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对于房子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但现在就她与江权两人,自然不需要多大的房子。
最终她定下了一所不大不小的庭院,交付了钱,那边也干脆的给出了地契。
江停有些肉痛,房子一买,她已经没什么钱了。
吩咐了一声让店小二给江权带话,江停又一次出了门。
一路畅通江停来到了一家医馆,要了一些药后,她又进入了一家书店,在书店中买了些书她才回到了家中。
回去时,江权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的样子有些局促,因为怕走错地方,他只能愣愣站着,每路过一个人都得看他一下,这让他尴尬不已。
看到江停回来,他松了口气:“小……少爷,你回来了啊”
江停点点头:“事情办妥了?”
江权点点头,低声回应:“都按你说的办了。”
江停心中有些怅然,顿了两秒才回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得记住以后我就是江停而不是江婷,家道中落,我们回到了这——祖宗所在地,记住了吗?”
“记住了”
江权默默应了一声。
江停将从医馆的药交给江权,让他去熬药,自己则回到了房中看起了书。
曾经的江婷是个小才女,她留下的知识不少,但终究不是江停的,要掌握这些陌生又熟悉的知识还是得靠自己。
就在江停看书看的如痴如醉时,江权来了。
“小……少爷,药我熬好了”
江停打开门,接过了黑乎乎的药汤。
“好了,江叔你也快些休息吧,对了,你明日去招两个下人回来吧,这房子总归得要人打扫的”
江权应了一声离开了。
看着黑乎乎的药汤,江停叹息一声。
“真是身不由己啊”叹息一声,她毅然决然的喝下药汤。
药汤很苦,江停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夜幕渐渐低沉,月亮被乌云掩盖,亮堂的房间终于暗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久后就传来了沉重绵长的呼吸声。
清晨,江停在江权敲门声中醒了过来。
穿上衣服江停出了门。
“江叔”
江权本还笑着,听见她的声音脸色表情猛的一变:“小姐,你的声音,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我去请大夫!”
说着他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江停连忙追上去,拉住着急的江权,她的声音淡淡的:“江叔,这是我自己弄的,从今以后我就要以男儿身示人了,原先的声音容易让人怀疑”
江权的身体猛的一颤,接着缓缓蹲下身,苍老布满伤疤的手掌捂住脸庞,呜呜咽咽的声音传出。
“呜呜呜,小姐啊,我的小姐啊,我的小姐好苦啊,明明小姐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本可以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本该幸福美满一生啊,上天不公啊,上天不公啊……”
江停叹息一声蹲下了身:“江叔,忘记吧,把过去都忘记吧,我们需要新的生活,我们需要掌握权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才能报仇……”
江权抹了一把眼泪,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小姐,不,少爷,您说的对,我得忘记,我必须要忘记”
他的眼神渐渐坚定下来。
“时候也不早了,江叔也快些去采买东西吧,下人也别忘了,但也没必要太多人,人多口杂的,不方便管理”
江权点点头,取了钱出了门。
江停吃过饭后就再一次回到了房间看起了书,她买的书是最基础的四书五经。
她已经打算好了,她要去科举,四书五经自然得熟悉,上一世她,四书五经她也不陌生,而原身是个闺阁女子,无事做只能看书的她,对于这些书的熟悉程度不弱于江停。
江停现在看四书五经也没别的,单纯是为了对比一下是否有差别,幸运的是,两个世界的四书五经是一样的。
大概确认了一点后她再次出了门,她准备买一些其他书来看看。
此刻已是下午了,太阳懒洋洋的挂在西边,江停只能加快步伐了。
太阳落山后,宵禁就开始了,江停现在就是一个有点钱的平民,被逮到了就不好了。
去书店的路上,江停会经过一座桥,与以往不同,今日这里聚集了几个差役,看样子似乎在水里打捞什么。
江停看了两眼后便离开了,现在的她只想老实做人。
挑选了一些书籍,江停再次回来时正好看着那些差役正抬着一个长条的东西离开。
江停微微皱眉,心中明了,看来是死人了。
但她也没多想,直接回了家。
刻苦学习了一夜,第二天江停在江权叫声中醒了过来。
江权昨日招了两名丫鬟,一名厨子两名家丁,一共五人。
招来的一个丫鬟十分机灵,吃饭时还不时讲着县中的趣事,江停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对了,少爷,听说吴秀才家中犯了事呢”
这会江停正好吃完饭,听到这也来了兴趣:“犯了事?”
小丫头名叫翠兰,见自家少爷满意,她连忙点头:“是啊,听说他好赌,把女儿卖了,把田产卖了,把他夫人都气的跳河了呢”
江停一愣脑海中猛的想起了昨天看到的事。
抬起头正想问些什么,旁边那安静的丫头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小姑娘啪嗒啪嗒掉着眼泪,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你哭什么?”
听见她的话,翠兰疑惑扭头看去,顿时就惊呼起来,“呀,平儿妹妹你怎么哭了?”
平儿哭的更凶了,看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哆嗦一下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吴秀才就是我爹,呜呜呜”
众人一愣,连忙安慰她。
平儿抹了一把眼泪,哭的更凶了。
旁边江权心疼的看着她,叹息一声,转身朝着江停行了一礼:“少爷,让她去看看她娘最后一面吧”
江停点了点头:“就当提前预支了月假吧,去吧”
平儿点点头,飞奔似的离开了。
江停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
“走,我们也去看看”
说着她起身带头朝着县衙走去。
他们来的十分巧,一人正好站了出来,脸上满是气愤。
“堂下何人!”
“吾乃吴成礼,是吴成仁的嫡亲弟弟,县令大人,学生要状告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