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许见状,有点无语。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忘记了谢晋北早就将行李箱搬来她家的事。
二是眼前的画面有点辣眼睛。
她杵在门口,想着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谢晋北感受到来人的气息,一抬头,“哟,回来了?”
原本该让她在医院再待一待的,毕竟吐了那么多血,得里里外外再好好检查检查休养休养。
也该是他去接她回来的。
可是她不让啊,说有些悄悄话得和顾清佳说。
这不,他二话不说就将她的密码门破解,回家煮饭。
晓三特别识相,见云千许回来,连忙起身,打了声招呼之后闪出这房子里边。
出去的那一刻还特别好心地帮忙关上门。
一下子,这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云千许看着怪忙碌的谢晋北,想起他在她中毒晕倒时的一举一动,赶人的话是说不出口了。
就是多少还是有些别扭,问,“你破解了我的密码门?“
谢晋北点头,“嗯。”
早就想破,愣是拖到现在才胆子大。
云千许没有埋怨,又问,“你真的决定在我这儿住?”
谢晋北又点头,“嗯。
非常确定,我天湖苑的房子需要重新装修,不住你这儿真没地方去。”
理由有点勉强,但是他看她的表情,还有此时此刻她的语气,不像会将他赶走。
心里窃喜。
还真是。
下一秒,云千许将他安排得妥妥,“那你住书房隔壁那间。
不过没有被褥。
我家的被子不够。”
天气转冷,她家的被子都在她的床上。
谢晋北这下心里可就不是窃喜那么简单了,眉飞色舞,“这个我会安排。”
被子完全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可以住进她的家。
家都住进来了,怎么能不算是一家人呢?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貌似也能感觉到云千许在一点一点地接受他。
就该这样!
他得加倍对她好才行。
让她习惯了他的好,从今往后眼里塞不进其他臭男人。
云千许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往谢晋北的方向瞄。
看着他跟自己身份不太相符的表情,开始有点担心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最终会不会请神容易送神难?
没多想。
孟中帮她解毒时的话回响在耳边。
他说,姓谢那小子挺好的。
肿着脚千里迢迢去云城将他找来只为帮她解毒。
态度还非常低谦逊。
说这个年头要找一个内心极其纯粹的人很难,谢晋北算是他见过的少有的一个。
还说让云千许得抛开过去,扪心自问。
要不然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捶胸口后悔莫及。
云千许听进去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要不然按照往常,她怎么可能同意谢晋北进来,还破解了她的密码锁。
那就且走且看吧。
......
简单的晚餐过后。
云千许先回房间。
谢晋北在外头等上官临风给他送来被子。
五分钟后,上官临风如期而至。
都是大高个的两人在门口站着交接被子。
上官临风带着疑问看着谢晋北,“我靠!
北哥,你怎么这个点在人家云小姐这里?”
最近的上官临风都在出差,还帮他老师贺老去国外看贺知知当交流生的情况。
根本不知道京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谢晋北突然打电话让他送来被子这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端端的,大晚上的,突然要送被子。
还是送到云小姐家,更搞不懂了。
谢晋北接过被子,“我以后都跟她一起住。”
说着,拍了拍他手中的被子,“谢了。”
音落,后退一步,将门关上。
干脆利落。
上官临风,“???”
嘴里呢喃,“我去!
北哥刚刚说什么?
他以后都跟云小姐一起住?
没听错吧?”
一边呢喃一边寻思。
心想着怎么可能会有错,他耳朵没问题啊。
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我去!”又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从上官临风口中发出。
满脸的震惊加不解,“不是,你住就住,怎么还需要大晚上让我送被子过来了?”
不会是特意叫他过来好在他面前炫耀一番吧?
这个想法一出,当即被上官临风给否决。
不可能啊!
他上官临风所认识的谢晋北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
初雪连下了两天。
倒是不大,却天寒地冻。
权舒锦和权雅欣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天,准备在今日回泰城。
原本还想继续待着的,权舒锦想在给自己寻求一个机会。
想好好靠近上官俊。
然而,自从那日云千许来酒店见她一面且给她下了毒之后,脸上的疹子就没有消下去过。
这让她不得已之下,只能回一趟泰城权家寻求帮助。
泰城牌照的劳斯莱斯在雪地中缓缓启动,碾压着雪地,留下两道很是明显的车轱辘痕迹。
五十多公里不远。
无奈下雪冰冻路滑,只能很是谨慎地行驶。
彼时。
泰城权家,后院。
权太太季梦如的住处。
不似外面天气严寒,这里整个屋子开着地暖,到处暖烘烘。
季梦如坐在主位上,珠翠环绕。
保养得极好,五十岁了,愣是没能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一条皱纹。
五官清秀,却不乏威严。
佣人给她端来一杯咖啡,香飘四溢。
季梦如端起,喝了一口,美目流转,看向坐在她旁侧梨花带雨的柳茵茵。
柳茵茵看着比季梦如还要年轻不少,媚眼如丝,肤白貌美,波大腰细。
季梦如见她哭哭啼啼,眉眼之间开始多了些烦躁,“别哭了。
你越是哭君远只会觉得越是厌烦。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讨厌女人哭。”
柳茵茵继续啜泣,“太太,你以为我想啊。
是君远实在太过分了。
你不知道,他已经三个多月没去过我那边。
以前一个星期最起码一次,现在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啊。
你知道大宅里其他人是怎么看待我的?
本来我的身份就奇奇怪怪。”
季梦如估计是被柳茵茵给吵得脑壳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不着急,妥妥的当家主母范。
愣是等柳茵茵发泄完,才喝了口热咖啡,而后不紧不慢道,“好了!
我当什么大事。
不就三个月没去你那嘛。
淡定。
别被湖畔受宠那位给听见了,笑话你呢。”