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乐诧异地问:“林莎莎也在锦城上大学?”
“是的,”陆依宁说:“她只比你大两个月,所以跟我们同班。”
“奇怪,”楚乐乐不解地说:“表姐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陆依宁回答:“我们上学的时候,你跟她关系不好,我们俩还跟她打过架呢。她可能也不想提到以前的事吧。”
楚乐乐还以为林莎莎只是听她母亲的吩咐,有意隐瞒她在锦城上学的事,没想到她和林莎莎之间还有过节。
她问:“我们为什么跟她打架?”
“为一些小事。”
为了帮楚乐乐恢复记忆,陆依宁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我们三个当时被封为三大校花,又被称为三大豪门千金。
“但有些好事的人说我们俩是真千金,林莎莎是伪千金。
“林莎莎认为是你把她的身世说出去的,认为我们针对她,排挤她。
“她不敢惹你,周末我来你家玩的时候,她找借口骂我。
“我跟她打起来,你也帮我的忙,我们俩合伙把她揍了。
“后来她给你哥告状,你哥还把你批评了一顿。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
“是这样啊?”楚乐乐说:“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她现在对我挺好的,每天来找我玩,还陪我上街。”
陆依宁想要提醒楚乐乐,林莎莎不是那么单纯。
没等她开口,楚乐乐接着说:“是不是我们那时候太年轻了,为一句话就吵架打架,还在心里记仇?”
陆依宁觉得乐乐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那时候她们都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遇到不顺眼的事,一定要说出来。
那时候,她们风华正茂,锋芒毕露,敢爱敢恨。
喜欢的男人就勇敢地追,不喜欢的就远离,绝不搞暧昧。
毕业才短短几年,她们都变了。
她从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小姐,成了破产的落难千金。
精灵古怪的楚乐乐,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全部记忆。
林莎莎几年没见,也是会变的吧。
陆依宁点点头说:“有可能,如果是现在,我也不会跟她打架了。”
“是啊,”楚乐乐赞同地说:“我们都长大了,也懂事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以前她们相处的细节。
楚乐乐估计她母亲要出来了,就挂断了。
【在没有弄清楚母亲对她撒谎的原因之前,她绝不能让母亲发现她和陆依宁联系上了。】
楚母出来,看到她在专心作画,没有打扰她,独自在沙滩上漫步。
楚乐乐一般在海边画三个小时,就收拾画板,和母亲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楚乐乐连了视频问:“老陆老陆,你这么漂亮,结婚了吗?”
陆依宁回答:“我结婚了。”
“啊?”楚乐乐吃惊地问:“你真的结婚啦?”
“真的。”
“好可惜啊!”她一脸遗憾:“我还想把你介绍给我哥哥!”
陆依宁笑起来,笑容里满是苦涩。
不管楚乐乐有没有失忆,都想撮合她跟楚承浩的婚事!
但陆依宁觉得,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爱上楚承浩,更不会嫁给他。
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以后会吃尽苦头。
可惜以前她不懂这一点。
当她终于懂了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笑什么?”楚乐乐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哥哥很帅啊,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吧,但我觉得,你跟我哥才是天生一对。”
陆依宁低下头看着脚背,想哭。
天生一对吗?
如果要被这个男人经常折磨、殴打,这样的天生一对,她宁愿不要!
楚乐乐叫她:“老陆老陆,你真的结婚了吗?你没有骗我?”
陆依宁平定了情绪,抬起头说:“我真的结婚了。”
“啊啊啊!”楚乐乐叫着说:“你不嫁给我哥,我觉得我的人生都不完美了。”
陆依宁苦涩地笑了笑。
她在想,如果楚乐乐知道她哥哥是这样一个残暴、是非不分、不长脑子、智商低下的男人,一定不会怂恿她嫁给楚承浩。
“老陆老陆,”楚乐乐追着问:“那你嫁给谁了?我认识吗?”
陆依宁怎么回答?
她根本不想提楚承浩的名字,也不想承认她嫁给他了的事实。
她转移话题说:“乐乐,不聊我的事了,我继续帮你回忆吧,你还记得卢老师吗?我们以前的辅导员,男生背地里叫的芦花鸡。”
“是女老师吗?”
“不是,男的。”
“男的叫芦花鸡?哈哈哈哈!”楚乐乐大笑起来。
陆依宁也笑了,说:“因为他姓卢,男生们就给他取了这绰号。”
然后她讲了一些卢老师的趣闻,比如他学富五车但不修边幅,有一个很漂亮还很崇拜他的妻子等。
陆依宁不知道楚乐乐能回忆起什么,只能想到哪里就讲哪里。
她希望某一个话题能点醒楚乐乐,让她的记忆突然恢复。
陆依宁正讲得来劲,楚乐乐忽然说:“明天我找你。”
她飞快挂断了。
陆依宁看着“语音通话已经结束”几个字,哭笑不得地想,看来,乐乐跟她联系,不仅瞒着楚承浩,还瞒着楚承浩的母亲。
这说明乐乐非常渴望恢复记忆,好给她母亲和哥哥一个惊喜。
而这也将是陆依宁的惊喜!
星期一到星期五,楚乐乐每天跟陆依宁视频。
她询问锦城大学有哪些老师。
还有哪些跟她们玩得好的同学。
学校里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
她有什么突出的成绩或者出过什么样的糗事。
……
陆依宁对她的问题,事无巨细地回答。
有一天,楚乐乐说:“老陆老陆,我脑袋里偶尔会跑过一些东西,比如,我刚才脑袋里跑过的画面是我在水里喝了很多水,呛得很难受的感觉,但又不是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陆依宁说:“那是我们第一次去游泳馆,不敢下水,被教练推下去,咕嘟咕嘟喝了不少水,呛得难受死了。”
“游泳馆?”楚乐乐用力思索,说:“有一个男人,有点帅,笑起来很好看,是教练吗?”
“不是。”
陆依宁的心沉了沉,她不想提到这个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