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落下山去,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色。
街道两旁的路灯开始亮起,照亮了人们回家的路。
三个人影在这充满暮色的街道上缓缓前行,他们的身影被拉长,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没多久,三人便在一栋高耸入云的高档公寓前停下脚步。
这座公寓犹如一座巨大的城堡。
“哦,好强!” 比企谷仰望着眼前如旱地拔葱般矗立的高楼,不禁发出惊叹声。
他那双死鱼眼都瞪大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由比滨也同样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雪之下住的地方这么豪华!”
尽管他们早已知道雪之下家境富裕,但当亲眼目睹她的住所时,内心仍然感到十分震撼。
然而,琴吹凌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作为一名富家子弟,他对这种奢华的生活方式已经习以为常。
他在东京市区拥有一栋独立的小洋房,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高档公寓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进去。”琴吹凌嘴角微微上扬,吹出一声口哨,然后独自走在了前面。
由比滨和比企谷对视一眼,纷纷跟随着琴吹凌的步伐。
类似这样的高档公寓,通常都会配备严格的安保措施和门禁系统。
如果没有得到住户的许可,外人很难进入其中。
所以,由比滨来到大门旁边的呼叫机前,按下了雪之下的室内电话按钮。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呼叫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比企谷有些疑惑的开口道,“难道不在家吗?”
“那这样倒也还好了,要是病得无法动弹的话就糟糕了。”由比滨有些担忧道。
琴吹凌对此感到十分不解。
她觉得按照平冢静老师的说法,这不过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又不是绝症,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他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礼盒。
知道的以为他们是来看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分财产的。
就在由比滨准备再次按下门铃的时候。
突然,呼叫机里传来了雪之下的声音,“喂,请问是谁?”
听到雪之下的声音,由比滨急切地回答道,“是我啊,小雪!”
显然,雪之下对由比滨的到来感到非常意外,并在呼叫机里回复道,“我已经没事了,请回吧。”
嗯?
琴吹凌与比企谷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禁涌起疑问。
难道雪之下并不想让他们进入房间吗?
这可不行,琴吹凌立刻向比企谷投去一个眼色,示意他采取行动。
比企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走上前去对着呼叫机说道,好啦,赶紧把门打开,我们都在这里呢。”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雪之下的声音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
由比滨不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但比企谷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方式。
他总是能够在某种环境中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从不拐弯抹角。
呼叫机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紧闭的大门还是缓缓打开。
按照雪之下的指示,他们来到了一间房前。
琴吹凌主动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雪之下一身羊毛衫,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感冒的症状了。
“其实……”雪之下看着几人,表情有些怪怪的,是不太愿意让他们见到自己的这个样子。
琴吹凌迈开腿,直接把手里的礼盒抵达了雪之下的面前。
“别废话了,今天来探病,我可是连女朋友做的晚饭都没吃上呢。”琴吹凌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总不会让我们在门口待着吧?”
听着琴吹凌的话,雪之下开口道,“抱歉,请进。”
“打扰了”*3。
等到三个人进入屋内之后,雪之下把他们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比企谷、由比滨还有雪之下都不自在。
只有琴吹凌,一个人跑去了厨房里面,找出来了好几个盘子。
接着就把礼盒里面的糕点拿了过来,摆在了上面。
然后端到了几人的面前。
“好香。”由比滨突然眼前一亮。
“那可不,这里是我女朋友亲手做的。”
琴吹凌单手托盘,45°抬头仰视天花板,浑身散发着‘再多夸夸’的意思。
几个人无语的看了一眼琴吹凌。
怎么搞得像你做的一样?
