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台杨掌柜是秦太子的亲信,岂肯就此认输,急道:“大人,您可不能因为丁一是贵行的合作商而包庇于他呀!”
“其他人呢?有认罪改口供的吗?我只给一次机会!来人,带他们到里间,一个个问话,有了结果再告诉我。杨掌柜,要不你也跟去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主审官想把此案办成一个铁案,这样在秦王室和隆昌行那里,都能有所交待。
杨掌柜看着主审官笃定的面容,知道大事不妙,但自己怎么可能将罪责推到太子头上?再说,也不一定推得过去!自己如果败诉了,最多赔点钱,而往上推,丢的可就是人头了!故坚定地说道:“借条没有作假,大人请不要威逼利诱那些老实的证人!”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想和铜雀台一起赔钱而已。”主审官摇了摇头。
没多久,六人又被带了出来,一同带出来的还有六份新的口供,人人都翻了供,都指认是杨掌柜逼着他们做伪证,对他们来说,两百万贯可是个天大的数字,就算是七个人一起赔,赔个小头,也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了的!所以六人宁愿得罪杨掌柜,也不愿得罪钱。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主审官将六份证词丢到杨掌柜面前。
杨掌柜气道:“我看他们是被那个丁一给买通的吧?这样的反复小人,作的证怎可取信?”
“那你自己过来看看!”主审官将杨掌柜召至身边,将放大镜再次对准欠条,道:“墨色深浅也就不说了,你看,‘百’字上面一横洇出的墨痕压在了‘一’字的墨痕上面,这很好理解,因为‘百’字是后写的,而‘百’字最底下一横洇出的墨痕同样压在了‘万’字顶上一横的墨迹之上,这,你又怎么解释?”
放大镜下,纸上丝丝缕缕的墨痕清晰地展露出来,哪个字先写,哪个字后写,一目了然。
“定是这妖物作祟!”杨掌柜竟一把抢过主审官手上的放大镜,用力掷向地板,出手之快,连近在咫尺的丁一也措不及防。
“啪”地一声,那个带指南针的凸透镜在木质地板上高高弹起,眼疾手快的丁一急忙接住。还好,玻璃没有碎,指南针的指针也在动,这个去过太空的基础光学产品经受住了一次最严酷的产品检验!
“你傻A啊!”丁一忍不住对着杨掌柜怒骂了一句,那家伙还真是大胆加狡猾,竟然想要当众毁灭检验证物的关键设备。
“快来人,把他拿下!”主审官也吓了一跳,立即有几名护卫冲上前去,将杨掌柜牢牢控制住。裁判所虽然只管经济纠纷,但常备的武力,一点都不比刑部衙门差。
“审案到此为止,判决书不日就会送达,丁一,你那水晶镜没坏吧?”主审官似乎恋上了那个放大镜。
丁一岂会将独一无二的“高端产品”送给他,打了个哈哈后,与楚家人大胜而归。
“丁兄,你骂杨掌柜的‘傻欸’是什么意思?”走出裁判所,兴奋之余的楚天利好奇地问道。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傻c!”丁一对这个闯祸的败家子颇为不满。
“傻西又是何物?”另一边的楚天成也开始摸不着头脑。
“傻A是傻 b他哥,傻c是傻 b他弟!和你们这群没文化的人真没法交流!”丁一还在为刚才的破案而洋洋得意。
“你说我是傻 逼,找打啊!”楚天成撂起一脚,轻轻踢在丁一腿上。
“我哪里这么说过?”丁一还真没这个意思。
“说我妹也不行!”楚天成急道。
“我艹,你特么真冤枉我了。”又挨了一脚的丁一叫苦不迭。最近楚天成的功夫涨得很快,自己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和你开玩笑了,家里想再请你去吃顿饭,也算是为你践行吧。”楚天成道。
楚天利也笑道:“丁兄,你骂我一句,我也就认了,到时可别骂到自己头上。”
“什么意思?”这回丁一有点搞不懂了。
楚天利道:“我二姐最近一直在减肥,身材比上次去见白云飞时又好了不少,我娘认为某人已经配得上我家二姐了。”
丁一转头看向楚天成。
楚天成有些尴尬地说道:“就吃顿饭嘛,有感觉就多看一眼,实在不行,再让她等等其他三位公子呗。”
“我靠,鸿门宴啊,以为我不敢去?和你们老子说一下,省了他一百万,怎么着也得替我整点好吃的。”
……
楚家的家宴果然是丁一有史以来吃过最奢华的一餐,也是吃得最认真的一餐。一直埋头吃东西的丁一不敢抬头,因为对面坐着浓妆艳抹的楚天娇。更要命的是那双深情的眸子,没有盯着桌上的菜,而是一直盯着吃菜的丁一,已经心有所属的丁一只能竭尽全力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对对方没有感觉。
半个月的培训期一晃而过,有隆昌行这个最大的老板介入,长安交易所的交易席位几乎全部售罄,有人甚至开始利用倒卖席位来赚取差价。
丁一根据一个多月运营产生的问题,对商行运作又进行了不少改动,通过收取高额的过户费来扼制这种倒卖席位的行为;
针对场内交易席位不足的情况,丁一还加设了场外交易席位、引入分级代理等理念,让中小商户也能公平地参与到交易活动中去。
随着老练的隆昌行管理团队参与管理、交易所各级员工熟悉工作流程、交易所制度的不断完善,长安交易所已经走上正轨,丁一被要求准时前往燕京,开展新交易所的筹备工作。
长安交易所的创利成力让隆昌行高层兴奋不已,决定改变原先营造规模庞大的交易所后再开业的方案,而是双管齐下,一方面选址大兴土木,另一方面利用现有的仓库、房产,立即开办交易所。
丁一首肯了隆昌行提供的临时交易所场址,就是位于郭城内漕运码头上的漕运大楼,那里冬季是通过雪橇运货,冰化了之后则是船运,每天的货物吞吐量足有数百万斤之多。通向漕运码头的陆路通道也是四通八达。
便利的运输、充沛的仓储能力,再加上一幢体量不小的隆昌行漕运总部大楼,这样的场址,比长安交易所更加优越,丁一欣然接受。
原本在隆昌行漕运大楼里办公的人员则被赶到了由附近几个小院以及仓房改造成的办公楼里。一直要等到在漕运大楼旁兴建的交易所完工后才能搬回去。
正在兴建的交易所规模之大,让丁一有些咋舌,其建筑体量居然有隆昌行本部大楼的三分之二那么大,隆昌行对交易所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身为隆昌行重大项目最年轻的大掌柜,丁一来到燕京的第二天就接受了商行一把手、陆家家主陆怀忠的接见,并给了丁一“半”把尚方宝剑,陆老大告诉丁一,如果在开办过程中有迈不过的槛,可以绕过杜长风,直接来找他这个大掌柜!
受到激励的丁一决定不辜负隆昌行和陆大佬的殷切期望,真正忘掉自己特种兵和矿工的身份,重拾起mbA的职业理想,使出浑身解数,学习微硬逼尔改词的开拓精神、挖掘嘎啦果瞧不死的创新天赋、再加上996的苦逼意志,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内,融合团队、搭起框架、完成调研、建立章程、改装好规模宏大的交易大厅……二月二十二,暂时只经营二种商品的第二家交易所,正式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