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姑妈担心了实在是侄儿的不对,只是此事不能怪二表妹,都是侄儿不好,是侄儿太心急,但也情不自禁呀,正好三表妹经过,二表妹怕姑妈知道了要受训,侄儿也不忍二表妹受罚,情急之下不小心落了水,实在是……望姑妈成全。”
犹如晴天霹雳,柳氏顿时愣住。
成全?
成全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氏体内气血翻滚,差点吐出二两鲜血。
于是柳文书便娓娓道来,从与林语汐两情相悦,到月下私会。
瞎扯胡掰说了一大堆,最后来一句愿意抬林语汐作姨娘作为总结。
古代阶级观念很重,连嫡庶也很注意,只差一字却有着天壤之别。
嫡出的不管品性如何,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而庶出的,死于非命的偏多,能活下来的也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才华不能太过出众,否则下场必定好不到哪里去。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所有人都认为庶出的都上不得台面。
遇上还有些良心的嫡母或许会替你觅门普通人家当正妻。
若摊上个不好的直接送人当妾。
在柳氏眼里,抬林语汐作姨娘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胡说,我家小姐根本没有,你休要毁小姐闺誉。”
绿云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在她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她能一句话扭转局面。
她以为可以就此而过之时,谁料柳文书一句话又把小姐扯到另一个旋涡里,气得眼眶都红了。
林语汐翻了个特大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脸皮比长城还厚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贱人生的就是贱人生的,再能言善道也不过是个小娼妇。”
柳氏讥讽,听似语气淡淡,但她内心早已气得不行。
连骂着林语汐是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敢把主意打到她娘家头上,勾引自己的表哥。
柳氏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骂了,包括周姨娘和冯姨娘,二人神色骤变,十分难看。
“表哥说我与你两情相悦,请问何以凭证?”
林语汐冷冷地扫柳氏一眼,自动忽略她的话,跟她计较就掉价了。
“表妹,我知道你气愤我没及时向姑妈道明让你受委屈了,但你也不能拂了我对你的一番情意呀。”
柳文书挤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看得林语汐差点给他一拳。
“如果表哥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毁我闺誉。母亲,我与表哥之间清清白白,绝无私情,反而女儿今日看见一名男子与一名女子在竹林处相会,后院是女眷之地,我林府后院向来都有人把守,不知怎的会有男子闯入,女儿见两人姿势亲密猜想定是相识的,但这也是不合规矩的,正想上前训斥,两人便散了,等我走过去时,发现了这个香囊。本想着只是一对情人相会,只要没扰到后院的清静,女儿便没来向母亲禀告,不料母亲找了我来,才得知竹林中的男子竟然是表哥,想必当时女儿是被发现了,这后院的事情都是母亲管理的,还请母亲处理。”
说着,便从袖口里拿出捡来的香囊,拎在手里晃了晃。柳氏一看,脸色大变。
周姨娘越看笑容越深,不禁多看了林语汐几眼。
看来传闻都不能尽信,这样的气势可一点都不像胆小软弱。
她一句话兵礼并用,柳氏管制不严,才有如今的局面。
再把事情丢回给她这个当家主母处理。
周姨娘冷笑,看了这会子她也是看出了其中道道。
做了坏事还恶人先告状,定是怕二姑娘泄露了出去,丢了颜面才出此态吧。
做了她侄儿的姨娘还不照样是捏在自己手里,怕是过门没多久就会被弄死了呢。
她与柳氏相处这么些年,还不知道她的招数。
偏生又落下了把柄在二姑娘手里。
知道柳氏今日是吃不到好果子,心底暗爽。
“原来二姐姐喜欢我的香囊,倒是早说,妹妹定会割爱送予姐姐的,我倒还想请安时还在的香囊怎么转头就不见了,原来是姐姐……”
林语荷适时的打住,让人猜测香囊的来历,是被偷,亦或是掉了恰好被林语汐捡到了。
她倒是比柳氏反应快,三两句就想将矛头推向她。
可能么?
“哦,原来这个香囊是姐姐的啊,难怪这么精致。”
林语汐恍然大悟。
林语荷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原来她压根没看见她,也不知道香囊是自己的。
那她还巴巴地承认。
她怨毒地瞪着林语汐,一定是她故意的,挖好了陷阱就等着她去跳。
林语汐扫了眼林语荷,眼神微冷。
上回柳文书调戏林语汐或许是偶然,然而这一回呢?
她与柳文书在竹云密会,定是想对付自己吧。
后院把守向来严格,就算他是柳氏的侄子也不可能随意走动。
唯一的可能就是蓄意而为了,至于目的,怕就是自己了。
她记得原主受欺凌,从来都是被柳氏母女拿捏在手里的,从不反抗,也不敢。
应该是没有得罪过她们才是,怎么她们就这么容不得她?
还想将她送去做姨娘,怕是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吧。
这样想着,林语汐就忍不住恶心。
这些人日日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却时刻不忘算计别人。
林语汐完全失去了耐性,不想再跟她们闹了。
“母亲,事情始末想必您也清楚了,女儿家的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无从置喙,只是女儿待字闺中清誉被歹人所毁,还请母亲替女儿做主,还女儿清白。母亲事忙,女儿先行退下了。”
林语汐也不等他们反应便带着绿云一并走了。
这回她是真气到了,处处刁难她也就罢了,还想把她送人当妾?
放屁!
想想就气,气归气,同时也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古代女子受各种礼条桎梏,身不由己,盲婚哑嫁的年代,父母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自己的一生。
不!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一定要挣掉这条枷锁,离开这里,这样想着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