“所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雪之下站在玄关处,没有靠近三人。
“我听说你生病了,就是有些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由比滨回过神来解释道。
“只是请假了一天而已。”雪之下淡淡的开口道。
在她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琴吹凌十分赞同,顺便品尝起了加藤惠给他做的糕点。
当然他也不是小气鬼,由比滨和雪之下说话的同时,他还把糕点递到了他们的手里。
之所以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是因为他没到说话的时候。
毕竟由比滨的关心又不是虚情假意。
而且琴吹凌多半能猜测到,雪之下现在会对由比滨有些冷淡,也是因为当初那件车祸的事情。
对由比滨有着愧疚吧。
“我觉得不对。”由比滨忽然开口道,“小雪你根本没必要一个人扛着。”
由比滨的忽然爆发,让琴吹凌吃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或许,你可以你依靠我们,我、阿企和阿凌都能帮到你的。”
琴吹凌:我已经在帮她了,呜呜呜。
比企谷:我的杂务还不够多吗,多亏了上面那家伙,我的任务又重了。
“我没有一个人扛着,他们俩也都在帮我。”雪之下解释道。
“好了,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琴吹凌出来打圆场。
两人这才没再继续说话。
“我知道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但由比滨对你的关心没有作假,你想要做出成绩也没错。”琴吹凌看了一眼由比滨,接着对雪之下说道。
“其实说到底,造成我们现在如此难受的源头并不在在座的各位身上。”
一直没说话的比企谷开口了,“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琴吹凌站起身,接着扫了一眼眼前的三个人。
只见他慢慢的开口道,“现在文化祭幕后工作的根本原因是具体的权利没有落实到位,掌握在一个光有胸大肌,没有脑子的人身上。”
琴吹凌一想起相模那个女人干的蠢事,心中就有一点怒火。
“所以,我的想法是把她从委员长的位置上赶下来,由雪之下正式接手,并重新设立委员会的管理层。”
“这样委员会的问题自然可以迎刃而解,而重新设立委员会的话,雪之下也从那些繁琐又反复的事情里面脱离出来。”
琴吹凌的话音落下,整个客客里面,落针可闻。
“不行。”雪之下摇了摇头,“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相模同学的委托开始的。”
“不对,之所以加入委员会,应该是因为待在社团里面会尴尬,还有阳乃姐的原因吧。”
琴吹凌直接反驳道,“有些话我不想挑明。”
“但真要说相模的委托,应该是关于自身成长性的委托吧。”
“可现在你看看,她到底成长了什么呢?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全靠你一个人干。”
“就算你把任务分出去了一些,不还是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在等着你批复吗?”
说着,琴吹凌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几,上面还摆放着电脑和几个蔚蓝色的文件夹。
一看就是从委员会里面拿过来的文件。
即便是生病也在努力工作。
是因为责任心吗?
更多的应该是工作的进度赶不上。
“所以,我的提议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现在的委员会并不需要那个女人。”
“就算你不打算‘篡位’,我也不会让她再胡搞下去了。”琴吹凌这一次说得很认真。
相模这个人,真是让他厌恶到了极点。
“当然了,最坏的情况就是由我接任委员长一职,到时候整个文化祭都是我说了算。”
“到时候你就作为我的副委员长吧,文化祭……嘿嘿嘿。”
琴吹凌居然发出了贱贱的笑声。
三人瞬间秒懂,要是文化祭落在他手里,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虽然雪之下没有立马答应下来,但也没有继续反驳琴吹凌的说法。
她自己本就是最清楚委员会事情的人。
三人见雪之下确实没什么事情了,就打算告辞。
由比滨拉着雪之下的手,好一番推心置腹。
雪之下也做出了回应。
她以后肯定会选择依靠由比滨,但还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由比滨对于雪之下现在的温柔的举动十分感动。
一瞬间,屋子里面布满了橘色的气泡。
琴吹凌和比企谷相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看来这场面他们俩是待不下去。
索性率先出了门。
在出去之前,琴吹凌还留下一句。
“那糕点交给你们俩了,很好吃的,吃后感就不需要你们写了。”
随后,房门关上,由比滨和雪之下面面相觑,纷纷露出了笑脸来。
出了门,比企谷在等着他。
两人一起坐上了下行的电梯。
“内部有矛盾时,一致对外吗?是个不错的方法。”比企谷忽然说道。
琴吹凌偏头看了一眼比企谷,“临场的小手段罢了,上不了台面。”
“你们之间的事情,还需要你们自己解决,我们能提供的帮助有限,而且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面对琴吹凌意有所指的话语,比企谷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
两人在离开了雪之下的房间之后,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他们的目的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帮助雪之下。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们就自己主动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