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伴读?”江停惊讶的问了句。
杨怀达点点头:“怎么样你可愿意?当然你不愿意也没法,我已经答应陛下了。”
江停沉思了两秒随即点点头:“那我明日就走?”
杨怀达吹了口茶上的热气,回了句:“嗯,我会让福德准备好你的东西的,去了太子府你需小心谨慎,惹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保你。”
江停点点头应下了,转而开口:“我都知道的,恩师不必担心。”
杨怀达挥挥手:“行了,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江停也没有逗留,回到自己的院子找到吴文达说了自己要去太子府当伴读的事,叮嘱他们事事谨慎小心后才让人下去。
江停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福德带着人收拾了没多久就将东西收拾完了。
这天晚上江停一如既往的睡的很好,而杨怀达倒是有些睡不着。
“老爷,您还不睡吗?是在担心小公子?小公子聪慧,不会有事的。”
杨怀达点点头,轻声道:“是啊,她比我精明比我聪慧,不会出事的。”
话虽是如此,他眼中的担忧却是丝毫没有消退。
待在太子身边自然是机遇,与太子相处的好,无论以后科举成绩如何,那仕途也是一路平坦。
但若是相处的不好,得罪的可是未来天子,不用说都知道结局如何了。
不仅如此,太子身边的哪个不是贵人,若是得罪了哪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日,江停吃过饭便坐着马车来到了太子府。
马车在太子府前缓缓停下,江停缓步下车,眼前的府邸庄重而不失雅致,透着皇家独有的威严。
一位身着华丽官服的太监早已候在一旁,见江停到来,他连忙微笑着迎上前去。
“您就是江公子吧?”
“杂家是太子府的内侍李全,特来引您前往住处。”
江停微笑着颔首致意,随李全步入府中。
沿途中,李全一边引路,一边闲聊起来。
“江公子,您能被选为太子伴读,可见陛下对您的器重。太子殿下平素最喜亲近才学出众之人,您定能与其相处融洽!”
“李公公客气了,皇恩浩荡,我一定会恪守职责,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江停微笑着回应着他,心中却是在想其他事。
这位李公公看着倒是很好相处,但不代表她可以放下戒心。
毕竟她可不知道这位公公到底是哪方的,她可不想掏心掏肺对别人,最后被坑死。
行至一处雅致院落,李全停下步伐开口道:“这里便是为您安排的住处。”
“您看还需添置些什么,尽管吩咐杂家。”
“不过,现在太子正在上课,您若无其他要事,不妨先随我去文华殿,见一见太子殿下。”
江停略一思索,点头道:“也好,就烦劳李公公带路了。”
草草收拾了一下,江停跟着李全出了太子府。
马车再次启动,穿过繁华的京城街道,直抵皇宫大门。
经过严格的搜检与通报,江停终于踏入了那庄严神秘的皇宫。
沿着蜿蜒的御道,李全领着江停穿过重重宫门,步入殿中。
只见宽敞的大殿内,皇室子弟、优秀学子济济一堂,正专心致志地听讲。
而在众人中央,一位身着四爪蟒袍的少年尤为显眼,他便是当今太子,年仅十二岁的周元熙。
太子周元熙坐在前排,看似专注地听着先生授课,实则心思早已飘向别处。
他听课听得百无聊赖,心中暗自抱怨这枯燥乏味的课程,
然而,因为周景昭身体的缘故,他又怕自己不老实气坏了父皇,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殿下,装作专心听讲的样子。
江停的到来并未引起殿内的任何动静,讲课先生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旋即又回到书卷之上,继续讲解学问。
江停也未言语打扰,静静地立于人群之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的人。
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太子周元熙身上,平静的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此刻的小太子虽然表面上在听讲,但眼神中却流露出的不耐和渴望太过明显了。
太子周元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目光越过众多学子,恰好与站在后排的江停四目相对。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惊喜之情,但因为正在上课,他不敢做出太大的反应。
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装作专心听讲的模样。
讲课先生显然察觉到太子的心不在焉,他严厉的目光扫过太子,心中颇为不满。
他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目光炯炯地看向周元熙,问道:“太子殿下,适才所讲之‘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您能否解释其深意,并举例说明?”
周元熙被突然点名,一时愣住。他刚才确实心绪纷飞,未能跟上先生的讲解。
面对这个问题,只能红着脸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个……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就是、就是……”
先生面色愈发严肃,语重心长地说:“学问之道,贵在用心!”
“太子殿下,您若未能理解此节,课后请务必深入研读,思考出来,否则明日需将此段抄写十遍,以示惩戒!”
全场学子皆屏息凝神,默默看着着这一幕,没一个敢吭声的。
江停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这个时候她若是插手帮太子解围了,那一定可以得到太子的青睐,但这不是什么好事。
殿中安静异常,太子低着头不吭声,其余人也不敢说话,而那讲课的先生也只是微微叹口气。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先生收起书卷,宣布散课。
直到这时周元熙才猛的开口:“钱先生,可不可以别把今天的事告诉父皇?”
钱景行看着他,苍老的眼眸中带上了失望之色,摇摇头佝偻着身子离开了。
周元熙抿着唇垂头丧气坐下,沉默地看着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