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丁一喜道:“你每月从山门领的薪水除以每月上课的课时,算出每个时辰的薪水,我就按这个的双倍来付,一个时辰一算!因为是一对一的教授,我多少还占了一点便宜。”丁一道。
“这样啊——让我算算。”有点喝上头的齐教授索性坐在地上,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我每月的薪水是四万五千贯,差不多一个月上十天课,每天平均也就半个时辰吧,一个月就是五个时辰,算下来每个时辰的薪水差不多是九千贯,这样吧,你刚才不是说占了便宜吗?那就别占了,咱们好算点,就按一万贯一个时辰吧。”
“什么——”齐教习这样的算法,要将丁一的眼珠都惊也来了,这补习费的价钱简直贵上天去了。
“学不学?”齐教习抬头翻了一下白眼。
“学!可我身边钱不多,但我不想赊账,能学多久就多久吧,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筹钱的!”丁一坚决地说道,交过心诚费和学杂费后,可一身边的钱已不足三十万贯。
“教一个气盛的家伙,真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快回去吧,明晚带好钱,戌时在这里等我。”齐教授连连摇头,一边叹气,一边向院外走去。
“谢谢师父!”丁一急忙下跪,可身前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次日清晨,面带喜色的齐教习来点了个卯,交待众人练熟前二十招开山拳,并且表扬了一下黎班长称值的表现,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黎春更加得意,故伎重施,仍然准备以带教的名义教训丁一,丁一这次不再逃避,说是要与黎春打个赌,如果自己能接下黎春三招,那就可以选择和自己的东家张洛对打,否则就愿赌服输,每天上下午各倒立半个时辰,另外帮大家搬器械。
张洛当然一口答应下来,并且开始深深地怀疑张翼的智商。结果一点都不出人意料,黎春在第三招打翻张翼,则张翼则锁定了每日的练功时间,外加“倒立哥”的名号。
下午,丁一正在倒立时,被人叫去了学院内的大练功房,那是专门为最近新入门的学子开的课:气宗入门!
丁一当然见识过类似的玩意儿,牛老头教楚天成时,自己也曾学过一会,但感觉就是在找死。重返地球已经大半年了,丁一不确定自己的身体对当下大气环境的适应程度,故决定再冒险试一试,至少先要学会怎么练。
大练功房内听课的一共有三十余人,那是近半个月招收到的新生。除了少数几人一阶未通之外,大部分人都是一阶的水准。马锐是个例外,见总教习史劲会替每一个人把脉,便主动放弃了这门课程,同马锐一样,另有几人也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门初级功夫上。
当史劲搭过丁一的脉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微微摇了下头。听课的新生中,绝大部分已经练了很久这门吐息法,有些人甚至开始了更加高深的气功练习。前来听课更主要是想比对一下仙门正宗与平时所练功法的区别。
讲课的是史劲本人,因为授课的对象大多是出类拔萃的各国精英,所以讲得很快,但非常投入,不仅自己亲自示范,还请几名学员上前,指出他们的不足。
丁一从众学员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史劲讲得不错,肯定有不少与众不同的地方,否则那些心高气傲的权贵子弟是不会那么认真听的。
丁一当然不会放弃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课程,听得格外仔细,只可惜丁一是零基础,除了开头两句有过一点研究,基本上都是在听天书。那些吸气、导气、炼气、储气、运气的法门几乎就是一窍不通。
史劲当然不可能照顾到丁一一人,自顾自讲了一个多时辰。讲完之后,史劲说此后五天,每天下午都会讲一课,让这些新秀们自己领悟,改掉一些不太注意的小毛病。像这样的内功修炼,全凭个人的悟性,就算是再好的明师,也不太可能清楚个人体内的感觉。
虽然课堂上没学到多少,但丁一自信自己肯定比别人记得牢,甚至能做到一字不落!因为全程都用手机录了音。
晚休之前,丁一试着用相对熟悉的前两句功法吐息,没想到一吐息就把胃口给吐没了,连晚饭都吃不下。
当晚的晚修课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似乎大家心里都清楚一件事:齐教习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花些心思教学生,其他时候,不是喝酒就是赌钱。所以黎春只是让丁一在晚上将白天搬出来的石锁、石担放回去就行了。
丁一算好时间,差不多在大多数人回寝室的时候才开始搬那些已经不怎么感到沉重的器械。与齐教习约定好的时间早就过了,无聊的丁一只能在漆黑的器械室内练力量。戌时三刻,迟到了一个半小时的齐教授总算是带着满身酒气现身了。
“钱带了吗?”这是推门进入的齐教习问的第一句话。
“带了,先付十个时辰,我去点灯,您数数。”丁一相信自己的判断,决定给出最大的诚意。
“不用,拿来,娘地,今天手气不行。”齐教习非但不让丁一点灯,反倒是随手带上了门。
“要不还是点灯吧,我一点都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丁一有一丝恐慌。
“到底学不学,把钱袋扔过来。”
“好!”丁一正好想试试对方的能力,故意扔偏了一点。
三米外的齐教习一伸手便接住了钱袋,然后冷笑道:“小子,心机还挺重啊!”
