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本画着老城主的肖像画如今大变样。
不仅只剩下一个背景,而且画的色彩正在溶解。
如血一般的颜色,一点点从肖像画中消失,最后还原成了一张空白的纸。
颜常清心中一紧,觉得背后有一股阴冷的视线正在盯着自己。
同时自己胸口的蛇形吊坠已经活了过来,感受着胸口的炙热,活过来的小蛇已是扭过身来,朝着颜常清的背后吐着蛇信。
颜常清猛地回头,却与一个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那是一个巨大的脸,占据了整面墙。
他没有脸皮,露出黑红色的肌肉,依稀可以看出他原本的模样,那正是肖像画里的人物——老城主。
此刻的他的表情不像肖像画里那么和蔼可亲,而是变得狰狞可怖,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喂喂……我感觉不太妙啊……”
王一霖脸色不太好看: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家伙非常危险。”
“那你还不快跑?”
闵小钰溜得比兔子还快。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慌忙跟了上去。
一时间狭长的走廊有些混乱,几人拼命在走廊跑了起来。
颜常清朝着老城主的方向看去,却见它没有任何的行动,而是在一阵扭曲之后,消失在了墙壁之中。
同时墙壁上的所有画像燃起了幽蓝的火焰,在焚烧之下,逐渐化为灰烬。
至此整个走廊再也不见一幅画。
颜常清还未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忽然觉得脚下的触感不对,身体下意识的向前倾了一点。
“啊!”
前方有人显然没适应过来,脚下一踉跄,发出一声惊叫已是摔倒在地。
那是简涵涵,她的摔倒导致旁边的杨秀芳也在猝不及防之下给她绊倒,两人跌作一团。
但她们摔在地面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反而有种陷入水床一般的感觉。
整个地面软软的,很有弹性,在人体的重量之下直接往下陷去。
两人凭借着着感触也发现不对劲,慌忙想要站起来,只是在这过程中,意外的觉得身体似乎变重了。
有什么力量正在拉扯自己的身体。
定睛一看,这一眼让她们面色发白,却见地面都变成了肉块,还在不停的蠕动,看起来令人作呕。
她们起来的同时,身上已经沾满了粘液一般的东西,起身的时候还在拉丝。
正是粘液的粘力让她们起身变得略微困难。
王一霖与闵小钰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回身将两人拉起。
此时整个房子的墙壁都化为了肉块,不仅如此还快速的长出了如肉芽一样的东西。
脚下粘粘的并不好受,甚至还会产生巨大的阻力,让跑步的节奏变得缓慢。
饶是如此,他们也一口气冲出了走廊,来到了大厅之中。
此刻的大厅的空气已被污染,变成了黄绿之色,灰蒙蒙的一片,连视线都受到了阻碍。
整个大厅更是诡异恶心,除了那蠕动着的肉块以外,长出来的肉芽已是开出了肉花,这些黄绿色的雾气就这些肉花散发出来的。
它们的花芯上长着无数尖细的牙齿,在察觉众人入场之时,已是朝着众人的方向袭来。
“卧槽!”
王一霖有些发懵,这肉墙上足有数十条肉花,还可以延伸过来。
被那尖细的牙齿咬到指不定会怎样,而且这数量这么多,来势又急,根本无法躲开。
之前大家也没来得及商量谁先用加护,不会有人和我同时撞车,白白浪费一次加护的使用机会吧?
他急忙朝颜常清看去,看看他是否有想法,只需一个眼神即可。
然而还没等他做好准备。
忽然——
“啊啊~”
婴儿的声音从大厅的另一侧走廊传来。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那些本冲向众人的肉花都蔫了吧唧似的,失去了冲力,疲软的落在了地上。
这奇妙的景象让众人微微一愣,但也意识到是诺拉的婴儿正在帮助他们。
“往楼上还是往走廊的方向?”
简涵涵急忙问道。
“那还用问?婴儿的声音是从走廊里传来的,当然往走廊的方向跑啊。”
“先前那婴儿不也为我们指引了方向,现在肯定也是这样。”
闵小钰刚一脸自信的说完,又扭头看向颜常清求证道:
“老大,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颜常清想了想,回道:
“先往走廊的方向吧。”
看来是昨天扮演迪伦之后产生了明显效果,婴儿的出现将难度拉下去不少。
只是不知道婴儿究竟能帮多少忙,完全指靠他的出手那必定不现实。
“好耶,那赶紧走吧!”
随着闵小钰的声音落下,众人也加快了脚步朝着走廊深处跑去。
与此同时,那些肉花也开始恢复正常,朝着他们的身后追来。
众人不敢停留,冲进了狭长的走廊。
只是没跑多远,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有些毛骨悚然。
里面的走廊的墙壁并没有布满肉块,
只见走廊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画像,竟与之前走廊上看到的那些画像一模一样,甚至连老城主的肖像画也在其中。
这是回到了先前的走廊?还是这些画像有问题?
颜常清快速的扫过了这些画像,企图从里面找出不自然的地方。
只不过虽说走廊并没有肉块化,但是那些肉花却一路从大厅延伸过来,追在他们之后。
以至于众人也没有什么机会停下来仔细观察。
饶是如此,颜常清也发现了几处不对劲的地方,上面的画像变多了,有几张他从未见过的画。
这几张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会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
有时在花园里看书。
有时在植物园中观察生物。
有时在餐厅里用餐。
有时在画室里睡觉。
地上,还有墙壁上,都零零散散的摆放着画像。
由于只有背影,颜常清也无法确认他的身份以及长相。
从绘画的技巧和水准来看,与其他的画同出一人之手,明显都是芬恩画的。
而在这些画像之外,还有一张画很是奇妙。
那是一个天平。
天平的左侧打了个“?”,而右边则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天平正朝着右侧倾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