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听杨辰川提起过啊,这般想着,便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某人撅了撅嘴,表示他很无辜。
师叔随性惯了,不喜欢被束缚着,更不准他提起这个名号他也没办法啊!
姜乐哈哈大笑起来,非常随意:“李大夫言重了,我与你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懂些小医术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言下之意就是承认了。
李大夫那个激动哇!
他是见姜乐是个光头,据说仙医就是个秃头的,正好他也姓姜,懂医术,他才大胆的猜测,没想到,果真是他。
要知道,仙医性情不定,最爱游山玩水,想请他治病人的多不胜数,却没几个人能找得到他,别说找了,就连见一面都不容易,没想到……
今日他三生有幸见着了他,李大夫虽然自诩医术高明,但同姜乐比起来,还是九牛一毛,没法比的啊!
尤其仙医炼得一手好药,更是千金难求。他……竟然是二公子的师叔,看他们关系很好。
如此,李大夫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二少奶奶的病想来仙医是有办法治得好的,既然能治好,那就没必要让关心她的二夫人着急了,说不定还可以借此与仙医接近接近。
李大夫这边想着,那边姜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你们的话,病着的可是语汐?不知李大夫可诊出了病症?”
李大夫眼睛一亮,感觉到肩上的手给他暗示,李大夫心里那一个乐啊,马上转身对大老爷道:
“二少奶奶身子不过是有些虚弱罢了,并无大病。前些日子受了刀伤,休养身息,勿要操劳,半月便可恢复。”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二太太咬牙暗恨,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每回林语汐都能化险为夷,方才明明是很好的机会,却被仙医打破了,他们就是一伙的。
二太太将姜乐也一并恨上了,但这回她不敢再说什么了,传说这位仙医阴晴不定,谁知道惹怒了他,会不会来报复她,不用别的,就一颗药丸足以让她受的了。
而那个张大夫则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他承认李大夫的名气要比自己大,却不认为他的医术比自己高明多少。
就拿二少奶奶来说,他是真真切切把到她有不足之症的,虽然脉象弱了些,但确有其事。
这个李大夫怎么就睁眼说瞎话呢,这不是拆他的招牌么,真是好歹毒的心,他这是想借机打击他。
张大夫怒了,指着李大夫:“你说谎,二少奶奶得的明明是不足之症,医者仁心,你竟然刻意隐瞒病情,是何居心?”
姜乐眉头挑起,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吓得张大夫后脊生凉。
仙医的名声他也是如雷贯耳,现在也有些后悔拿了二太太那些钱,若是他是后到的那一位,也许他就不会这么尴尬了,也轮不到李大夫去讨好仙医。
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仙医是跟二公子二少奶奶一伙的,他会让人知道二少奶奶有那个病吗?
就算有,也得要瞒个一二,指不定他还有解救的方法。
他真是笨啊!
张大夫那个懊恼,他这一句话不仅得罪了仙医,还把仙医的师侄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得罪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明德城里混下去。
姜乐这一句哦让张大夫噤了声,却禁不住其他人的嘴巴。
第五旭芳看了一眼嫉妒得发狂却又强作镇定的陈莹儿,轻笑了声,懵懵懂懂的问:
“这可就不好办了,张大夫和李大夫各执一词,那弟妹到底是有不足之症还是没有呢?”
第五旭芳刚说完,就遭了大夫人的一记瞪,她撇了撇嘴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心里嘀咕着,她不过想讨个结果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姜乐闻言接话道:“是呢,两位都是明德城有名的大夫,却是诊结不一,怎如何是好呢?如果大家信得过姜某的话,不如由我来做公正人,替二少奶奶把个脉如何?”
想来此次也无人再敢有异议的了,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问也不见有人反对,姜乐才命林语汐把绣帕搭在手腕上,才下手把脉。
这一举动正是堵住二太太的嘴,二太太脸色都快气青了,但此刻已是无人再理会她。
没一会子,姜乐收起了手,扫了张大夫一眼,才道:“正如李大夫所说,二少奶奶不过是受了伤,身子虚了些,休养几日便无甚大事。张大夫诊出不足之症,不知你是如何诊断的呢?不过诊错也怪不得你,往后再苦研些时日便好了,你也勿要太过失落难过。”
林语汐差点就笑喷出来,这个师叔还真是的,明明人家没把错脉,他硬生生说人家医术未到家,还让人家以后多研究医书,他这么一讲,以后还会有人找张大夫看病吗?
这是断了人生的生路呢,不过她对这张大夫没多大的同情心,谁让他跟二太太有勾结。
张大夫脖子都哽粗了,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姜乐,只能生生受了这口冤气。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是斗不过这位仙医,经今日一事,这明德城怕是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二百两银票,算是找到了些许的欣慰,换个地方继续生活,当大夫,还好事先收了银子,不然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原来都是误会一场。”
二夫人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拜了拜,嘴里念叨着些感谢祖宗庇佑之类的话。
那头大夫人也插嘴道:“是啊,幸好是误会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林语汐嘟了嘟嘴,腹诽道:马后炮,方才都不见她们帮说一句话呢。
不过这回她可没想打算放过二太太,眼睛硬挤出来两滴眼泪,拍着胸脯可怜兮兮的对杨辰川道。
“还好还好,方才我可被吓坏了,相公,我嫁来明德城时间少,还没听说过张大夫呢,李大夫医馆对面街不是还有个孙大夫吗?听说医术也不差,口碑也是顶好的,怎的不请那位来?幸好只是一场误会,不然我都得跳江去了,得了个那样的病,真真是丢了祖宗的脸面呢。”
又眼睛骨碌的看了张大夫一眼,又接着道;“现在想起来就一阵后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相公了。”
说着就嘤嘤的哭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回林语汐的戏做得还挺真的,那眼泪像掉了线了珍珠链子,啪啦啪啦的拼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