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汐顺眼看过去,只见两个小厮一人一边就擒住杨辰星,而另一个貌似职位高些的就要去抢他怀里的鸟窝。
她的眸子冷了下来,杨辰川也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步跃过去,啪啪几下就将那几个以下犯上的奴才踢飞,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那个去抢鸟窝的扒在地上痛呼,“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敢踢爷爷。”
杨辰川这一脚力气下得极重,那奴才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爬得起来。
林语汐轻笑着,出言道:“相公,可是妾身刚来不晓得府里的规矩,怎的一个下人也敢以下犯上。”
那三个人一看来人是林语汐和杨辰川,吓得脸就白了起来,趴在地上相视一眼,连声求饶。
“二爷饶命,二少奶奶饶命啊,奴才可不是骂您们的,就是借胆给奴才也不敢啊!”
“是啊是啊!奴才是瞎了狗眼,冲撞了主子们,求主子大人大量,莫要跟小人计较!”
林语汐冷冷笑着,这种恶奴真是哪儿都有,她觉得看他们一眼都有辱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偏要计较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三人合伙将主子压在地上的呢,你说我该信你们的话好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呢。”
三人被她的话噎住了,跪趴在地上都不敢再吭声,那边杨辰川将杨辰星扶起来,替他掸去了身上的土灰。
“呜呜……二哥,他们欺负我,还欺负鸟儿,他们非要我把鸟儿给他们,我不肯,他们就要打我。”
杨辰星先前还倔强地忍着哭,但一瞧见杨辰川再也忍不住哇哇哭了起来。
他阴冷的眸子扫过那三人,后者均打了个冷颤,面无土灰。
杨辰川见幼弟拼死也护着怀里的一窝子刚孵出来的小鸟,心头泛酸起来,
“傻瓜,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下回再有这种奴才一棍子打死就是了。”
杨辰星又犯起难来:“可是……可是他们说是大哥要的,不……不能给他们,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拿了小鸟儿就会一只一只的捏死的,二哥,他们好残忍……”说着又哭喊起来。
杨辰川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但这点并不妨碍他教训恶奴,遂又一人补了两脚,痛得那几人哭天怆地的。
林语汐看着杨辰星不禁心就疼了起来,幼时烧坏了脑子,智力仍停在六七岁,说白了就是个小屁孩,一定活得不容易吧,也难怪会被欺负了还不吭声。
她走过去,心疼地抚着他的头,安慰道:“好孩子,你做得对,你是男子汉是应该保护弱小,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快些别哭,一会被姨娘瞧见了,又得伤心了。”
杨辰星听见姨娘会伤心,立即就不哭了,用袖子擦去眼泪,又抬头看着林语汐。
这是他头一回被夸赞,从来都没有人夸他的,其他人只会骂他是傻子,但他不是傻子啊,他骂回去他们都不听,转个头又取笑他。
他以前向姨娘抱怨,但姨娘只是一味的哭,看见他身上的伤眼泪就落个不停,从来没有人像二嫂这般夸他,杨辰星突然觉得林语汐好高大哦。
那边三个恶奴的叫声引来了一些人,但瞧见主子在,均不敢贸然上前。
杨辰川让人将他们拖下去乱棍打死,更是给其他人一个警告,以下犯上就是这个下场。
“二弟,你这是在干嘛?”
杨辰溪的出现让那三个恶奴如遇救世佛祖般,激动地挣扎着大喊大少爷救命!
林语汐不禁好笑,他们这一喊好似是杨辰川不分青红皂白为难他们一般。
杨辰川斜眼睨着杨辰溪,他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那几个小厮话里话外都有所指是他授意的,他微微低睑,将眸底的沉痛掩去,冷冷地说:“不过是惩罚几个以下犯上的恶奴罢了。”
“怎么回事?”杨辰溪将手中的折扇啪一下打开,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摇着。
不等杨辰川回答,那三个恶奴就抢先答着,自然是将欺负杨辰星那部分省略掉了,杨辰溪轻笑了声,熟络地拍了拍杨辰川的肩膀,说道:
“原来是为这件事啊,二弟勿要上火,是我让他们去向六弟借小鸟的,我方才还在那边的小亭里等着呢,瞧见二弟和二弟妹才走一趟。”
杨辰溪指了指,林语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十米外有个小凉亭,她在心里又将杨辰溪从上到下骂了个遍,既然他有看见,怎么就不来帮忙?这可是他的弟弟。
“那你既然看见他们欺负辰星,你为何不来阻止?”杨辰川冷哼,果然是夫妻,都想到一块去了。
杨辰溪则咦的轻唤一下,又接着说:“想来是二弟看岔了,我从头到尾都未见辰星被欺负的啊,在我眼皮底下他们也敢?倒是我瞧见你一上来就将他们一人踢了个四脚爬爬的,我还以为他们之前得罪过你呢。”
杨辰溪边说边笑,那眼睛闪着亮亮的光芒盯着杨辰川,仿佛在挑衅着,却又偏生瞧不出他想挑事的端倪。
无耻!卑鄙!表里不一!
林语汐在心里咒骂着他下地狱,杨辰溪这是非颠倒的话,不明摆着坏杨辰川的名声,让在场的下人误以为是他是个无端体罚下人的坏主子。
真是可恶!
一旁的杨辰星突然又怪叫起来,一边手护着鸟窝,一边手扯着杨辰川的衣袖,躲到他身后去哭喊着,那眼神充满着恐惧,低着头看着瓷土。
杨辰川眉头紧蹙,抓起他的手臂发现他竟然在瑟瑟发抖,那眉头拧得更紧了,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是什么事情让他害怕如厮?
他眸子微沉,抬眸时寒冷如霜,又怕吓到杨辰星,又稍稍收敛了些,放柔着声音问道:“辰星不怕,二哥在呢。”
杨辰星看都不看杨辰川一眼,拼命地摇着头,尖叫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又呜呜的哭着,杨辰星其实长得不差,眉宇间与杨辰川有些相似,若放在平常人家身上,哭成这般,定能惹得不少人怜惜,如今,林语汐抬眸看了一圈,大多数的都掩着嘴讥笑。
作为兄长的杨辰溪,不仅不安慰幼弟,反而大笑了起来,又对杨辰川说道:
“二弟不会是听信了辰星的话才误会了他们仨吧,嘁嘁,二弟真是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六弟,他那脑子早被烧坏了,他说的话能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