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宁回答:“那个妇产科医生以前跟我有仇,我怕她的药有问题。”
陈大姐明白过来:“那不喝保险一些,一会儿我们另外找家医院开药。”
“嗯。”
陈大姐倒了药,陪陆依宁去中心医院检查手。
医生确定没有伤着筋骨,只是皮肉伤,给她开了一些外用药。
她说:“请帮我多开一些,我留着备用。”
医生说:“你怀着孩子,我给你开的药虽然比较温和,但也要少用。”
“谢谢医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的。”
然后两人又到妇产科检查胎儿的情况。
这次做b超,陆依宁特意问:“是一个还是双胞胎?”
医生说:“是一个孩子。”
听到确定答案,陆依宁的心定了下来。
她说:“能给我开一副保胎药吗?”
医生问:“为什么要开保胎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陆依宁解释说:“我这是第一胎,我没有经验,服用保胎药是不是对孩子好些?”
医生回答:“一般情况下不需要服用保胎药,如果你肚子痛,或者出血,就需要服用。有这些症状吗?”
陆依宁摇头说:“我有时候跑得很快,担心对孩子有影响。”
“没有不舒服的症状就没事,适当锻炼对孩子是有益的,但还是要小心,不要运动过量。”
医生还跟她交流了很多,不要激动呀,不要紧张呀,加强营养,放松心情等等。
陆依宁对别的都不担心,就“不要紧张”这几个字让她担忧。
她感觉到处都是让她紧张的人和事。
别的不说,孩子他爸就是第一个制造紧张空气的人。
希望他在他母亲家里多待一段时间,最好别回来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一个星期后。
陆依宁的手好了,顾楠楠开的保胎药也倒完了。
她计划次日去看看父亲。
这段时间手肿,怕父亲担心,她一直不敢去医院。
但晚上,楚承浩回来了。
当时陆依宁在盥洗室洗漱,听见震天响的关门声。
她的心跳了跳。
楚承浩回来了,好像还有很大的怒气?
果然,片刻后,客厅传来他的怒吼:“陆依宁,给我滚出来!”
陆依宁的心跳得更急,也不知道谁招惹他了,这么大怒气。
看这架势,他还要把怒气撒在她身上。
她擦了手上的水,出来问:“什么事?”
“你自己说什么事?!”
陆依宁看见他暴怒得脸都扭曲了,心里很恐慌。
上一次,因为她的手擦伤了,他没有实质性的惩罚她。
这一次,他不会放过她了吧?
而且看这样子,他比上一次的怒气还大。
她不能让他打自己。
可也不想无缘无故认错。
她强自镇定地问:“请问我又犯了什么错?”
楚承浩的脸阴沉得可怕,几步跨过来,伸手抓她。
陆依宁吓得急忙往后退,不小心屁股撞在了茶几角上,疼得她往前一栽,摔进了楚承浩的怀里。
楚承浩一把捉住她。
陆依宁哇地大哭起来:“楚承浩!我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妈!死刑犯枪毙前都要给个理由!你凭什么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她太委屈了!
楚乐乐的事,她根本不是凶手,可所有人都把她看成凶手!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所有人都欺负她!
楚承浩是她丈夫,更是把她当杀人犯一样对待,他凭什么啊?
陆依宁哭得悲痛欲绝:
“乐乐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伤害她?
“徐家栋算什么东西?
“他赶得上你楚承浩一根脚趾头吗?
“我是疯了还是傻了,不好好留在你身边,要去勾引那种人渣?
“我还为他杀乐乐?
“楚承浩,你稍微动动脑子,我陆依宁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楚承浩将她提到沙发边丢下,喝道:“不许哭!”
陆依宁趴在沙发上继续痛哭: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伤害乐乐,什么我犯错都是假的。
“你就是想打我!
“你恨我算计你,逼你娶了我,就对我怀恨在心,借这个机会报复我!
“你知道乐乐不是我杀的,但你就是要惩罚我!
“楚承浩!
“我希望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希望我们这辈子都没有任何关系!
“呜呜呜呜……”
楚承浩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突然转身进书房去了。
陆依宁被他莫名其妙威吓一通,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发火。
她也赶紧哭着回了次卧。
关上门,她往床上坐,屁股疼得又站了起来。
她恨恨地想,这么可恶的男人,我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
我要离家出走!
我要躲在没人的地方生下来!
我让他一辈子都见不着孩子!
然而她也只是想想。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她身后还有父亲和弟弟妹妹。
她肩负着照顾一大家人的责任。
所以她是不能不管不顾独自离家出走的。
这个晚上,陆依宁只能侧身睡觉。
以前还可以趴着睡,现在肚子这么大了,没办法趴着,只能侧身。
迷迷糊糊睡着了,她一不小心平躺下来,疼得“哎哟”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她又把楚承浩骂了一通,再侧身睡过去。
楚承浩没有睡。
他在书房喝酒,直接拿着酒瓶往嘴里灌。
这次他送乐乐回母亲家里,母亲看到乐乐的惨状,骂得他狗血淋头。
他母亲开始还尝试唤醒楚乐乐,但喊了几天,乐乐都没有反应。
母亲觉得乐乐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急得晕厥了。
他又把母亲送进医院。
母亲出院后,要他一定为乐乐报仇。
老人家的原话是:“你不为你妹妹报仇,就别回来见我!”
然后母亲把他赶了出来。
楚承浩憋着一肚子怒火回来,自然会拿陆依宁出气。
到家之前,他的心情很烦躁,烦躁得想把什么毁灭。
可回来后听着她的控诉,他心里更烦躁。
“你就是想打我!”
“你就是要惩罚我!”
他知道她说得对,他因为心情不好,就想拿她出气。
可想着她的哭声,他为什么又这么烦躁?
这种感觉让他很讨厌,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消除。
唯有喝酒!
他喝了很多酒,醉了。
醉得不省人事,就不烦躁了。
第二天早上,陆依宁的屁股疼得更厉害了,别说出门看父亲,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陈大姐来请她吃饭,也不敢问,只小心地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