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林小姐,是楚承浩的小姨妈,也就是林莎莎的母亲林晚玉。
林晚玉是单亲妈妈,没有嫁出去,一直留在娘家生活。
在w国,对于没有出嫁的女人,哪怕生了孩子,习惯上也是称呼小姐。
所以虽然林晚玉的女儿林莎莎都二十多岁了,大家依然称呼她林小姐。
楚家的佣人为了区分,就把林莎莎叫表小姐。
楚承浩听见小姨妈的质问,明白她已经来多时了,早就查看过了监控。
不过还没等他回答,林晚玉又看到了他红肿的脸,顿时急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是不是那纵火犯打的?她好大的胆子!”
“小姨妈,”楚承浩说:“不是她纵的火。”
“我看监控了!”林晚玉愤怒地说:“你当着我的面还要撒谎?
“是不是嫌我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你好吗?
“她今天能烧祠堂,明天就能烧你的卧室!
“今天她能打你的耳光,明天她就敢对你捅刀子!
“承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在我心里,你跟我的亲生儿子一样。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楚承浩见她情绪激动,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抚地说:“小姨妈,您别着急,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知道我是为你好,就马上报警!”
楚承浩和楚乐乐在外公家生活的时候,所有人都欺负他们,只有小姨妈和小舅舅对他们兄妹好。
小舅舅在外上学,小姨妈照顾他们更多一些。
小姨妈那时候常说,她和他们兄妹是一样的遭遇。
因为小姨妈没有出嫁,生了林莎莎也一直在娘家生活,舅舅舅母都不喜欢她,时常指桑骂槐。
外公又重男轻女,对两个女儿都不喜欢。
因此在小姨妈心里,她和楚承浩兄妹一样,也是寄人篱下的。
她和楚承浩的母亲感情好,对兄妹俩自然比较照顾。
楚承浩的母亲打他的时候,也只有小姨妈能拦住母亲。
所以楚承浩对小姨妈比对亲妈还尊重。
他跟自己的母亲都顶嘴,但从不跟小姨妈顶嘴。
可今天这事,他不顶嘴是不行了。
“小姨妈,”他认真地说:“监控里的内容不全面,我们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我相信我妻子不会纵火烧祠堂。”
林晚玉说:“监控上面显示,她进入祠堂不久,就起火了,她又从祠堂后面逃跑,你还说不是她?”
“小姨妈,您想想,她要纵火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烧厨房,烧住宅?”
林晚玉回答:“因为烧祠堂会破坏你们楚家的家运和风水!
“影响的是你们楚家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
“比烧你的房子严重多了!
“承浩!
“你就算不迷信,但她把你们家的祖宗灵牌都烧光了,你也不追究?
“你对得起楚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你爸爸的在天之灵吗?”
楚承浩努力想要说服她:“小姨妈,真的不是我妻子纵火的……”
“承浩啊,”林晚玉看着他红肿的脸,苦口婆心地劝说:“她烧了祠堂不说,还把你打成这样,我让你报警,就是想让你远离这个女人,我怕你有朝一日被她害死!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小姨妈,但她真的没有纵火,我不能冤枉她。”
同样的错误,他不能再犯第二次。
他甚至有一种想法,就算这次真的是陆依宁纵的火,他也不追究她的责任,因为他欠她的。
林晚玉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
“你非要说不是她纵的火,那你去查证据。
“我给你一个小时,你查不到证据,我只能报警把她送进监狱!
“承浩,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你母亲也不会允许!
“如果她知道你被那女人打成这样,她得伤心成什么样?
“你要想清楚,你不赶紧把纵火犯处理了,你母亲回来必定承受不住!”
楚承浩想到母亲的病,心里也焦虑。
他必须尽快弄清楚祠堂起火的真相。
他说:“小姨妈,您去我妈房里休息吧,我调查清楚了上来找您。”
他回到三楼,看见陆依宁依然躺在沙发上,但她睁着眼睛看着房顶。
“陆依宁,”他说:“现在一切证据都对你不利,如果你不说出你在祠堂里发生了什么,就得进监狱。”
陆依宁冷笑着说:“这不就是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查清楚祠堂起火的真正原因。”
陆依宁坐起来问:“我说了,你是不是就让我回锦城?”
“你说了,我调查清楚纵火案与你无关,我们就能回去。”
陆依宁说:“有一个蒙面女人,穿着我的衣服,戴着我的假发,手里点着迷香,把我迷晕了,我醒来就发现起火了。”
楚承浩眉头一皱:“你是说,你醒来的时候,没有在这个房间里?”
“楚承浩,”陆依宁怒了:“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不知道你把我放在哪个房间里的?”
楚承浩解释:“是女佣把你带到我房间的。”
“没有!我醒来就在那个黑乎乎的祠堂里!”
楚承浩点头:“我明白了,女佣一开始就把你送进了祠堂里,让另一个人换了你的服装,扶到我的房间里冒充你。”
陆依宁冷笑:“你不用假惺惺说别人,这是你家,佣人都听你的!”
楚承浩也不争辩,说:“我再去查查。”
他又看了一遍监控,见林莎莎只进了一楼的客厅就出来了,但他还是怀疑这事可能是林莎莎指使的。
他把管家叫过来,指着监控里扶着假陆依宁的两个女佣问:“这两个叫什么名字?”
管家回答:“燕儿和知了。”
“叫她们来见我。”
“她们到二楼见林小姐去了。”
楚承浩暗忖,这两个女佣去见小姨妈做什么?
他马上到二楼母亲的房间,只见小姨妈面前跪着三个女佣。
除了燕儿和知了,还有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佣,正是楚乐乐以前的贴身女佣莺儿。
他瞥一眼说:“莺儿醒了?”
“是,少爷,莺儿刚刚醒来。”
莺儿的额头上还缠着纱布。
楚承浩不无讥讽地说:“你醒来得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