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知注意到他脸上愉悦的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这个得寸进尺的厚脸皮。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别生气嘛。”
达达利亚正了正神色,“但是,我说我十分想念立知小姐绝对是真心的哦。”
“都是立知小姐实在太让人伤心了,我才忍不住说那么多的嘛。”
见立知还是不理他,达达利亚勾了勾她放在床上的手指,委委屈屈地开口,“我可是一到璃月就立马来找小姐你了呢,没想到却从你口中听到了钟离先生的名字... ...”
立知顿时尴尬地身体一僵。
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就算了,她怎么还说梦话啊?而且还被达达利亚给听见了... ...
达达利亚幽怨地盯着目光游移的立知,酸酸地开口:“他一看就是个没有情趣的家伙,还那么老,哪有我年轻、能逗立知小姐开心?”
“你在胡说什么呀?”立知捶了他一下,“钟离是我的长辈和朋友,你别乱说!”
要是让钟离知道了她都不好意思见他了。
“原来只是长辈和朋友啊... ...”达达利亚一手包住她的拳头笑了起来。
心情由阴转晴后,他也没再揪着这点,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说起来,我在外面的街上似乎看到了很多立知小姐的海报呢。”
“那是我参加的一个时装展的宣传图,应该过两天就会被撤下来了。”
立知扯了扯被他当作什么新奇玩具把玩着的右手,没扯出来。
达达利亚挑了挑眉,深感遗憾:“唉,可惜我没能赶上... ...”竟然错过了立知小姐的登场表演,太遗憾了... ...
好,决定了,一会儿回去就让下属去把街上印有立知照片的宣传图全带回去慢慢欣赏。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立知又有些困倦了,轻轻打了个哈欠。
达达利亚见状揉了揉她披散的头发,柔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好好休息吧。”
细心地给立知掖好被角后,他俯身在立知困顿的眼睛上印下一吻,“立知小姐这次可要记得梦到我啊... ...”
说罢,他便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不过这次他记得关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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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立知神清气爽地起床,出去吃东西的时候听到立父疑惑地嘀咕说街上的所有关于立知的海报、立牌什么的一夜之间都离奇消失了。
立知脑海里突然闪出达达利亚的脸。
回想起昨晚他提起那些海报时的表情,立知扯了扯嘴角。
该不会真是他干的吧?
... ...
吃完饭后,立知回到后院喊出含光,询问它昨天下午的聚会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呃... ...”
含光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主人... ...你真的想知道吗?”
立知见它这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决定听听后面自己没意识后到底做了什么。
好吧... ...希望主人听完后不要太过社死... ...
含光咂咂嘴,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跟她描述了一遍。
不过它在钟离抱起立知后就躲回了剑里,当时外面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凝重,它是一点儿也呆不下去了。
听完后,立知眼前一黑,默默蹲下身捂住了脸。
她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却也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啊啊啊啊!
她好想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
“呃... ...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承影!”含光一脸惊喜地飞了过去。
承影,又或者说散兵从墙头跳了下来,望向还沉浸在社死中一动不动的立知,“她这是怎么了?在表演装蘑菇吗?”
“呃...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含光挠了挠头,略过这件事转而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来找我们玩的吗?”
“哈... ...算是吧。”
承影对它的隐瞒有些不高兴,径直走到立知身旁,弯下腰伸手戳了戳她,
“喂,小蘑菇,我有些事需要去稻妻一趟,听说你之前在找办法过去,不如跟我一起啊?”
生无可恋的立知耳朵动了动,迫不及待地蹦了起来。
“好啊好——哎呦!”
太过心急的结果就是直接撞到了猝不及防的承影,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嘶... ...你突然跳起来做什么?”承影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疼的额头,目光不善,“头还硬得跟石头一样!”
毫发无损的立知讪讪地站起来,拿起旁边他摔落的帽子,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承影啧了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拉我起来!”
“哦哦!”
立知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看着面前不设防的人,承影嘴角一勾,一个用力又把她拉倒在地,反身把她压制在地上。
含光目瞪口呆:“承... ...承影?”
立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视角一下子就与承影调了过来,呆呆地瞪大眼睛望着身上笑得恶劣的承影。
“哈... ...傻了吗?”
承影斜睨着她,从她手中扯出自己的帽子起身戴好,“只是稍稍报复一下而已。”
立知坐起身,看着他额头上明显的红肿也没好意思生气,站起身后掏出了一管药膏递给他,诚恳道:“不好意思嘛,这个药膏给你,消肿很快的。”
“你... ...”
承影盯着面前的药膏,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后不自在地别过脸,“我自己怎么涂?”
“啊?”立知犹豫地看了眼含光,“要不让含光帮你涂?”
谁知他猛地转过头,直接夺过了她手上的药膏:“这么不乐意,我难道是在逼迫你吗?!”
然后挤了一大坨药膏就糊在了红肿处。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
立知摆摆手,“我只是觉得以你和含光的关系,会更愿意让它来帮忙。”
“哈?明明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吧?”承影听到她的解释语气好了一点儿,但还是臭着张脸。
立知心下了然,看来承影的真实性格果然像含光说的那样有些别扭。
在用术法把手清理干净后,她上前两步,动作轻柔地帮他把随便糊上去的药膏重新涂抹了一遍。
承影轻哼了一声,没有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