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宁全身的肌肉绷紧,大声说:“我说我要离婚!你不敢跟我离婚,你就是孬种!窝囊废!”
楚承浩紧紧盯着她,太阳穴上暴起了青筋,说明他的怒火已经窜到了头顶上。
陆依宁也迎着他的目光。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盼望他打自己,盼望他打得她满身伤。
他只要敢对她动手,她就有把握把他送进监狱。
楚承浩看着陆依宁,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以前他发火的时候,她是愤怒的,同时也是恐惧的,惊慌的。
而现在,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急迫和兴奋。
她在兴奋什么?
楚承浩纳闷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她之所以闹离婚,是因为他两个晚上没有碰她了。
因为他们不是正常的夫妻,她就算想那事,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用闹离婚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诉求。
所以她的潜台词是:“你连续两个晚上都不履行丈夫的职责,我就是要跟你离婚!”
——难怪男人经常被骂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的脑回路还真是不一样。
楚承浩自认为他读懂了陆依宁的潜台词。
作为丈夫,他自然要满足她的诉求。
于是他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啄了一下,低声说:“我懂了。”
陆依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吓了一跳,以为房间里还有别人,狗男人在做表面功夫。
她急忙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傻女人,”楚承浩拧了拧她的脸蛋,取笑地说:“两晚上没有过夫妻生活就要闹离婚?我没有满足你不是我不行,而是你躲着我!”
陆依宁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狗男人这是什么操作?
她都骂他孬种了,他不是应该暴怒地将她一顿暴揍吗?
为什么反而还亲上来了?
预期中的家暴没有出现,陆依宁有些着急。
她一把推开他,更大声地吼:“不敢离婚,你就是孬种!”
楚承浩不悦地说:“两晚上不亲热就成了孬种?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好好亲热一下!”
他拉上她就往洗澡间走。
陆依宁急忙拽住:“放开我!你混蛋!”
楚承浩充耳不闻,在他看来,她的挣扎不过是欲拒还迎。
两个多小时后。
陆依宁扶着墙出来,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
楚承浩跟在后面咕咕咕地笑。
他第一次发现,陆依宁这三步一喘的样子像病西施,很漂亮,但又很好笑。
他上前抱起她:“走不动就去床上躺着睡觉,逞什么能?”
陆依宁气得捶他胸口:“你就是个禽兽!禽兽不如!你怎么不去死!”
楚承浩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抱着她进了次卧:“睡觉!”
陆依宁累得趴在床上,呼吸都嫌费劲,更别说骂人了。
楚承浩看着她无神的眼睛逼问:“我是不是孬种?”
陆依宁闭上眼睛在心里骂:“你是!你是!你全身都是孬种!”
“不回答?又来!”
陆依宁睁开眼睛愤怒地吼:“你烦不烦!”
楚承浩冷笑了一声,说:“你知道我不想听到什么话,以后别挑战我的底线!”
想要,用什么方式都可以表达,非要说他是孬种,还打着离婚的幌子招惹他,她不是自讨苦吃?
陆依宁没有作声。
她在心里想,今天晚上刺激他家暴的计划失败了,现在她没有精力再挑衅他。
只能明天再来。
反正她必须掌握离婚的主动权。
楚承浩把她抱回主卧,陪着孩子一起睡了。
次日早上。
陆依宁是被孩子叫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天都大亮了,楚承浩也不见了人影。
她坐起来给孩子穿衣服,心里计划,今天晚上怎么来招惹楚承浩,让他大发雷霆。
不能再说他是孬种了,狗男人好像特别忌讳这个,说了他就会用床事收拾她。
她带孩子下楼吃早饭,看见女佣和管家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走近,听见有个女佣说:“不会进贼了吧?”
“大门口二十四小时有门卫守着,小偷哪里进得来?”
“是啊,再说,进贼也不可能偷那些东西啊!”
“就是,又不值几个钱。”
“……”
陆依宁上前问:“什么不见了?”
管家转身给她解释:“家里的拖把和扫帚全都不见了。”
陆依宁这才回过神:“哦,我昨天用了一下,我去拿下来。”
李悠悠说:“我跟太太一起去。”
“不用,你帮我看着俊儿。”
陆依宁跑上楼,把八个拖把扫帚都扛了下来。
佣人们虽然觉得奇怪,也没人敢问什么。
*
楚承浩在公司忙碌,闲下来后,他跟楚乐乐视频聊天。
他对乐乐很不放心,总担心她出什么事。
如果她再出事,他母亲必然受不住。
不过楚乐乐挺高兴的,说她过几天要来锦城看他们,还要到警察局说明情况,澄清陆依宁的冤屈。
楚承浩见她没什么异样,放心了不少。
晚上,陆依宁又闹离婚,楚承浩不理她。
“楚承浩!”她喊道:“你不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楚承浩顿时怒发冲冠,瞪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依宁被他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
但想到挑衅他的目的,她又勇敢起来,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一样,昂着脖子说:“我说我要离婚!你敢不离,我就死给你看!”
她心里喊叫:“你打我噻!你打我噻!你快打我噻!”
楚承浩看着她那一脸兴奋的模样,怒气突然消失,呵呵一笑:“又想了?来吧!”
于是她又被他抱进洗澡间折腾。
陆依宁出来,气喘如牛。
楚承浩一脸得意:“不吵了吧?”
连着几天,她一再挑衅他,激怒他,在他的底线反复试探,反复横跳。
但令她郁闷的是,不管她说什么,狗男人都能联想到那事上。
他也只用那种方法收拾她,直到累得她筋疲力尽闭嘴为止。
陆依宁见他始终不打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这天晚上,她说:“楚承浩,你不跟我协议离婚,我就直接起诉!”
“起诉?”楚承浩讥讽地说:“你交得起律师代理费和诉讼费?”
陆依宁说:“我不分财产,也不请律师,最低诉讼费不过五十块……”
请不起律师,那她不要家产,也不要赔偿了,只离婚带走孩子。
楚承浩勾勾唇:“不过五十块钱?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