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切都如神里绫人计划顺利进行。
松浦家在稻妻城内的眼线很快就得到了九条镰治他们有意放出的消息,急急忙忙地就跑回了离岛复命。
等到两天后,立知和空一起再次来到了离岛。
刚到离岛,他们就注意到了数量众多的天领奉行众。
据那些士兵所说,他们奉九条镰治大人的命令前来接柊小姐的,但柊家却总找各种借口拖着这件事,他们也就只能一直待在离岛。
而离岛上的人们对此也多有猜测。
立知和空对视一眼,看来神里绫人的计划果然成功了,如今勘定奉行的人应该都了解了柊千里的重要性了。
几人来到勘定奉行府,见到了忧心忡忡的柊千里后,找了个没人偷听的地方将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还没等柊了解完事情真相的千里彻底考虑好接下来要怎么做,松浦便慌慌张张地找来了,斥责她不该私自见旅行者他们。
立知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勘定奉行还是柊千里在作主吧?
他是以什么身份来训斥柊小姐的呢?
柊千里也终于硬气了起来,要松浦他们担负起责任,处理好当下的情况。
见她强势起来,松浦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诺诺点头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后,柊千里也松了口气,在此刻才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话语权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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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松浦满脸疲惫地再次走了过来,看样子也没能商量出什么来,还企图向立知和空他们服软,希望他们能给勘定奉行一个机会。
“和我们说没用啊,你得找神里绫人。”
空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表示他们也爱莫能助。
“也是... ...”
松浦叹了一声,点点头。
眼下这种情况,能说动天领奉行改变心意的恐怕也就只有社奉行神里大人了。
随后,他便邀请柊千里和立知他们一起来到了神里屋敷,希望神里绫人能够帮助他们改变勘定奉行如今的糟糕境遇。
此一时彼一时。
前些天还对神里绫人不屑一顾的松浦现在只能神情恭谨地向他道歉,祈求对方的帮助。
神里绫人见差不多了,又询问了他们后续对后续那些张贴的公告的处理方式后,总算是点头答应帮助他们去天领奉行找九条镰治谈谈。
将松浦等人支走后,神里绫人身上的气势一转,又变得温润了起来。
柊千里暗暗松了口气:“刚刚的神里大人就好像变了个人,我都不敢呼吸了。”
“这样的家臣,确实需要一些严厉的训诫。”
神里绫人解释道,“我身为奉行,背负着将军大人的信任,自当如此。但抛去这层身份,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我特别想为您分享一段故事。”
“嗯,神里大人请讲。”
立知、空和派蒙也好奇了起来,不知道他要讲什么故事。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一段神里绫人过往的艰难经历。
... ...
听完后,柊千里若有所悟。
“...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的迷茫与彷徨,源于何处... ...”
现在的她,和曾经的神里大人像也不像。
像的是两人都不得不在家族危难之时站出来;不像的地方则在于神里绫人始终坚定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而她,却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想清楚后,柊千里神色坚定了起来:“... ...我会以这次的事为契机,接过柊家一直以来的责任。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考虑成婚之事。”
“那样,镰治承受的压力会更小,我也会拥有保护自己、支撑自己的力量,不必担心我和我的家族成为任何人的附庸或累赘。”
神里绫人微微一笑:“我对二位的祝福之情从来都是发自内心。待到你们成婚那时,我会再一次送上最真诚的祝词。”
“感谢神里大人,没想到您愿意对我说这么多。”
想通以后的柊千里感激地对面前的神里绫人笑了笑,便告辞回勘定奉行处理接下来的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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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千里走后,派蒙感慨地看向神里绫人:“真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么巧妙的处理方式。我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这种方法吧... ...”
立知和空赞同地点点头。
如果是要他们去遗迹冒险、对战魔物、完成委托等等他们手到擒来,但说到这种政治上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们还真有些头疼。
“棋局之中,反将一军是很常见的破局战术了。”
神里绫人轻轻摇了摇头,“这次的对手并不难缠,有想法,却没有远见,做事也不够周全。如此结果,正在我的意料之中。”
派蒙一脸轻松:“不过,看柊千里打算重振柊家,总算有种彻底安心的感觉。”
这件事情完满解决,立知他们也总算能安心离开稻妻了。
算算日子,蒙德的风花节就快到了。
原本立知在锁国令废除后没多久就打算离开稻妻,前往蒙德参加之前答应温迪的风花节,空和派蒙对此也很感兴趣,打算一起过去看看。
结果正巧碰上了柊千里和九条镰治这件事,才又在这里多待了几天。
“是啊,稻妻稳定,对我也是益事。”神里绫人也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为自己减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空探究地看着他:“所以你的立场... ...不止是想帮柊千里吧。”
“哈哈哈,怎么说我也是社奉行啊。”
神里绫人并不意外他们能看出自己还有其他的目的,坦然道,“也许对刚刚的那位松浦大人而言,权力是他毕生追求。但对我来说,稻妻的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稻妻稳定,社奉行才会稳定。神里家或其他处在社奉行之中的家族,才能拥有相对安稳的生活。但人的欲望无穷无尽,这样的乱事不是第一件,也不会是最后一件。”
“我所做的事,不过是让三方互相制约。稳定并非只有完全静止这一种形态,进退不得,亦是稳定。”
立知若有所思地想,这或许也是他所认为的“永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