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韩昭昭掏出来一把纸币,最大的面额是五毛的,还有几张一毛的,五分的、贰分和一分的也有一小摞。
她也学着大人沾了口水数现金的样子,“呸!呸!”开始一张张数起来,主打一个视财如命!
不过她没敢把手指让塞进嘴里沾口水,她嫌不卫生!她选择把口水吐到食指和拇指上,两个手指一搓,更有数钱的气势!
小三子和许小果都被她这波操作给震惊了,哟呵!这架势厉害了,用韩奶奶的话说,老带派了!
他们对视一眼,表示学会了!
许老爷子和许小果爸爸先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韩昭昭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数钱上,她都不记得前世有多少年没有数过钱了,大额银行转账,小额手机支付,银行发行新币了她都不认识!
有一次去偏远地区人家当地人给她纸币,她差点闹出笑话,还以为收到假币了。上网查了查,才知道是银行发行的新纸币。
今天一天她就过了两次数钱的瘾,上午市场人多,她快进快出,还没等享受到数钱的幸福呢,就买完东西出菜市场了。
还是现在好,偌大个果园子,就他们四个人,环境安全,身边都是信的过的人,她可得抓住机会,好好表演一把!
翻来覆去数了两遍,韩昭昭惊喜的说:“一块八毛钱!够了,不用赊账了!
不过,许大爷,您这粮食种子只能先给您一毛了,我就带来这些钱,不够的话只能先赊着了,过几天我让三子哥带给小果哥捎回来。”
小三子一把把钱从韩昭昭手里夺过去,“呸、呸、呸!你识数吗?别数错了,我帮你数一遍!”
他手指翻飞,嘴唇翕动,“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一分二分三分四分……”
来来回回也数了两遍,数完在掌心潇洒的甩了甩,“没错,是一块八毛钱!许爷爷,您老过一遍!”
又很是豪气的把钱递给许老爷子,目光还恋恋不舍的盯着老爷子接钱的手。
“还点啥呀!你们俩小家伙点的时候,我们三双眼睛都看着呢!错不了!”
小三子却非常坚持,“当面银子对面钱!许爷爷,您还是当面点清的好!”
许老爷子忍着笑,也“呸呸!”吐了两口唾沫,两根手指一搓,“哈哈哈!果然这样有气势!”
“刷刷刷”手指飞快捻动,数完还甩了甩,笑着说:“没错,数目对,是一块八毛钱!”
又从中抽出来一张一毛的票子,递还给韩昭昭,“许爷爷做主了,粮种不要你的钱,就那么几个谷穗子,都搓出来也就刚够熬一碗粥的。
你喜欢种地,爷爷喜欢你,你许大爷也喜欢你。好好种,说不定真让你种出稻子来呢,到时候别忘了捎信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也替你高兴高兴!”
韩昭昭拿着这一毛钱,高兴的直蹦高。她看重的不是钱,而是同为种地人对土地抱有无限热情的革命感情!
“您请好吧!我肯定能种出好大米来!到时候我请您吃香喷喷的大米饭!”
小三子看着许小果眼馋的盯着他爷爷把一沓子纸币收进口袋里,没过上数钱的瘾,坏笑的推着小推车,和韩昭昭告别许家祖孙三人,赶紧回家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还没到下班的点儿,小三子帮着韩昭昭把树苗弄进院子里,还想着帮她挖坑呢!
韩昭昭可不敢真让他“挖坑”!要是被她奶发现里面的猫腻,那她可就真栽到坑里出不来了!
哄着他回家写作业,回屋摸了个苹果打发走小三子,韩昭昭把大门插好,这才松了口气。
趁她奶没回来,把粮种和树苗收进空间,把破麻袋倒出来,抖搂干净泥土,和小推车一起收进仓房。
又赶着把院子里的萝卜缨子干白菜都收起来装进布袋子保存。
把地扫了一遍,进厨房看到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又提着桶去后院压水井压水灌满水缸,当然,她也没忘了把空间水掺进缸里一桶。
边收拾着锅灶,韩昭昭想了想,是不是掺的空间水太少了,好像她和奶奶的身体没什么反应呢!
总不能是她们的身体很强壮,啥毛病没有,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杂质毒素?
想想也有可能,她和她奶虽然说不上身体强壮,却也比很多人都要健康,她奶也只是胃有点小毛病,力气却杠杠的。
这年代的人们吃的粮食蔬菜别看产量低,却都是用农家肥种的。连化肥都不施一点儿,更别说其他科技与狠活了,真真是绝对的绿色健康食品。
人们虽然都看着瘦骨嶙峋的,却大都满身都是劲儿,成年男人们, 扛起个一两百斤的麻包,简直跟玩儿似的。
甚至能负重三四百斤的人,也大有人在,这年代,有力气的人比比皆是!
尤其是农村的壮劳力,甚至能比得上牲口能干!
今天的晚饭韩昭昭不准备做了,家里买了肉,她奶回来肯定得炼油,炼完油的油锅,她奶也肯定不会浪费,准保得熬个汤啥的。
炼大油是个技术活,火候欠点儿出油少。火候过了油发黄,油渣发苦不好吃,好不容易买次肉,那岂不白瞎了!
以往家里炼油的活儿都是她奶亲手掌勺的,从来不让她帮手。
吃现成的很好!不让她做,她乐的落个清闲自在。
把柴火抱好,锅刷干净,辅助工作做完。韩昭昭坐着发了会呆,闲不住,起身去她奶屋里端出针线笸箩。
把她奶严好边的鞋垫拿出来,戴上顶针,坐在堂屋门口,在只剩一缕的夕阳余辉下,开始一针一针纳鞋垫。
纳鞋垫比纳鞋底要轻松的多,依她现在的手劲,纳鞋?还是有些费劲的。
她倒是能借用针锥子扎洞,给缝上麻线,干慢点,三天也能纳一只千层底。
不过她现在手腕的劲儿太小,麻线扯不紧,纳出来的针脚太松,用她奶的话说,像趴着一条条胖胖的小肉虫。
千层底的鞋底子,麻线拉不紧,鞋底子就算废了,做成鞋子穿脚上也不耐磨,穿不了多长时间鞋底子就会磨出大洞来,到时候鞋帮子还好好的,鞋底子却烂了,那不完蛋吗?
她其实蛮喜欢纳鞋底的,盘腿坐在炕上,不时拿针锥子划一下头皮,用力刺穿鞋底,穿小针进针眼儿,扯出一条长长时麻线,再用针锥子挽住麻线用力一紧,总有一种平淡温馨、岁月静好的气氛,这是深藏在她脑海深处关于姥姥的记忆。
巧手纳出来的千层底,正面反面排列的图案不一样,整齐结实又好看,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敲在板凳上能发出“邦邦邦”的巨大声响,是父母打孩子的首选趁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