不难。
但算命先生说，冲喜必须要女方的八字和厉正澜相合的才有效果。
他们小的时候，家人就给两人合过八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除了郑小姐，一时间找不到更合适的，所以厉家才会花大价钱求娶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