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
刘白是吃过赤血果的,而且不止一个,成熟的未成熟的都吃过,自然知道赤血果是什么滋味,不可能是酸的。
常世雨是他养大的,他现在那扭捏的样子和岔开的话题让刘白将事情猜想到了个大概。
既然孩子都不愿提及,自己还是不要提起得好,终究是自己亏欠得太多了。
亏欠了宗门,亏欠了师兄弟,亏欠了亲友,现在当个废人还得亏一个自己养大的孩子。
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看着常世雨问问题时专注的眼神,心里还能剩得两分宽慰,不至于让情绪翻涌得不像话。
“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虽然是个废人了,但是修炼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
常世雨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他肯定是不能将自己吃掉一个怨魂的事情说出去的,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刘叔也不行。
虽然是消灭了怨魂,但这不是什么正派的事情,更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自己在脑海中都不愿提及。
“刘叔我用拳头消灭了几个怨魂,然后觉得自己很累,吃了些东西就好了,然后我就觉得我有些能感觉到身后或者是周围的一些动静比较大的东西了,这是什么情况?”
刘白闻言都不需要思考,立刻就能够解答出来。
“灵魂的碰撞是会有消耗的,灵魂上的消耗你还感觉不到,身体在给灵魂补充,身体产生了消耗自然就饿了。”
“至于你能感觉到周围的一些动静比较大的东西,那是你的灵魂得到锻炼和补充,变得强大了,能够使用一部分灵识用于感知了。”
“不错,金刚境前期就能使用一些灵识了,进步很大。”
这些常世雨一早就猜测出了个大概,现在问出也只是确定一下而已,接下来的问题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这样啊,那反而是我占到大便宜了。”
“在打散怨魂的时候他们飘落的那些像柳絮一样的东西进了我的口鼻,这对我有影响吗?”
“有些我未见过的场景和记忆出现在了我的梦境里,像是他人的生活场景。”
这倒是让刘白思考了一下,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皱了一下眉头,将对面的常世雨都惊得没有了轻松的心态。
他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怨魂未曾近得了他的身,魂絮倒是见过不少,一时也不太好作答,但是眼看时间拖得有些长了也只好简单回答一下了。
“那些像柳絮一样的东西叫做魂絮,灵魂涣散了还未来得及融于天地便会成魂絮。”
“灵魂承载着人的记忆和七情六欲,吸入一些能看到一些记忆也是正常的。”
“我帮你看看吧,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完刘白就将手放到了常世雨的头上,他曾是半步灵躯境,只是受了不可挽回的伤,成为现在这样身体比金刚境要强得多,灵魂修成了元神但却损伤大半,法力尽失。
头上和刘白的手上没有什么光华展现,但此时刘白在巡视着常世雨的灵魂,数息之后便将手放了下去。
“没有什么问题,体内就你一个灵魂,没有什么邪祟的踪迹。”
“只是你的灵魂有些许浊气,平时早些歇息,多读几遍静心咒,念头不要太驳杂了就好。”
常世雨悠悠点头,听得认真,也是十分信自己刘叔的话的,刘叔以前是灵躯境的强者,一个朱老板的灵魂不可能有手段能骗到刘叔的,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好的刘叔,既然没有事的话我干活去了,今日就不去宗门里了,我看菜园子许久没有清理杂草了我去清理一下。”
看着这懂事的孩子刘白也是摇了摇头,孩子长大得真快,为了这个不成家的家,转眼便变得这么乖巧懂事,反倒是自己未能为自己的家改变分毫。
祈峰宗内。
陆寒州也是回到了自己家的宅子里。
宅子挺大的,五六间房,大小都有,布局得典雅实用,屋里还有几个丫鬟,还有个带有桃树的院子,在祈峰宗内,除去一些洞府,这样的规格算得上是拔尖那批了。
陆寒州的母亲坐在院子里看书,几个丫鬟围绕着服侍,气氛融洽,像极了俗世中的贵妇人。
“夫人,少爷回来了。”
听到丫鬟的提醒,舒玲才放下书直直朝着门口望去,几番寻找都不见自己儿子的身影。
已经身在侧旁的陆寒州温柔的开口道。
“娘,我在这里呢,我回来了。”
舒玲循声才看到已经在自己侧旁的儿子。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你可千万别学你爹,你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听到这样的话语,陆寒州刚刚归家见到挂念许久的母亲的那份喜悦顿时烟消云散,黯然神伤。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但是现在只能顺了母亲的意。
“许是因什么事耽搁了,过些天就回来了。”
“娘,我这次可是抢了那常世雨的大机缘的,我将他到手的赤血果抢了,当着他的面要上了一口,又将剩下的半个扔到了他的脚下,您是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哦,可是难看极了。”
“我给他毁了,还践踏了他的尊严......”
陆寒州跟自己的母亲讲起了这件事,跟过往的无数个日夜一样,自己的母亲听闻自己欺辱了刘白一家后总是能很高兴。
陆寒州说着说着心中隐隐有悲伤袭来,几次都想收起话语,但是看到母亲那开心的样子又是不忍。
舒玲果然笑得很开怀,激动得抓住了陆寒州的双手,眼里的喜悦收不住得外流。
“好孩子好孩子。”
“那赤血果为娘是知道的,是不可多得的灵果,你抢了那瘸子家的果子又吃了一口再扔回去给他,可是将他狠狠的辱没了一番。”
笑着笑着舒玲又流出了些许眼泪,眉头紧缩。
“对那瘸子一家就的这样,当年你爹就是被那瘸子害的,他再也回不来了!”
没等陆寒州为她擦去泪水,她往衣袖一抹,将泪水抹了个干净又笑了起来。
“寒州寒州,你干得好啊,将他们的机缘抢下,他们便不会惦记着什么机缘了,不惦记着那些机缘,你爹就不会死了,他可以回来了......”
听着自己母亲高兴的滔滔不绝,陆寒州只得陪笑,以前看到母亲高兴,他总能发自内心的开心,但这次他笑的极不真切,但是他还是为了母亲硬挤了一抹笑容挂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