“教授何出此言,我就是个老实人。”丁一坦诚相告。
“好你个老实人,就不说你刚才试探我的小伎俩,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在山下赌坊时,你明明是主人,上了山却变成了仆人;明明是自己想偷偷练功,却假意和黎春打赌,你究竟想隐藏些什么?”齐教习冷冷问道。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等学好了本领再去保护别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您不也在藏着什么吗?”丁一不想和尚未建立信任关系的齐教习交底。
“好家伙,你倒说说看,老子有什么秘密?”齐教习像是被气笑了。
“首先,你的眼光绝对远超其他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症结所在,还替我开了一剂良方,这份本事,连我见过的几个高手都做不到!”丁一确定地说道。
“小子,没想到你还见到过高手,佩服佩服,还有吗?”
“其次,你在山下赌场劝我收手,又在山上暗中帮我一把,说明你至少是个心善之人,以你的能力和心性,不应该是这种嗜酒嗜赌的样子,说明你也在隐藏什么!或许你也是在保护自己,抑或还有更大的图谋,但我相信一定是正义的图谋,所以您不揭穿我的伪装,我也不会揭穿您的。”丁一道。
“明明是威胁,我怎么听上去像是在拍马屁?小子,我帮你一把是因为你帮了那些穷鬼一把。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赌坊的猫腻的?”
丁一并不想立即告知对方手机的秘密,只是将经张洛启发的摇铃规律和齐教习说了一下。
齐教习一脸懊悔,说自己输了那么多次也没注意到其中奥秘,现在赌坊已经不设黑白这个项目了。
丁一自然知道赌场肯定经常换虫,这个规律可能只适用一天,甚至几个小时,越是赌得多的人,可能越是发现不了问题所在。
“对了,你那减息的呼吸法是谁教的?”齐教习忽然问道。
“这个——我已经答应替她保密了,能不能将来征求她的意见后再回答您的问题?”丁一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算了算了,那就大家继续装糊涂吧。你今天是不是练过《气宗入门》了?”齐教习问道。
“我只听懂了前两句,以前试着练过,但气盛的毛病会急剧加重,所以放弃了,今天晚饭前又试了一下,看来还是不行。”丁一老实答道。
“你绝对不能再碰那套功法了,包括外门所有的气宗心法都不能学!”齐教习道。
丁一急道:“那我还怎么进阶,将来怎么进入内门?”
“气盛之人历来与修仙无缘,何况是你这种前所未见的气盛!”
“那你还收我学费?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进内门学艺!”丁一似乎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哼哼,碰到我算是你上上上辈子修的福,你听好了,以你现在的血脉根本无法承受血气激增带来的冲击,如果强行进阶,你的五脏六腑都会崩溃,全身血管也会爆裂,在这之前,你首先会疯掉。我让你倒立、减少使用减息法、加大力量练习,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强化你的躯体、加速提高你对血气增加的承受能力,在这个基础上,你才可以进一步考虑用何种功法去打破屏障,提升修为。”齐教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